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这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没事就好,如果还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盛七月勾唇浅笑,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我父亲他口不能言,一开始还以为姑娘是坏人,我那时候虽然难受也听到了姑娘的话,姑娘就是黑三的再生父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黑三撑着父亲,对她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
要不是因为盛七月,他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盛七月听着他说话,知道自己没有做错,这人也没白救,“没事没事,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业,你的腿也是为了保命锯断的,这是我连夜给你做的假肢,你看看合不合适。”
“就是只有一根拐杖也是好的,怎敢劳烦姑娘为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操劳……”
黑三感激涕零,再三谢过,就要离去。
盛七月执意要留他们直到黑三的伤势痊愈,可黑三与其父执意离去。
她们主仆二人在此居住,没有一个男子而他们又是外人,这要是住在这里难免会让人有什么闲话,男子也是再为盛七月着想。
盛七月给了他们一些药物,教他如何清理伤口,却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她。
“小姐,水。”
四跌跌撞撞笨手笨脚的给她端来一杯水,秀气的眉毛微微一皱,“哥哥又来了。”
“那个怪人?”
蔚流火。
昨天晚上四月守在门口,蔚流火直到天亮方才离去。
而这一幕,四月看在眼里。
盛七月无所谓的笑道,“你只要不吃他的东西就好,反正他想要来就来,我也没办法用铁笼把整个家围起来。”
蔚流火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盛七月渐渐也习惯了。
简单的用过早饭之后,盛七月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京城之内,庙堂之上众臣吵吵嚷嚷,皇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满朝文武为到底由何人主持官吏考核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众臣分为两派,有人支持蔚流夜,有人支持蔚流澈,众说纷纭,吵的不可开交。
蔚流火望着淡定自若不发一言的蔚流澈,时而看向盛炳城,此二人真是沉得住气。
这些小喽啰都是站出来试水的,两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好了好了,吵吵吵,由谁奔赴各府州县考核朕来决定,你们吵了两天,吵的朕头都疼了!散朝!”
皇帝大手一挥,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说都想让自己的主子揽活儿,借助这一次机会拉拢人心。
蔚流澈不紧不慢,跟在蔚流夜的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四哥,这一次您是不是志在必得?”
“八弟说笑了,你刚刚从外面建功立业回来,朝中文武百官呼声这么高,父皇就是考虑也是第一时间考虑你。愚兄也只配在府上斗斗鸟,种种花,这朝中大事还是八弟多费心,为父皇分忧解劳。”
蔚流夜理了理袖子,笑面如魇。
只见蔚流火眸子微微一动,刚要开口,蔚流夜给他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此时可不是斗嘴的时候。
谁能代皇帝前往各府州县考核官吏,这是极其重要的事。
皇帝虽然因为盛七月的事口口声声说让蔚流澈不要过问此时,可他的人以及盛炳城的门生故吏,想尽办法的将蔚流澈推出去。
蔚流火越想越憋屈,蔚流夜为了朝廷做了这么多事,蔚流澈不过是打了一场胜战,皇帝就对他委以重任,明里暗里允许盛炳城与蔚流澈往来。
“十四爷。”
陈公公朝着他微微一拜,示意他过来。
蔚流澈率先跑了过去,想要讨好陈公公,“陈太监,父皇是只叫十四弟一人,还是叫我们都过去?”
“爷,十四爷前段时间督办兵器一事还没有向陛下禀报,陛下让十四爷过去主要是因为这件事。”陈公公笑逐颜开,毕恭毕敬的说着。
朝堂之上众人刚刚议论完,皇帝就急着召见蔚流火,难道仅仅是因为兵器一事?
蔚流火紧跟着陈公公前往御书房。
身后蔚流澈那嫉妒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蔚流火。
反观蔚流夜,不为所动,大步向前走。
刚一离开他们的视线,蔚流火一把搂住陈公公的肩膀,亲昵的喊他“陈爷爷”,可把陈公公逗得乐呵呵的。
“十四爷还是老样子,在人前可不能如此了,您也是出宫开衙建府的爷了,这点礼仪还是要守的。”
蔚流火笑道,“瞧您说的,这不是没人瞧见吗?陈爷爷,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白头发又多了?”
在宫里当值,能不白了头?
皇帝疑心重,也只有陈公公能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久,总管皇宫诸事这是其他人无法比的,地位更是无法撼动。
陈公公轻声提醒道,“爷一会儿到了陛下面前,可要顺着些。这两天相爷时常来搅扰陛下,陛下头疼病又犯了。”
“哎,您就放心吧。”
蔚流火紧跟着他进入御书房,皇帝正徘徊不定,拿着奏本又放下,唉声叹气。
为了能够平衡各方势力,皇帝也是心乱如麻。
三年官吏考核,每每到了此时朝臣闹的最凶。
平日里问计,这些人挠头骚耳直摇头,可一到这件事人人积极性极高。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龙体安康。”
皇帝听着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小十四起来吧,今天你在朝堂上最安静,就凭你这一点,朕都知道你已经成长了不少。来,坐吧,朕这里有一奏本,你看看。”
蔚流火连忙说道,“儿臣并非朝臣无权过问朝政,而且这是大臣上呈的奏本,儿臣看,不合规矩。”
以前的他冲动得很,恨不得当场就与那些大臣打起来,今日明显收敛了些没有强出头。
官吏考核事关朝廷大局,众官吏或升或降或留任,都由钦差大臣上报皇帝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些官吏们为了能够升迁,什么办法使不出来。
皇帝瞪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给朕耍心眼,让你看你就看,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这可是您让儿臣看的,可不能骂儿臣。”蔚流火接过奏本,仔细看了看,“父皇,这,这不可能,八哥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哪个小人敢中伤八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