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虽轻,却似铁锤般重重砸向宁挽的心。
他看向邡予,正巧看到邡予在与秦霖悄然相视那一眼。
心中苦涩难忍。
洪泽原也看到这一幕,哈哈一笑“果然,是一对壁人!”
邡予坐下,大堂之中传来鼓乐,舞女有秩序的进场。
一时间,紧张的大殿气氛被鼓乐之盛掩盖了下去。
只有宁挽,在鼓乐响起的下一刻,手中的酒杯最终难逃一碎。
碎裂之声被鼓乐盖住,就像宁挽的手被碎片划得鲜血直流也没有人在意,千疮百孔的心也无人安抚。
宁挽在酒桌的掩盖之下,默不作声的地裂了衣摆,看着那布条,他眼中悲怆万分。
喉咙滚动,最终敛下情绪,扯开布条,一层层紧紧裹在手上。
宴会结束,邡予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庆幸那皇上没闹什么幺蛾子,要不然,脑子真不够用的。
邡予随着皇兄自己的队伍离了场,循规蹈矩的离开后,夸张的挽着邡琅的胳膊大口喘气。
“呼~好好一个宴会整得跟鸿门宴一样,太考验人了吧?!”
“闹着要来,正好长长心眼了吧!”邡琅笑着,拍拍邡予的脑袋。
“要我看着就像是个焉了的小鸡仔!哈哈哈哈!”秦霖在旁边煽风点火,嘴里一刻不停的揭穿邡予的怂样子。
“哪里还有那威风凛凛的模样?”
邡予瞪着眼,捏起秦霖的耳朵“笑我?!你在席上说了几句话?!”
“还不是皇兄在打场面,你才是胆小鬼!”
秦霖呲着牙眯着眼,一张俊脸憋得泛红,大手握着作恶的小手,嘴里吾吾吱吱的说不清楚。
邡琅笑着在旁边当吃瓜群众。
几人就这样闹闹腾腾的走了。
前面叽叽喳喳欢闹的气氛一走,就分外显得宁挽这边格外寂静。
洛之跟在宁挽身后,到底不忍看宁挽的神情。
自作主张的上前,引着宁挽去走另外一条路。
宁挽冷眼扫他一眼,看得洛之直冒冷汗,暗暗骂自己不知分寸。
果然,宁挽径直走上邡予走过的路径。
洛之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
宁挽回到自己的院子,还专门看了眼邡予的院子。
邡予和宁挽的院子离得并不远,由于洪化皇宫环形的地形建筑,院子结构神似北京四合院。尤其是用于招待各国使者的庭院。
所以邡予的院子,宁挽站在门口偏远处,扭头就能看见大门敞开的里面景象。
此刻院子里灯光微弱了些,想必不久会院子里的人就改歇下了。
宁挽站定看了一会,转身走进了院子。
宁挽推开房门,走进里屋,就看见桌边放置的一沓信件。
洛之走上前,自觉的打理“主子,这些信件是洛驿接手的瞬阁情件。阁里一些重要的事还得由您来定夺。”
宁挽点点头,撩袍坐下。
受伤的手没了衣袖的遮掩露了出来,藏青色的衣料布条此刻被鲜血染得颜色更加暗沉,血腥味也更浓郁了。
洛之惊了惊,自己陪在主子身边竟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