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怎么回事？”陆沁问。

　　老怪抬头，满脸的恨意，只是痛的说不出话来了。

　　墨卿言道：“应是中了雪上泪，已经七年之久了。”

　　雪上泪，中此毒者双目在半年内生一屏障，那屏障堵着中毒者的双眼，中毒者目不能视，又时刻受着屏障的阻碍，不能闭眼。陈渊借生死阵增长实力，已至紫阶，可以不用休息。若是本身玄力低些，便是会被活活熬死。屏障坚硬非常，非常力所不能破。只是雪上泪终究只是世俗门派研究出来的毒药，蓝阶后期的玄力，世俗的毒药无法抵抗。

　　“那他从哪里带进来人血祭？”竺仪沅问。

　　墨卿言：“他的阵法，通往哀牢山。”

　　墨珏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其余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实在不怪他们惊讶。哀牢山是大陆建立之初，神墙和麒麟二尊共同建立的地方，管理的权利自然也只在这三处势力手中。哀牢山用于法度建立之初，流放穷凶极恶之徒。后来世俗秩序安稳，他们不再插手世俗，哀牢山也不曾再打开过。

　　墨珏：“他！他如何能够打开哀牢山！”

　　墨卿言：“这就要问，陈家先祖当年隐世之前，都做了什么了。陈渊，你说对吗？”

　　陈渊此刻浑身被腐蚀的呲呲直响，满地打滚，闻言只是强撑起头，冲着墨卿言大吼。

　　墨卿言缓缓抬手，掌心出现一串符文。她挥手将符文打入陈渊的眉心。那符文钻了进去，陈渊的记忆便悉数浮现在墨卿言的脑中。

　　陈渊壮年时得了陈家老祖的真传，也继承了陈氏一族的不甘和怨恨。他带着这些怨恨走出陈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大山，到世俗中去。却因为阵法能力出众，被楚国皇帝看中，想要收为己用。陈渊不肯，楚国皇帝用了毒，想将他炼为奴，永生永世为他所用。却被他逃了出来，一年前稀里糊涂的混在进后峰历练的弟子中，进了后峰。后来在后峰中昏迷不醒三月余。醒来后在这里摆阵法恢复。

　　不过他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始终不肯交出和有关哀牢山的线索。

　　墨卿言看向老怪，运功给他传声道:“陈渊，你在阵法方面，确实天赋异禀，能够以一己之力改良上古大阵，让它只为你所用。只是，你可知，为何当初强逼着陈家一脉，进独山吗？独山里，有神墙妖魔大战前不久发现的玄石矿。然陈家只当世人负了陈家，却不知，神墙给了陈家最丰厚的犒赏。本尊，是麟云尊尊主，不会骗你。”

　　陈渊闻言顾不得疼痛，他多年来用以支撑自己前行的怨恨，此刻被击碎。那些陈氏一族千万年来的不甘，仿佛都只是一个笑话。他又哭又笑，嘴里嘟囔着：“最丰厚的犒赏，最丰厚的犒赏......”

　　脑海中的最后一丝防线被破，关于哀牢山的记忆在墨卿言脑海中一一展开。

　　陈渊挣扎着起来，墨卿言却一掌击向他的天灵盖。血滴落下，带着破碎的骨肉，他受邪阵养着的身体带着毒，将他身下的土地腐蚀地光秃秃的。没了头的尸体抽搐一下，再也没了动静，倒是慢慢被自己的血腐蚀地只剩下了几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