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一听,顿时吓麻了爪,一把扯住那位干警的衣襟,急急问道。
“哦,同志,不要着急。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只知道受伤的是位女同志,至于究竟是谁伤的她,具体情况我们也是想来弄个清楚。”
李梅一听受伤的是位女同志,马上把她脑补成了林百灵。
当即身子一软,差点瘫坐到地上,幸亏赵家嫂子伸手扶了一把。
待把李梅扶到炕沿上安顿好,这才对着两位公安干警说道:
“同志,莫要见怪,她是个孕妇,受不得半点刺激,二位有什么话,还是问我吧。”
“哦,这样的,马文斌回来了吗?”
另一位同志问道。
“我们也正在找啊。对了,同志,你不是说有人看见那女的受伤了吗?
没准儿马文斌此刻正在县医院呢。你们要是想去,我就让我家那口子套车带你们去。”
就这样儿,赵家嫂子留下来照顾李梅,赵家大哥套上马车,带着两位公安干警直奔县医院。
当他们三个人出现在马文斌面前的时候,着实把他激动的够呛,急忙上前打招呼:
“同志,那三个混子抓到了吗?”
“哦,那个,马同志,你先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矮个子的干警拉着马文斌坐下,说道:
“社员只抓到了其中一个脸上被抓伤的,那两个跑掉了。
我们顺着社员的指引找到了你家,没想到你却在这儿。快与我们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文斌听完,把前后的经过与两位公安干警详细讲述了一遍,只听得二人一个劲唏嘘。
这时,小滚珠也终于脱离危险醒了过来。二位干警知道她是个疯子,对于小滚珠怎么会如此勇敢地与歹徒搏斗,也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换做是旁人,少不得要大肆褒奖宣传一番。搞不好,还要树立一个见义勇为的典型。
两位干警见没法从一个疯子口里问出什么,只好拍了拍马文斌的肩膀说道:
“这三个混子是公安局盯了很久的惯犯,只可惜跑了两个。
我们猜测,他们还会回来报复的。
你可要加小心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到县公安局找我。
我叫赵越,治安股的。赵鹏飞是我叔叔。”
说完,赵越扭身走了。临走还不忘说一句:
“你挖的野菜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菜。我叔说,处理完这事,别忘了去局里把你那车东西取回去。”
马文斌刚送走二位警官走远,就被随后跟来的赵大哥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厉声质问道:
“马文斌,你小子还是人吗?你媳妇给你怀着孩子,你却和林百灵勾搭在一起,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那公安局的同志都找到家里去了,真给我们乡下人丢脸。”
“哎呀,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都哪跟哪呀。
里面躺着的不是林百灵,是小滚珠。今天就是她把混子抢走的钱给抢回来的,结果被刺了一刀。”
马文斌用力掰开他的手,指着屋里的病床说道。
“小滚珠?那个女疯子?哎呀,瞧这误会闹的。
既然这样,那啥,文斌,这里先交给我,你快回去给李梅报个信。她还以为你和林百灵去大桥村看电影了呢。”
说完,把马鞭子交到他手上。
马文斌也怕李梅担心,接过马鞭,又看了看昏睡的小滚珠,这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此时的李梅如坐针毡,赵家嫂子也在一旁火上浇油,最后惹得李梅发了火,咬牙说道:
“嫂子,我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等马文斌回来,我就与他打离婚。”
“小梅,你可真行,也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就在这瞎怀疑。”
此时,身心俱疲的马文斌推门走了进来。
李梅见他身上全是血迹,也吓坏了,又听他适才一说,知道里面肯定有误会。
赵家嫂子见李梅受了数落,还不好意思再问,索性替她问道:
“马文斌,那你倒说说看,究竟咋回事?
人家公安的同志都来你家了,说受伤的是个女的,她是谁?怎么和你在一起?”
此刻马文斌吃饱了,这才坐下来,把白天发生的事又讲诉了一遍。
赵家嫂子听完,知道误会了马文斌,怕被他指责,于是借口天太晚,麻溜的回家去了。
李梅送走她,也为自己屡次怀疑马文斌而自责不已。
来到灶台前,掀开锅盖,把一盘子菜和一大碗高粱米饭端到他跟前,怀着歉意说道:
“文斌,饭菜还热着,快吃吧。”
马文斌实在饿坏了,端起碗,狼吞虎咽的扒拉两口。
感觉浑身有了些力气,这才喘口气,对李梅说道:
“小梅,你有身孕,心焦,这点我能理解。
当初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可能再和林百灵有啥瓜葛。别老听赵嫂的挑唆,怀疑我。”
几句话,说的李梅低下头,脸上也羞的跟个红苹果似的,轻声说道:
“文斌,莫要怪赵嫂,人家也是为我着想。是我自己小心眼,今后我一定百分百的信任你。”
“小梅,如今奶奶有病,二叔也没钱给她治。咱这房子西房山都有裂缝了,也需要翻新。
过几个月你又要生产,桩桩件件,有哪样不用钱。
今天好不容易赚了大钱,谁知道竟摊上抢劫这档子事。
如今小滚珠还躺在医院里,是人家赵哥在替我照看着呢。”
马文斌叹了口气,露出一脸的无奈。
“文斌,那你吃了饭赶快过去吧。
现在做吃的怕是来不及,我去给小滚珠煮几个鸡蛋你带过去。”
马文斌见李梅终于彻底信了自己,心里也终于释怀了。揣着煮好的鸡蛋,起身急匆匆赶往县医院。
夜风有些凉,旷野四下无人,马文斌仰头看着满天繁星,觉得自己重生以后的这几天过得太疲惫了。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好好的爱李梅,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儿子了。
想到这,马文斌张开双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踏着夜色来到县医院。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了,赵大哥早已躺在病房外的长凳上打起了鼾声。
马文斌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病房。
同病房的人听到动静,拉开了电灯。马文斌一看,小滚珠的病床上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问了其他的人才知道,原来病房里的人嫌小滚珠身上的臭味熏人,就让护士把她转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去了。
马文斌一听,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跑到杂物间一看,滴流瓶的针头被人暴力拔了下来,床上除了一滩醒目的鲜血外,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