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予看着秦霖这大胆的操作,有些不安,怕那洪泽原对秦霖怀恨在心。
伸手扯了一下秦霖的手,秦霖微微低头,看清邡予的意图,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
秦霖转过身,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僵硬的吐了两个字“告辞。”
然后拉着邡予上了马车。
邡琅对洪泽原也做了个礼“告辞。”
邡琅坐回马车,松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终于可以带着这两个祖宗回去了,太不容易了。
洪泽原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起来,嘴角向下抿着,阴郁的眼神让身边的权实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
洪泽原在前头走着,权实跟在左稍后方。
洪泽原的步伐生风,跟在后方的两个太监手里举着华盖,手臂举得酸痛热汗直流,却不得不咬牙跟着,华盖摇摇晃晃也基本遮不住多少阳光。
权实往后一瞥,眼神指示徒弟权顺接过华盖跟上。
权顺心里暗骂一声,这个时候不往皇帝跟前凑才是对的,谁知道会不会祸降头。
还是疾步上前接过一人的华盖,心里闷着气,低声喝剩下的太监和宫女。
“还不快下去!”
太监和宫女们心里鄙夷着权顺狗仗人势,却也不得不咽下气,诺诺地都退下了。
好不容易,权实和权顺战战兢兢地跟着洪泽原回到了主殿。
洪泽原挥手一撩袍,坐下,脸色也不见好转,阴沉沉的。
即使是伴君多年的权实此时也不敢上前捋虎毛。
权实擦了擦头顶的汗,稳住脚步上前,惶恐不安的问道。
“皇上,我们现在………..”
话还没说完,洪泽原一个眼神冷冰冰的扫来,吓得权实赶紧跪下来伏着地。
洪泽原冷哼“等着!”
权实趴在地上,不寒而栗,声音颤抖“是,是……老奴心急了。”
洪泽原扫他一眼“不是你心急,是你太蠢!”
权实的身子抖如筛箕,冷汗快要浸湿了衣裳。
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前管事太监,也就是他的师傅,原是皇上的陪读,三品文官的独子,本前途光明一片。
因甚得皇上的喜爱,登基后,不顾其的家庭,强行执了宫礼留在了身边做管事太监。师傅被扣在皇宫后,他的父母亲也受不了重压相继离世,家庭破碎。最后因办事不当,直接乱棍打死,死后鞭了尸,曝尸于众。
过了这么多年,那惨烈的场景还犹记于心,权实揣揣不安。
终于上面开了口。
“康乐公主走了,那宁二皇子能不走吗?他一走,这事不就好办了?嗯?是不是阿,权实?”
权实被点名,浑身一颤,顾不上害怕,连连称是。
“是!是!还是皇上深谋远虑!”
洪泽原靠后倚着龙椅,双手搭在两侧的龙头上抚摸,眼睛眯着,满脸是贪婪的丑态。
他听着权实的奉承,慢慢合上眼睛,悠悠的开口。
“去,听着宁皇子那边的动静。”
“是!”
权实如获大赦,连忙爬起来,也不顾地上的灰尘沾满衣裳,狼狈地跑了出去。
洪泽原阴着脸,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内心畸形的得到了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