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金耀阳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又艰难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绷带。
浑身都在疼,这是金耀阳现在的第一感觉。
“师傅,师傅,他醒了。”坐在床旁的小杂役看着坐起身子的金耀阳兴奋地向外大喊。
只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老朽,外门珍医堂钱不二,金道友,你可算是醒了!”
“见过钱道友,恕我不能行礼。”金耀阳拱了拱手。
“既然醒了,那就是没什么大碍了,阿平,快去请刘管事来。”
“刘管事?”金耀阳不解地看向钱不二。
“你重伤昏迷,是刘管事将你送来我们医馆的。”钱不二解释道。
刘管事会好心送我来医馆?他巴不得我立马死掉吧?金耀阳心里想着,话却没说出口。
阿平不一会儿就把刘管事喊来了。
“我金兄弟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人还没有进门,刘管事的声音却喊的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看金耀阳一样。
“金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刘管事的脸笑的就像一朵老菊花。
“身体无恙。”金耀阳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金兄弟,无恙就好,无恙就好啊!”刘管事反常地热情。
“刘管事,既然金道友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就先离开了,还有几炉丹药需要炼制。”
钱不二拱了拱手,带着阿平离开。
“金兄弟,既然这里没有外人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钱不二走后,刘管事直言。
说亮话?说什么亮话?跳崖没有奇遇,差点摔死,我他ma还有什么和你说的?金耀阳盯着刘管事半天不吭声。
“金兄弟,之前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人在屋檐下,我也是迫于压力,希望你能体谅。”
刘管事继续说着,金耀阳边听边想,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这才致使刘管事态度大转变。
“我刘平,自担任外门管事来,做事问心无愧,这次做了对不住金兄弟的事,我道歉。”
刘平管事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两瓶丹药,从瓶身质地来看,定然不是凡品。
“刘管事,这可使不得,我这次失足摔下悬崖,多亏了刘管事你悉心救助,要不然就没我今天了。”金耀阳虽然不知道谁给了刘管事压力,但能借坡下驴,金耀阳也不愿意多事,毕竟现在他实力平平。
“金兄弟,你不要推辞,我这可是疗伤的圣药,沐晨丹,每日两粒,不出十天,保管你生龙活虎。”
刘平管事老菊花脸绽放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刘管事。”金耀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金兄弟,咱们之前的事情就算揭过了,今后有需要的地方,只要你言语。”
“其他地方我不敢说,只要在外门,我刘平说话还是算数的。”刘管事拍着胸脯继续说道。
“刘管事客气啦,之前我也有对不住的地方,多多海涵。”
“金兄弟,言重了,既然这样,那刘某就不打扰金兄弟养伤了,改天再来问候。”
老阴阳人刘平说着就要离开,但金耀阳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
“哎呀,这着急忙慌的,还请金兄弟替我问张长老好。”不出金耀阳所料,刘平半只脚都跨出门了,又转身说了句。
“好的,一定带到。”金耀阳心思活泛,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随口应付了句。
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和张虚清长老有关系,幸好之前没有得罪死,要不然我的外门管事地位不保啊!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刘平出了门大出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
李修仁这个老货,之前还给我信誓旦旦地说,金耀阳没什么背景,这是想坑我啊!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就把你给卖了,看看你和金耀阳怎么斗。
一想到这里,刘平好像就释怀了,哼着调子回到了住处。
刘平走后,金耀阳也起身活动,也是筑基修士身体强悍,要不然跳崖那下子,直接把他命要了。
唉!还是没有运气啊!跳崖也试过了,根本他ma的没有奇遇,只能另想出路了,金耀阳心里嘀咕。
没过两天,金耀阳在沐晨丹的配合下,很快就恢复了伤势。
这些两天他也通过打听和道听途说,知道了自己那天跳崖后是内门张虚清长老出手相救,张虚清长老最看重机缘和因果,说不定还能抱住这条大腿。
三番五次打听下,金耀阳终于打听到张虚清长老的洞府。
站在天河宗内门山门入口前,金耀阳通报了自己的姓名。
“金耀阳?外门弟子?去去去!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看门弟子瞥都没瞥一眼金耀阳,一听他是外门弟子,就像赶苍蝇一样,想将他赶走。
“宗门规定外门弟子是可以进内门觐见的,你们怎能阻挡我?”金耀阳据理力争。
“呦!还给我讲起门规了,门规也要看人,你这种外门垃圾,狗一般的人,不配!”看门弟子说着吐了口口水。
“师兄,还和他废什么话,让他赶快滚!”另一名守门弟子催促说道。
“快滚吧!别污了我们兄弟的眼!”
“你们!狗眼看人低!我要将此事禀告执法堂。”金耀阳虽然已经融入这个世界,但是还是有些天真。
“执法堂,我看你爬着怎么去?!”
“废了他的双腿!”
看门弟子说罢,欺身上前,筑基三层的强大实力显现无疑。
在天河宗,宗内弟子有着杂役、外门、内门、真传的区别,外门和内门的界限就像天堑般不可逾越,内门弟子视外门弟子如蝼蚁,当然这一切也是宗门默许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不然再给看门弟子天大的胆量,他们也不敢如此跋扈。
“两位师弟,且慢动手!”眼看着金耀阳在两名看门弟子攻势下要招架不住,突然山门后方传出一声叫喊。
“哦!原来是张师叔坐下赵宽赵师兄!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这位金耀阳师弟是张师叔邀请而来的,不知道两位师弟可否行个方便?”
赵宽语气谦和。
“不敢当,既然是张师叔找他有事,我等自然不敢阻拦。”看门弟子摆手示意金耀阳进入内门。
四个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刚才冲突的事情。
“我前两日才打算前来拜访张长老,未曾通报过,不知道赵师兄怎么知道我要来的?”金耀阳有些纳闷。
“师尊神机妙算,已经知道你要来的,我也在山门等候了几日,今天是碰巧遇到而已。”赵宽人如其名,说话谦和有礼。
“赵师兄,内门弟子是否个个都是如此跋扈?”金耀阳话题一转问道。
“也不尽然,跋扈的只是少数,内门九峰,大多数弟子还是较为和善的。”
“但是金师弟,我天河宗以实力为尊,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赵宽看出了金耀阳的不满与愤怒。
“……”
“走吧!不要让我师尊等太久。”赵宽催动真气,带着金耀阳一同飞向张虚清的洞府。
“启禀师尊,金耀阳师弟带到。”
“嗯,你下去吧!”赵宽退下。
“外门弟子金耀阳,拜见张长老。”金耀阳看着仙风道骨的张长老,向他鞠躬并行跪拜大礼,毕竟他救了自己性命,跪拜也不失礼数。
“弟子身无长物,普通物品难如长老法眼,因此跪拜叩谢长老救命之恩。”
“不错,不错,知感恩,是个好苗子。”张虚清捋了捋银白色的胡须。
“那日我见你跌落山崖,出手相救是我长老的职责,不用过分致谢,有心便好。”
“长老大恩,耀阳不以为报,这几日来,耀阳养伤时深有所悟,定会加倍努力,报答宗门恩情,报答长老恩情。”金耀阳说着又磕了两个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张虚清微笑说道。
“嗯,我宗门如果皆是你这样的弟子,何愁宗门不兴盛啊!”
“长老夸奖,耀阳受之有愧。”
“嗯,既然我救下你,定是天命安排,你若平日遇到困难,可持此令牌前来内门。”张虚清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凌空递给金耀阳。
运气了,运气了,这就是跳崖的好处啊!小说诚不欺我,金耀阳内心激动,但是脸色毫无波澜。
“多谢长老关爱,耀阳定不会辜负长老。”金耀阳鞠躬致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张长老问了问金耀阳修行进境,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金耀阳便起身离去了。
“师尊,徒儿有一事不明。”待金耀阳走后,赵宽从后殿走出。
“可是不明白为师为何连外门弟子也要拉拢?”
“正是如此,外门弟子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师尊为何还要为此分神?”
“哈哈……乖徒儿,你有此一问也属正常。”
“而今正是宗门多事之秋,随手洒下一颗种子,以后面对困境就多一分希望,于人于己都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张虚清老谋深算,这些年类似金耀阳这样的善缘结了不少,他在内外门弟子中都有着极高的声望。
“弟子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下去好好准备内门大考吧!时间也快到了。”
“弟子告退。”赵宽拱了拱手,离开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