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庭细细思索后,摇头道:“倘若他还是以前那个不受宠又无实权的县王,你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可他现在是郡王,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就算此计能成功,我们一旦将年赚百万金的秘诀运作起来,你以为他查不到我们的脑袋上吗?”
“大哥,那咋办?他总不可能将赚百万金的秘诀主动告诉我们吧?”
曹贺一脸为难。
曹忠庭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放心,我已经有所准备,只需等待一个契机。最多再等三天,年赚百万金的秘诀和三千亩地,都是我的。”
...
“三叔,求求你,给你侄孙儿想想办法吧,你不能见死不救...”
王府门口,一名瘦弱的中年妇女正跪在王府账房先生高泰安面前,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着。
高泰安一脸为难,刚要说话时,正好看见杨辰的轿子出现在拐角口,他面色一紧,急忙对中年妇女催促道:“赶紧走,殿下回来了,如果让他看见你来王府门口胡闹,非要打你板子不可...”
“青王殿下?!”
泪流满面的妇人扭头看向杨辰的轿子,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不仅不打算离开,还朝着杨辰的轿子跑去。
高泰安吓了一大跳,立即拽着妇人:“你这是干什么?惊了驾,你可是会连累我的,赶紧走。”
说着话的同时,他拼命将妇人往旁边的巷子拽去。
“三叔,你不帮我,我不强求,我亲自去求青王殿下,这可是救你侄孙儿唯一的希望了...”
妇人不断的挣扎哭闹着。
就在二人拉扯之时,跟随在轿子旁边的青衣察觉出端倪,快步跑上前来,厉声喝道:“高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门口,你敢强抢民女吗?”
高安泰急忙将妇人给松开,慌忙解释道:“青衣姑娘,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侄儿媳妇,她装扮粗鄙,不识文墨规矩,我担心污了青王殿下的眼,才想将她带走。”
“既然是亲戚,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青衣刚要训斥,却见妇人直接越过她和高泰安,径直朝着杨辰的轿子冲了过去。
管家文四喜急忙挡在轿子面前,生怕妇人对杨辰不利:“大胆刁妇,你想要干什么?”
噗通!
妇人直接跪在轿子面前,哭诉起来:“妇人周氏,是高坡乡人士,恳请青王殿下为民妇做主。”
“有冤屈,你就去找衙门,找我家殿下干什么?”
文四喜双手叉腰,颐指气使道。
“住嘴!”
这时,轿子内传来杨辰的厉喝声。
高泰安急忙冲上前来,跪在轿子面前:“青王殿下,此人是我的侄儿媳妇,不懂规矩,冒犯了你,还请你恕罪。”
轿帘掀开后,杨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氏妇人,道:“有何冤屈,如实说来,本王定会替你做主。”
他正愁如何挽回民心,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吗?
周氏妇人急忙将自己的冤屈说了出来。
去年北莽人来犯,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被抓去当徭役。
丈夫修建城墙,被石头给砸死了。
大儿子随队伍给军营运输粮食时,被北莽人截获并残忍杀害。
二儿子高二虎在军营做伙头兵,半夜北莽人袭营,他还奋勇斩杀了两名敌人。
当时一名百夫长承诺要重重赏赐于他,让他回家后,去当地县衙领取。
可回来后,不仅没有任何赏赐,原本服徭役就免除五成赋税的承诺,县衙也没有兑现,反而还要增加赋税。
要知道高坡乡一共就有八百多人去服徭役,都是家里的青壮劳动力,结果活着回来的只有八十多人。
如今家庭的劳动力丧失,府衙不仅不安抚,反而还要增加赋税,百姓自然活不下去。
一怒之下,高二虎带领同乡活着回来的八十多人去县衙讨要说法,结果被县老爷乱棍打出,还威胁他们,如果敢聚众闹事不缴赋税,就将所有人关进大牢。
那八十多人都是在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圈的狠角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索性来到郡里讨要说法。
结果刚进城,就被都尉府衙的人以集体造反为由给抓了,还扬言要将他们集体处斩。
随行在队伍里的周氏妇人比较机灵,逃脱了抓捕,这才前来求高泰安救命。
文四喜急忙凑到杨辰的耳边嘀咕道:“殿下,这事儿你还是别管了,都尉府给那群人扣的是造反的帽子,可千万不要把你给牵连进去。”
青衣本想要说什么,但一想到“造反”两字,她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既然你的确是有冤屈,那本王就替你做主,走,去都尉府。”
杨辰对那四名轿夫道。
“殿下,你真要去?”
文四喜心中一惊。
跪在地上的账房高泰安急忙叩头道:“殿下,还请三思。”
显然,他跟文四喜想的一样,他生怕王府跟“造反”两个字牵连在一起,给杨辰带来灭顶之灾。
“为民做主,乃本王职责所在,难道你们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八十多条人命含冤被斩杀吗?”
杨辰的话掷地有声,放下轿帘,道:“起轿。”
面对杨辰的执意,文四喜也不敢违抗,只能让轿夫起轿。
“多谢青王殿下。”
周氏妇人在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后,便跟在轿子后面往都尉府衙走去。
此时,都尉府衙。
八十多名汉子被捆住手脚,如同猪崽一般跪在大堂内。
两排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堂上坐着的是一名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此人是青阳郡的都尉胡四平,掌管青阳郡的治安和兵马,同时也是郡守曹忠庭的绝对心腹。
“念在你们曾经为朝廷尽忠,服过徭役的份上,可免你们死罪,但活罪难逃。”
胡四平摸了摸鼻子下的胡须,阴邪一笑:“从即日起,发配矿山采矿,为期五年。如果认罪,你们就签字画押吧。”
发配矿山?
堂下跪着的八十多人,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眼中满是绝望。
矿山采矿的滋味,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但却听说过,基本上是十死无生。
乡里前去采矿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冤枉,大人,我们冤枉,我们没有罪...”
高二虎撕心裂肺的开始喊冤,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响应。
“冤枉?”
胡四平一拍惊堂木,喝道:“本都尉的堂前就没有冤死的鬼,既然你们不认罪,那就给我打,先从那个叫得最大声的开始...”
四名衙役领命之后,立即将高二虎从人群中拖拽出来,用水火棍夹住他的脑袋,并脱掉他的裤子。
两名衙役朝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后,将水火棍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声高呼:“青王殿下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