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叩门,门开了,是栎岑。
栎岑也跟着出去寻邡予,得知邡予回来的消息,只不过她的脚程没有秦霖他们快。
回来时邡琅他们正在谈事,只好在屋外等着。
小若来到她身边闲聊着,突然小若掏出一样东西。
“栎岑姐,这是当时我从那人腰间拽下来的腰佩。哎呀,我一着急,把这事忘了。你看!”
栎岑接过那腰佩,审视了一番。
“还得要大皇子定夺。”栎岑拿着腰佩进了房门。
栎岑行了礼,将那腰佩呈上。
‘‘这是当时事发,小若拽掉一同伙的腰佩,请大皇子定夺。’
邡琅接过来,面色沉重。
邡予看着眼熟,凑上前来,一看,果然是她之前摸到过的东西。
‘‘皇兄,绑我的那人腰间也有这东西!’
邡琅拿给秦霖看,秦霖自小跟随大将军长见识,也和情报阁阁主权廉交谊不浅,自然对这些东西比较拿手。
秦霖接过,细细审磨。
半晌。
‘‘邡国偏华实,宁国清一色简约,这纹路,倒像是这洪化国该出的样式。洪化国各方面风气都很活跃不受约束,不似邡、宁国格局条框大。”秦霖摩挲着下巴,搜刮着脑海中的知识.
“没错。”邡琅赞同的点点头。
“软软,这次出使恐怕不是很顺利,你万事多加小心,出门一定要和阿霖和皇兄说。”邡琅还是放心不下,邡予从小性子就待不住,这次出使又有危险。
‘‘放心吧皇兄。’‘邡予郑重的点头,正事上邡予还是比较依赖亲友的。
邡琅和秦霖离开了邡予的房间,不约而同的又凑在了一起商讨。
‘‘琅兄,这次的人是针对软软。”秦霖皱眉。
“没错。”邡琅点头,想起一个人来阿霖,“有一个人需要你去会面。”
秦霖点点头,“什么人?”
“之前救软软的那位恩人,也在洪化国。前些日子我取得了他的消息,就在南风馆。名唤扶生”
秦霖微愣“南风馆?那不是……”
邡琅倒是不以为然“他不是世俗之人,那应该是只是暂居地。还记得他来邡宫那一天吗?”
“当然记得,他来到就进了软软的寝宫,一夜功夫软软就醒了,连月阴雨的天第二天就放晴了,真是神奇。”那天的印象秦霖现在想起也很清晰。
想必那人应是下山的隐居奇人吧。
邡琅点头,“这事交给你了,我要去排查别的事情。”
秦霖起身拍拍邡琅的肩膀“好,放心吧琅兄。”
第二天刚一天黑秦霖就去了南风馆。
虽说是任务在身,可那地方对于钢铁直男的秦霖来说,就是看见门口搔首弄姿的小倌们就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偏偏又不能跑。
唉,可愁死了。
“哎~~这位爷进来呀~”门口的小倌喊得腻人,一把扇子扇得风情骚骚的。
秦霖和小武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得了,还得进。
秦霖抬起胳膊,用宽袖遮住脸,对小武使了眼色,俩人同一个姿势同样的速度一起奔向了南风馆。
那速度之快,直接把门口弱不禁风的小倌刮倒在了一位男人的怀里,间接的促成了那位小倌的一单生意。
秦霖俩人跑进来就猫着腰占了一个隐秘的桌位,还没喘口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巴掌,吓得秦霖一激灵。
‘秦霖眼神失焦的望过去,竟然看到的是邡予和栎岑,他又羞又恼的都结巴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哈?我应该问你吧,你来这里干什么?”邡予拖着下巴饶是八卦。
本来她在客栈闲出花来了,一大早看见秦霖偷偷摸摸的出门,领着栎岑就跟了出去。
跟这一路,竟然看见这人去了南风馆?!
“哦~看不出来阿,咱俩青梅竹马十八年,竟然是对好姐妹?”邡予不怀好意的戳戳秦霖,好笑的看着他涨红的脸。
“说什么呢!乱讲!!”秦霖被臊得不行,为了不让邡予误会,全盘托出了邡琅对他的交待。
“哦哦~”邡予这才明白
“行吧,来都来了,你就好好完成任务吧。”
然后她拉着不自在的栎岑坐下,随手抓起瓜子小食,悠然自在的吃了起来。
????
秦霖疑惑了“那你还在这干嘛?”
“你来这不就因为我吗,我是当事人阿,我当然也得在这了。”邡予吐出瓜子皮,说得坦然。
“你你你,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这?!快走快走!”秦霖伸手就要拉起邡予。
谁料邡予直接躲过他,叫来了老鸨。
“扶生公子今晚来吗?”
“哎哟,姑娘真是明白人,扶生公子难得出一次相就让姑娘碰上了。老鸨笑得步摇金簪子乱颤。
“”这扶生公子也会让人买价吗?”秦霖问
“不会,扶生公子来得时候不长,但他是我们的贵客,扶生公子音色绝妙,卖艺不卖身呐。”老鸨看出了他们是外地人,穿着也贵气,说不定能捞一笔,跟邡予他们打起了腔。
“嗯…’’邡予跟秦霖来了个眼神对视。
那老鸨也不自讨无趣,话题结束就扭着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叫小侍多加了几碟小食。
这边邡予和秦霖有一搭没一搭的磕食聊天。
那边宁挽得知邡予跟着秦霖去了南风馆,气得差点砸碎桌子,刻不容缓的起身跟了去。
宁挽和洛之进去后,寻得秦霖桌视觉死角的一位坐落,暗中观察着。
台上的小倌一个接一个下台,伴歌伴舞的。
刚开始邡予还有些兴趣,盯着台上小倌的腰身咂咂称赞,又嚷着回去要练练腰身。
殊不知身后还伏着一只狼,听见这话眼神不知道暗了几分。
身边的秦霖听见了当没听见,头也不抬的,到后边邡予就光逗秦霖了。
宁挽看着前面邡予和秦霖一起闹腾,那眼神冷如冰窖。
洛之看着出了一头冷汗,主子那脸色真黑阿,可吓人………
最后,压轴戏来了。
邡予终于看回了戏台,出场曲都跟人不一样,果然是压轴。
接着,歌声先出。
歌声磁性温柔,低沉舒缓之中还带点空灵悠远的感觉。
邡予紧接着身体一震,出于生理反应一样,眼神死盯着戏台上那抹身影。
好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听过一样………
秦霖也是一愣,他先看了邡予一眼,接着视线转移,舌头舔着上颚,紧紧锁定台上的人。
小武和栎岑也愣了。
暗处,洛之压低声音,看着宁挽也是一脸凝重。
“主子,那声音……”不会错,那就是主子的声音,现下主子哑了,和那人有什么关系?
宁挽点头。
回想起梦境里那位仙人,分明是老者的形象…….
他又看向邡予的方向,只看见了她的侧脸,但她失神的样子宁挽还是看到了。
宁挽抿了抿唇,无声的叹息。
秦霖有些烦躁,事关于宁挽的事他都不想涉及,可偏偏软软……..
秦霖等着,余光关注着邡予的反应。
看她失神,眼神里的光暗了下。
邡予一开始是有些震撼,来自心脏的异样,有一瞬间刺痛了一下。
回过神来,她看着周围秦霖栎岑他们都没有什么波动,不禁疑惑了自身的反应。
台上的扶生也露出了真面目,众人一阵喝彩。
真真是一位翩翩公子,剑眉星目,俊挺的鼻梁,一点没有柔阴之气。
台下的人许是见惯了柔柔弱弱的小公子,扶生这一卦的激起了他们的新鲜感。
一曲作罢,扶生下台,台下人高喊着叫价。
老鸨挥手让人上去镇台,转身朝着邡予这桌走来。
“姑娘公子,扶生公子有请。随我来吧。”
邡予一席人被引着上了阁楼。
宁挽等邡予上去了才跟出,刚走到楼梯旁,老鸨下来拦住了宁挽和洛之。
“这位公子,扶生公子不见人了。”
“为何那位姑娘一席人上去了?”洛之不满了。
老鸨瞥了一眼洛之,手绢捂着嘴笑了。
“哎哟小公子,人家那是有约的。没有扶生公子的约,别说你们了,就连妾身也不能时常见到。”
宁挽拧眉,拦住洛之,拿出纸笔,在上面写着。
老鸨微愣,这位公子竟是哑巴,哎哟可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瞧瞧,上哪去找这跟谪仙似的模样。
洛之自觉的掏出金元宝给了老鸨。
老鸨眼一亮,伸手就拿了过来。
‘这位扶生公子自哪来?’
老鸨看了看,寻思着又是外乡人。颠了颠元宝,倒豆子似的开口。
‘‘扶生公子刚来三四个月,之前说是云游四海,有医术傍身,常为小倌们疗身。公子音色绝妙留在了这里,为馆里拉了不少客源,却卖艺不卖身。但到底不是签身契约的,我们也经常见不到他,时间久了也知道公子也只是当这为暂住地罢了。”
‘扶生公子和刚才那位姑娘很熟?’宁挽又写下。
‘‘那姑娘和公子一席人也像是外乡人,第一次见到。妾身也不知公子为何邀约。”
宁挽放下了纸笔,老鸨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福了福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