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影抽出剑刃,剑体通直且极薄,呈半透明状。
剑身如镜,刃口上凝结着寒气,那寒气仿佛还在流动。
那两黑衣人仔细盯着温月影手中的剑,似乎想要分辨出这是何名剑。
温月影冷哼一声,两黑衣人全身戒备,紧紧盯着温月影。
下一刻,温月影手中剑挽出一个极为漂亮的剑花,剑光如蛇吐芯般刺向二人。
二人仓促躲开,温月影从二人中间穿过。
二人双手作利爪状,扑向温月影。
温月影头也不回,反手一剑。
二人僵在原地,随后身体倒下,脖颈处划着一道剑痕,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床榻的花禁寒凤眸微闪,神色不明。
逐虹站在殿门口,满脸不可思议。
严冬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迎春满眼都是敬仰之情。
“公主,可要查这六人的来历?”严冬问道。
“除了三皇子五皇子还能有谁?”温月影反手一挥,剑刃回到剑鞘中,迎春将剑挂回原处。
“公主,就是可惜了雪人参。”迎春一脸惋惜地看着砂锅中的雪人参。
雪人参在煎煮的过程中,大火不能间断,一旦间断,必须将汤汁倒出,哪怕雪人参还未煎煮至枯黄色,它都无用了。
闻言,温月影皱了皱眉,神色大悟:“给本宫下毒,是为了逼本宫拿出雪人参,然后他们在趁机抢走雪人参,同时又能杀了本宫,果真是好计谋。”
“公主,奴婢不明白。”迎春不懂是何意。
“温语烟身体有疾,需要雪人参。”温月影淡淡开口。
“他们怎么知道雪人参?”严冬问道。
“公主,是奴婢。”迎春一脸惊恐,跪倒地上:“奴婢被蛊虫控制时,他们定是套了很多话。”
“怪不得你,起来清理尸体”温月影瞟了眼地上的尸首。
三人清理后退下,殿内只剩温月影和花禁寒。
“你感觉如何?”温月影问道。
“好很多了。”
“诏书应该就在这几天了。”温月影望向窗外,窗外月光如水。
“什么诏书?”花禁寒愣住。
“你回虎舜国的诏书。”
花禁寒冷哼一声:“他是不会下诏让我回去的。”
温月影勾起嘴角:“字迹可以模仿,只要有虎舜国的国玺即可。”
花禁寒猛地望向温月影:“你在虎舜国有内线?”
“盛贵妃。”
花禁寒在脑中思索,许久才想起盛贵妃是何人。
“我离开虎舜国的时候,她还只是盛贵人。”
“本宫也未曾想到,她能走到贵妃这一步。”温月影的神色也觉意外。
“回去之前,你觉得你的功力能恢复几成?”温月影垂眸,掩住眸子里的担忧。
“七八成应该没问题。”
温月影转身望向花禁寒:“虎舜国皇子众多,你能走到储君那一步吗?”
“如果我说我能走到最后一步呢?”花禁寒弯起唇角,凤眸潋滟,神色愉悦。
温月影看着一身白衣的花禁寒,想起那晚见到的黑衣花禁寒,问道:“你喜欢穿白衣?”
花禁寒笑颜不变,道:“因为白衣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是个在黑暗中生存长大的人。”温月影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花禁寒身子顿时一僵,笑意加深:“公主这般了解我,莫不是喜欢我?”
“你也说了,是你以为。”温月影笑道。
“公主的武艺,也不像深宫里的公主。”花禁寒墨色的凤眸如同一汪深潭,怎么也望不到底。
温月影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转,越发勾人。
“已经子时了。”温月影望了一眼天边的明月:“本宫去偏殿就寝,你也早些休息。”
花禁寒望着温月影的倩影,凤眸微微眯起。
逐虹从窗外跳进来:“主子,方才公主是凭一己之力杀死那两名刺客?”
“而且只用了一招。”
“一招?”逐虹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不是很意外?一介公主,竟有如此身手。”花禁寒拢了拢棉衾。
“应是那定安侯教导的武艺。”逐虹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自己的想法。
“冰魂剑在她手中。”花禁寒缓缓吐出一句话。
“什么?”逐虹掏了掏耳朵:“无双老人的冰魂剑?”
“嗯。”
“无双老人不是从不收徒吗?”逐虹问道。
“不知。”
“主子,冰魂剑和你的寒魄剑好像是一对吧?”逐虹猛地反应过来。
“我知道。”
“难道无双老人和你师傅空透道人是兄弟?”逐虹猜测道。
“师傅家中并无其他兄弟。”花禁寒抬眸说道。
“主子,你先好生休养,属下不打扰了。”逐虹再次翻出窗外。
迎和宫。
“昨晚有六名刺客进了静和宫?谁派去的?”陵若尘问道。
“三皇子、五皇子。”黑影回答道。
“花禁寒呢?”
“仍在静和宫。”
静和宫。
“公主,陛下召见您去清心殿。”迎春走入正殿却见床榻上睡着地是花禁寒。
温月影打着哈欠从偏殿走出来:“本宫在这。”
“公主昨日睡在偏殿?”迎春惊讶道。
“有问题?”
“没有。”迎春嘴上没有,心里想的却是:公主怎么如此不知情趣,难道不懂同床共枕吗?
清心殿。
“昨晚静和宫有刺客,你为何不派人禀告朕?”乾帝沉声问道。
“儿臣不敢打扰父皇。”温月影躬身回答道。
“这件事,无论你如何解决,父皇都不会降罪于你。”
温月影懵了片刻,不相信乾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我杀了他们呢?”温月影抬头看向乾帝。
“朕为你撑腰。”乾帝一字一字说道,生怕温月影听不清。
“儿臣告退。”
温月影离开后,福公公问道:“陛下,若是霁华公主提刀杀了三皇子和五皇子,那该如何是好?”
“皇位不就名正言顺归老六了吗?”乾帝淡淡说道。
“陛下,可他们终究是陛下的皇子呐!”
“先下毒,后派人刺杀,他们的脑子真是喂了猪,朕宁愿从未生过这两个儿子。”
“陛下,那六皇子终究不姓温啊!”福公公终于说出心中所想。
“老六姓温,但不是朕的儿子。”
福公公心中有个骇人听闻的答案,老六是逝去的端王之子。
乾帝明白,福公公是先帝留下的人,自然会为江山社稷着想,便说出了实情。
“陛下,是老奴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