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认为,这世上哪有如此蹊跷的事情,宫里面一出事,卖胭脂的人就消失了。”段天泽点头道。
“不仅如此,还有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宫女不过只是实施任务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真凶知道宫女暴露也没有任何的担心,毕竟真正接触到他的人还没有被发现,而且今日在宫里的人一定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给外面的妇人通风报信了。”纳兰嫣也道。
能够如此快速的给外面传递消息的人可不多,这要经过多少个人的口才能传出宫中,从事发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不到,按理说接头人不会如此快速啊,除非是宫外的人。
“我有了怀疑的人。”段天泽忽的将纳兰嫣拉正,正视道。
“苏旻。”
两个人同时道出了苏旻的名字,两个人不谋而合得想到了苏旻这个人,这个在太后昏迷的时候出现的人,又或许是在太后还醒着的时候出现的,这些细节的地方,也只有陪在太后身边的人才知道。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苏旻这个可以随意进入宫内宫外的人,传递消息的速度是最快的,她若是一出宫便找到妇人的话,时间一定赶得上。
现在虽有了怀疑的人,他们也不能妄下定论,直接将苏旻带走,如今只能将想到的事情先行告诉皇帝,这些事还是由皇帝定夺吧。
段出云左等右等总算把两人盼来了,谁知道两个人什么都没抓到,不过两个人却到来了新的消息。
两个人将怀疑苏旻的事情直接道出,段出云是个聪明人,自然从中听出了某些细节上的不对应,苏旻确实是个关键人物。
“可惜啊,现在人证跑了,物证如今也只有一个胭脂,不可能靠着这个就断定是苏旻,也不可能将苏旻抓起来,可是苏旻与太后的关系实在是亲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好。”纳兰嫣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叹息道。
现在正是太后养病之时,苏旻一定会找机会见太后,他们若是不将此事告知太后,太后会念在姐妹情上见苏旻,到时候不又给了苏旻机会吗?这样反复只会对太后造成伤害。
“那就将苏旻的事情告诉太后。”段天泽见二人愁眉不展,直接道。
段出云一听立刻拒绝:“你没听见嫣儿姑娘说太后需要静养不能受气吗?若是将此事告知,你觉得太后她会安心吗?那可是她的表姐啊。”
“现在放眼整个焱火国,太后已经除了你和朕没有什么亲人了,就有苏旻这一个姐姐可以日日陪着她说说话,这让太后怎么接受是自己的表姐在陷害自己。”
段出云实在是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不敢去说,苏旻不还只是怀疑中吗?他可以等查明了再说。
这些话一出,纳兰嫣本想着段天泽也是如此认为的,可当她看向段天泽的时候,却发现段天泽的神情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反而多了一抹痛色。
此时的段天泽异常的冷静,道:“作为皇族,怎么能只顾着私情。”
段出云也没有想到段天泽会这样说,他原以为自己与段天泽已经敞开了心扉不会再在意过往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段天泽还是没有放下。
“太后作为一个母亲,可以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毒,那样的事情在她那里都可以平复下来,一个表姐而已,何况是危害太后的表姐,本王相信,太后一定可以接受的。”段天泽接着道出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话。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放下了,殊不知在关键时刻,这样可怕的念头还会浮上他的心头,告诉他过往的事情。
说罢,段天泽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出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上纳兰嫣看向他的目光。
段出云只是看着段天泽,他没有办法说任何话,因为他又何尝不是被这样的过往困扰着,自己本就对段天泽有所亏欠,那是自己心中无论如何都挥不去的阴霾,他又怎么能要求段天泽忘记呢。
这件事情始终是段天泽心中的一块结,若是想要解开,也只能段天泽自己来。
整个大殿上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纳兰嫣无法掺和这件事情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最后看着段出云慢慢的转过身子去,不看段天泽。
“朕会想办法告诉太后的。”
良久,殿内才响起段出云低沉的声音,一句话中也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感情。
三个人没了话说,纳兰嫣只能先带着还在情绪中的段天泽离开,省的与段出云二人僵持不下,站一个下午。
忙活了一上午连顿饭都还没吃,原以为事情办的漂亮段出云会负责的,最后因为兄弟间的隔阂而打破,只能饿着肚子走在烈日之下。
出宫的路上,段天泽依然有着自己的脾气一句话也不与纳兰嫣说,到最后还是纳兰嫣先看的口。
“我饿了。”
“饿了,差点忘记已经正午时分了,走,我带你去附近的酒楼好好吃一顿。”段天泽也只会被纳兰嫣唤醒,他可担心纳兰嫣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立刻回神道。
纳兰嫣心满意足的跟着段天泽到了城外的一家酒楼,段天泽按照自己的口味将好菜好饭全部给纳兰嫣上到桌子上,才道:“今日辛苦嫣儿了。”
既然是自己忙活一上午换来的,纳兰嫣自然也不客气,拿着筷子选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不得不说,段天泽这个本领还是很强的,酒楼的饭菜确实可口。
“对了,我母亲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吧。”段天泽见着纳兰嫣吃得开心,忽的问起来。
纳兰嫣这才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才道:“你是不是听我今日与太医们的面说了太后的毒已经清除,只需要静养了。其实,那只是为了恐吓太医们的,你也知道我与你说过这种毒是长年累月累积而成,可不是我一枚丹药几个穴道就可以解毒的,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太后体内的毒性,而且每过一段时间我都要入宫替太后施针。”纳兰嫣郑重道。
段天泽一笑,是他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简简单单就能够解决的,又道:“那到底如何才能帮着太后将体内的毒清除干净。”
“要想解毒一定要对症下药,目前我的手边并没有可以替太后解毒的草药,之后还需要靠小王爷你的人脉和人力去寻找七日莲,这种莲花与普通莲花不同在它从发芽到开花凋零只需要七日的时间,而我要的是在最后一日花开鼎盛时候整朵莲花和它的经脉。”
“莲花开到最鼎盛的时候是它药力最强的时候,到时配上我的丹药,太后体内的毒一定可以全部清楚。”
纳兰嫣说起这个来到时候无比自信,可这件事难就难在寻找种子的事情上,莲花种有很多,可是七日莲种却不然,或许一把种内找不到一个。
可正是因为稀有所以才极为有用,她想了想又道:“这个七日莲是非常难寻的一种药草,不止是它长成需要七日,这七日的时间更需要有人日夜看守,它生长环境极为金贵,不许任何风吹草东,一点不对它就会立刻凋谢,所以需要很多人去看守七日莲。”
纳兰嫣再三叮嘱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一定要这样的七日莲,让段云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在担心吗?不用担心,有我在,这段你寻药的时间,我一定会照看好太后,不让她体内的毒扩散的。”纳兰嫣看着段天泽好像有些为难的模样,又不想可以拆穿,反话道。
段天泽笑看着纳兰嫣道:“药草的事情我会让手下的人尽力去寻找的,而太后的事情,全部都要交给你来,我段天泽无以为报,不然许你一个需要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这是要报恩吗?这顿饭不就是了吗?”纳兰嫣赶忙摆摆手,她可不要这些有的没的。
“这顿饭不是,只是给你的一个开胃菜,而那个需要可是很重要的,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段天泽一步步引诱着纳兰嫣,仔细的看着纳兰嫣的反应。
需要!
她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不代表她以后不会有啊,现在自己眼前的可是除了皇帝以为最大的人了,这个需要不要白不要啊。
纳兰嫣仔细思考了思考,最后点头拍桌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需要我要了,不过现在的我还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等到以后我想起来了,再去与你说吧,不过现在没有纸笔,回去记得给我写个欠条吧,不要到时候你赖账。”
便宜,她还是要占的有理有据一些,不然到时候出差错,自己就亏了。
段天泽笑着摇头,心道纳兰嫣实在是有趣,一直吸引着他想要向她靠近,以前是,现在也是。
许多辆装扮清雅的马车一个接着一个驶入焱火国,整个道路上的百姓们看到马车的那一刻纷纷退让四周,双目禁闭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等待着马车从眼前驶过才再次睁开眼睛。
“今年这大选阵势勾够大啊,广受归元宗就来了如此多的人,也不知道今年谁能有幸被归元宗收为弟子。”
“那还用说,自然是将军府的那位了,怎么说那位也是他的后人,修为必定高深。”
“不止是他吧,今年风家公子也有望啊,他可是文族世家百年出的第一位武人。”
“听说今年段王爷也要参赛?”
“瞎说的吧,段王爷的修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尽管他是皇亲,也不能改变归元宗的选择吧。”
几人谈论着这新一年的宗门大选,甚至有的赌坊门口已经摆开摊子为喜欢的人押注,焱火国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因为归元宗的贵人初到焱火国,段天泽立刻就被段出云传召到宫里去面见归元宗的各个弟子,也算是混个脸熟了,这是纳兰嫣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身为皇亲居然如此简单的就能见到归元宗的人,而她与纳兰彻还没有半分光可以沾染,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有关系真好。
而且还未出门,纳兰嫣已经可以听到院子里和墙外人们都在说的话,个个都在讨论宗门大选的事情,搞得她都有些烦闷了。
她想要找纳兰彻玩耍,纳兰彻此刻正在刻苦用功,就算明日是宗门大选,他有种要练到明日的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