“你小子找死是不是?再敢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丫的?!”
“滚回来!”
为首的黄毛怒斥了一声刚动身的小弟,脸色阴沉地盯着他说的:“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真把人打出事了,你担得起责任么?”
之所以为首黄毛会这么愤怒,那是因为刚才就是说话的这一小弟,在暴揍秦远时说漏了嘴,透露出了幕后指使人的大致身份信息,他们的行动计划其实已经危险了,只是他刚才没有当场教训小弟,没想到他还敢造次。
说完,为首黄毛见秦远已经知道他们是跟张家的人有关系的,于是独自上前,走到了秦远的边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五百块钱现金,就这么丢到了秦远的身上去。
“哥们,别怪我兄弟下手狠,有人出了五万块钱教训你一顿,拿钱办事,就这么简单。”
“你也别想着报复,斗不过我们的,拿着钱去医院处理一下吧,至于你说的那些话……”
黄毛没有把话说完,那忽然停顿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更加有深意了。
他话音刚落,但就在这时。
“阿远,你小子人呢?不是说到巷口等我吗?”
是方浩标的声音,他拿着手机打开闪光灯,一路朝着四周边走边喊秦远。
“阿远,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可就开溜了啊!”
此时他还不知道,秦远已经被黄毛他们几人,拖进去另一条巷子的里面,给狠狠地毒打过了一顿,而秦远也根本无力喊话回应方浩标,即使那样做了,黄毛也会阻止他。
黄毛一听秦远的伙伴找来了,他不想把事情惹得更加麻烦,便转身快步走向了手下几人。
“赶紧撤,有人来了。”
“文哥,不顺便把那小子也给收拾了吗?他人都来了,我……”
黄毛文哥顿时怒瞪了一眼他,边走边压低声音呵斥说的。
“你很能打么?见好就收,别真把自己当成小瘪三了,出来混,最终还是要靠脑子、靠关系的!”
黄毛文哥深吸一口气,催促道:“捂紧你们的口罩,两人一组分开走,咱们到老地方集合。”
能当这几个人的小头目,这被称呼为“文哥”的人组织了这场行动,他还是挺有脑子的。
这次的行动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所有人都戴了帽子和口罩,就连黑皮手套都戴上了,防止粘上了指纹。
而在这一条偏僻阴暗的巷子,这里还是一个废弃的小纺织工厂旁边,刚好这一小段路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算是一场“天衣无缝”的行动了。
直到在他们走了之后,秦远听着方浩标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吃力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墙边的破铁门扔了过去。
哐当——
听闻动静的方浩标,果然找了过来,但在他看到躺在地上狼狈不已的秦远时,当即酒意都清醒了几分。
“卧槽,你,你这是干啥了啊?”
方浩标走到了秦远边上将他扶起,看到他身上的伤痕,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兄弟被人给打了。
“玛德他们人呢,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们!”
方浩标双眼怒火中烧,愤然转头看向四周,企图寻找刚才打了好兄弟的人。
秦远扒拉了一下他,身上的疼痛让他嘴唇不禁哆嗦了几下,随后小声说道:“别找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没必要了,嘶……真疼啊!”
打都已经打完了,现在再追上去跟人家去打,那只会更加吃亏,本来就人手不够打不过。
见状,方浩标既无奈又愤怒地“嘿”了一声,便当即扶着秦远送他去了医院。
在路上和去到医院处理伤口的期间,秦远也向方浩标说明白了,在等待他上厕所的时候,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在医生问诊秦远的时候,他们两人就没有继续聊下去了。
医生给秦远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和淤青,身为这个职业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秦远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幸好没有伤及要害,都是皮外伤为主,不放心的话,建议拍个片检查看一下吧,尤其是看看头部,要不要给你开单?”
闻言,秦远摇了摇头,带着谢意说道:“不用了,我没事儿,就开一点外用药就好了。”
医生沉吟着看了一眼秦远,随后点了点头,拿起刚开好的单子,递给了边上的方浩标,接着她又把目光落到了秦远身上,好意提醒开了口。
“小伙子,你身上这个情况,恐怕不是你说的摔了一跤那么简单吧?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报警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方浩标深知秦远的性格,也知道他心里这会在想什么,于是开始发挥了他那堪比奥斯卡级别一样的演技。
“谢谢医生的提醒哈,但说报警处理这个,确实是没啥必要。”
“那个……我实话实说了吧,其实他身上的那些伤,是我不小心弄到的。”
“咱俩是关系很好的哥们,结果这家伙喝了点酒就飘了,偏要跟我回忆童年一样来比划两下,这不,我一下子下手狠了点,把他给不小心弄得摔了一大跟头,人跟滚筒一样滚下了二层楼梯,所,所以就成这样了。”
“但咱们是真的没什么矛盾的,所以我也是第一时间就送他过来医院了。”
医生:?!
秦远:……?
虽然知道你这是在帮我说话,但怎么话里有话的,还趁机占便宜啊?
医生微微皱眉,打量了一眼方浩标,问道:“你说是你们俩相互掐架,那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救他成这样了?”
“嗐,我身体结实,他根本都伤不了我半分嘛。”方浩标打着哈哈拍了拍壮实的胸肌,笑着回答。
秦远:……
你个老六我真服了!
见状,医生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秦远,等待着他来回应。
配合都打到这了,这戏他肯定得硬着头皮咽下去。
“呃……对,情况的确是这样,我那会一时忘记了他以前是体育学院的,那个,我们喝了点酒就人犯傻了,但确实是没什么矛盾的。”
“医生,我真没事,开点药回家自己涂抹一下就好了,也不用开单拍片子了。”
医生看着他们两人的这个样子,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像话,但后面还有人在排队问诊,便没有再追问下去,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当他们拿着药走出了医院外面后,方浩标顿时就演不下去了,当即对秦远进行了灵魂拷问。
“矛盾确实没有,但我觉得你是真的有毛病,不是,这事你就真的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方浩标指着秦远身上多处贴着纱布和止血贴的伤口,以及手臂和嘴角处的淤青,更加不理解地责问了起来。
“还人情的方式有一大把,但你让他们安排人毒打了一顿,并且就这么让事情过去了,你不觉得这很憋屈、很荒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