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的感觉很快就让她回想起在海里的无助感,她立刻就起身了,抓着浴缸壁喘气。
好险,以后可能就不能泡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乐瑛赶紧除了浴缸,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不少的水淌在地上,她用毛巾擦干身体,披上了浴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水渍流淌到了写字台边上。
母亲在世的时候不允许她洗完澡就上床睡觉,说头发没有干会生病的。
她用毛巾将头发包了起来,零星几缕挂在面颊边上。
乐瑛坐在写字台边上,随手翻着上面的书,有些是英文的原著小说,有些是厚黑学的著作,也有一些是经济论。
这些书她兴趣不大,倒是有一本被压在最下面的中文小说,她比较感兴趣。
她翻了翻,认真地看了进去。
可能是洗澡之后的放松,让乐瑛越看眼皮越重,没多少时间,她就趴在桌边睡着了。
没有带一丝的妆容,睡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的眉头放松,丹凤眼微翘,显得她那么迷人。
洁白的脸颊瘦得棱角分明,肩膀从有些不合身的浴衣中半露着。
微干的头发散落在两颊上,她不喜欢刘海,所以也没有留刘海的习惯,也不长做造型,头发几乎都是一样长的,自然卷的头发一半窝在毛巾里,一半散下来,浸湿了衣裳。
乐瑛很旧都没有这样熟睡了,她伏在桌边,呼吸均匀,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那种戾气和高冷。
她就像一只小猫蜷缩着,温暖着自己的身体。
她是美丽的,和爱媛不一样的美。
如果爱媛的美是所有男人都会为之动心的那种,那么乐瑛则是那种静静的远远的看着就好的那种。
爱媛是牡丹,她是莲花。
女人的美有千万种,而她太过于保护自己,从来都不将自己美的这一面表现出来,总是在追求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事业。
乐瑛从小最喜欢的诗歌就是舒婷的《致橡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歌,打开了她新的世界,她不是花朵,不是藤蔓,不是小鸟,她是和未来的那一半,一起成长的树木。
顾修瑾紧赶慢赶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奶奶的病房,并且作为一名合格的外卖员带来了知味斋的菜肴。
他,一个刚回国没多久的顾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苦哈哈的成为了送餐员。
金助理在门口看到他拎着一大包餐盒,有些狼狈,连忙上去接了过来,郁荷也上来,帮顾修瑾脱了西装,解开围巾。
“郁姨,奶奶在休息吗?”顾修瑾朝病房里看了看问。
“是的,老太太下午和阮小姐说了会儿话,很高兴,精神费的有些多了,就休息了。”郁荷拿着衣服准备挂起来。
“乐瑛来过?”顾修瑾问。
“是的,”郁荷微笑着说,“老太太费了好大劲才留下来吃饭的。现在也在休息呢。”
原来是留下来吃饭了,顾修瑾嘴角上扬的笑了。
奶奶这个助攻,真是太着急了。
“让他们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换一件衣服。”然后就径直走进了里屋。
郁荷笑了,这下应该发现了里屋里有老太太给他的惊喜了吧。
绕过奶奶的病床,她还在熟睡,可能真的是说得太投机,老太太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里屋的地上有水渍,顾修瑾立马警惕了起来。
虽然这个房间是陪护的,但是除了她也没有人过来,他一直将这里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卧室,现在这个房间明显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喜欢自己私密的空间被人打扰,郁荷也不会允许有人这样做。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里屋,看到了那个趴在桌子熟睡的身影,眼神顿时柔和了起来。
奶奶这也太着急了吧。
他几乎都能听到奶奶在他耳边说:我将孙媳妇给你放到房间里了!
顾修瑾叹气,他能怎么办?
他轻轻的走过去,开始欣赏乐瑛的睡颜。
纤长的睫毛轻轻地动,呼吸非常均匀,头发没有吹干就睡下了,所以现在还是一缕一缕地散落在身上,她的脸靠在右臂上,左手还扶着一本书。
没有妆容,没有造型,甚至,除了浴衣,她连衣服都没有穿,半个肩膀就这样露在了外面,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材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顾修瑾。
顾修瑾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他解开了领带,咽了口水。
他承认,她是美丽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但,她那么瘦弱。
棱角分明的脸颊,锁骨,几乎要皮包骨的手指,让他也有些心疼。
女孩子,不就是应该保护起来,让他们美貌如花吗?
但是她却每天面对这一些什么人!
他想起了那些针对她的人,想起了那些谣言。
他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为之一痛。
他轻轻的走过去,近距离地看着她,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眸,和微笑的睡颜。
她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了。
也许是因为奶奶的话,也许是……
靠的更近,让顾修瑾更加把持不住自己,他闻到了乐瑛身上的气息。
她的体香,带着衣服熟悉的洗涤剂的味道,让顾修瑾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情一样。
什么坏事?
我看自己的女人怎么了?
顾修瑾自己安慰自己: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女人!
顾修瑾带着占有欲的微笑,伸出手,撩起了乐瑛未干的头发,将它捋到耳后,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耳垂。
他看到了有个耳洞,却没有带着耳钉。
他又深吸一口气,陶醉在她的香气里。
乐瑛似乎感觉到了身边有人,深吸一口气,长期一个人生活,让她对周围声音的变化非常敏感,她微微侧头,刚刚顾修瑾捋到耳后的头发又一次掉了下来,垂到了浴衣似开似合的胸口。
这简直是对顾修瑾定力的考验。
奶奶这礼物是不是太大一点了?
顾修瑾靠得极近,鼻子轻轻出气,吹动了一两根已经干了的头发,乐瑛终于醒来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几乎和她鼻子贴鼻子。
气氛忽然氤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