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心情极好,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下,他看着邡予又愁眉苦脸了,写下。
‘那些人目标不是你皇兄他们,我们离开后,他们在追我们。’
将纸递给邡予。
邡予蹙眉,说到“他们的目标是我?”
那些人不知道宁挽会来,宁挽带走她,他们追来,目标肯定是她了。
宁挽眼神暗了暗,继续写。
‘或许。’
邡予再次靠在石壁上,知道皇兄他们没有危险,她的心放下一半。
困意来袭,邡予眼皮开始打架,她眯着眼睛,试图强打起一些精神,毕竟,这个时候,放松警惕是最危险的,而且身边还有别人……..
邡予心里想的清楚,但头已经开始摇晃了,意识还尚存但已经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热,有些温凉。
是什么?
邡予已经无力再思考,遵循本心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一放松警惕,浑身就已经瘫软了……
宁挽看出邡予在强打精神,为了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会儿,他大胆了一些。
凑上前跟她靠在一块石壁上,身体贴着她,温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头发,慢慢抚摸。
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唇瓣。
宁挽心跳如雷,他有些紧张的看向邡予,见她已经呼出平稳的呼吸,安下心来。
宁挽感受着手臂上缠着的触觉,恍然回到最初,她的衣带,也是赐予了他。
宁挽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他附身,准确无误地附了上去。
他伸出舌,带着光亮银丝,附在她的唇上,吮吸着,淡粉的唇变得嫣红,唇面更加饱满光泽。
宁挽满足的哼了一声,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变本加厉地撬开她的牙关,轻车熟路缠了上去。
睡梦中的邡予,梦到了现代常吃的果冻和冰棍,她大喜过望,扑上前。
“唔......!”
宁挽突然被咬痛,他睁开眼,迷离的眼神还没清明几分,就被邡予反客为主了。
宁挽眼中欣喜若狂,火苗更旺。
手上使劲,将她的头压向他。
山洞火苗强烈跳动。
末了。
宁挽头靠在石壁上,手指抚上手臂缠着的衣带,那里已经要被血液浸湿。
宁挽微皱了一下眉头,直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下自身,看见衣襟下摆还算干净。
手上用力撕下来,将布料叠成方块,解开纽带,把布料按压在伤口处,那方块堵住了血液。
宁挽这才再次用邡予的衣带缠在上面,学着她的手法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纽带。
宁挽淡笑着看着那个纽带。
她说是蝴蝶结。
--
“嗯………”
邡予逐渐醒来,可能是太累的缘故这一觉竟睡得很安稳。
邡予起来一看洞内,宁挽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有她一个人。
她瘪瘪嘴巴,往洞口走去。
哼,果然不能轻易相信他,现在就把她丢下了。
正在想着,宁挽从洞口外走进来。
“你去哪里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要不然好得慢。”
邡予迎上去,走近他。
宁挽看着她笑,手自身后伸出,变魔术似的,手里提出一只死掉的兔子。
“哇!兔子!“
邡予惊喜得长大嘴巴,两眼放晶晶。
宁挽眼里闪着光流,宠溺的看着她点点头,接着想要伸手拉着邡予的手一起进去洞内。
突然手顿了下,还是放下了。
邡予没过多注意他,以为他伸手是要她躲开一下进洞,因为这个洞口实在有点窄。
邡予就微微侧身,留出了他的空间。
宁挽眼神暗淡一些,笑了笑。
“我去附近找点柴火去。”邡予说着就要跑去外面。
宁挽一听,急忙拦住她,摇头,意思她不要去外面,太危险。
邡予看出他的意思,摆摆手。
“没事啦,我就在洞口,不走远。”
宁挽仍是不放心她,抬腿就要出去,自己去捡柴火。
邡予连忙拦下他,不好意思再让他干活,再加上他胳膊也有伤,掰木枝肯定不行。
“那你在这看着我。”
宁挽知道拗不过她,只好应下,就站在洞口看着她。
在看见邡予掰木枝划到手时,更是皱紧了眉头,还有上前的趋势。
邡予就当是他紧张过度害怕那些人追来,加快速度掰了够用的数量。
等俩人都进了洞之后,宁挽坐下,掏出匕首开始清理。
邡予盘腿坐着,托着腮看他弄。
她把把邡琅和秦霖的话抛到了脑后,避免接触什么的,反正现在他俩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暂且放下,等安全回去再说。
也不知道小若怎么样了…….
邡予开始愁眉苦脸,随即摇摇头。
不要想了,小若肯定不会有事的。
邡予开始全身心关注宁挽,觉得有些无聊,开始跟他说话。
“你在哪抓的兔子?“
宁挽手里抓着兔子和匕首,没有纸笔也不能在地上写。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作走路,比划了两下。
邡予看懂了他的意思,试探的问。
“在附近?洞口边?”
宁挽转头看了她一眼,弯起嘴角笑,眼里满是柔情。点点头。
“哦~”
邡予抬了抬头,不再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他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每次他一笑,满脸的温柔,她心就痒痒。难道是因为他太好看了?
阿,很有可能。
邡予就在旁边想着,那边宁挽已经刨完了,开始收集捡来的杂草和木枝。
他掏出斜包里用油纸包着的火折子,鼓足气一吹,再往树枝上一点,不一会儿就烧起来了。
等一切就绪,兔子肉也开始走上正轨。
邡予在现代没吃过兔子肉,现在又饿得不行,看那兔子肉简直像是只恶狼。
宁挽低下头偷笑,篝火的光照在他的侧脸,柔和了他的棱角。
邡予瞬间觉着宁挽比兔子肉更诱人。
宁挽撕下一只喷香的兔腿,递到邡予面前。
邡予又被兔腿吸引,即使没有佐料也吃得咂舌。
俩人就这样分着吃完了,实际上宁挽把好吃的部分都撕给了邡予。
邡予吃得忘我,宁挽给她递什么她就吃什么,宁挽也习惯了什么好的都紧着她。
吃饱饭足之后,邡予就半倚着靠着石壁休息,渐渐的呼吸开始平稳的睡着了。
宁挽就守在她身边,轻声给邡予盖了他的外袍,然后就撑着脑袋看着。
洞内安宁温馨就像是宁挽关闭多时的心房,里面有她也有他。
--
就这样邡予和宁挽在洞内躲了几日,慢慢等宁挽伤愈合了些。
这天,邡予醒来,宁挽没在洞内。
邡予习惯的以为他又去找食物去了。
刚走到洞口,还没看清外面什么植被花草树木,一道黑影冲她而来,直接把她拦腰抱着拖回几步,远离了洞口。
“阿!怎么了?”
邡予吓住了,她正想使劲推开他,突然想到他的伤,停下动作。
宁挽将她拖回之后,腿下发软,瘫倒在地,无力的倚在石壁上,歪着脑袋苍白着脸,粗粗的喘气。
邡予一下子也紧张起来,她架住宁挽稳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小声问道。
“你去哪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宁挽微缓过神,不想再掏纸笔,直接伸出手指,在地上开始写字。
‘他们追来了,我去引开了他们。’
邡予皱眉,内心有些感触,她不知道为了她的安危,他竟可以舍身相救。
“他们离开这里了吗?”
宁挽摇摇头,再次写道。
‘尽快离开,他们会找到这里。’
邡予看着字,对他点点头,又有些担忧,他的伤未好又添了新伤,怎么离开?
“可是你的伤势加重了,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止住血,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包完咱们就走好不好?”
宁挽犹豫了一下,他的伤确实麻烦。
他点点头,不想因为他的伤拖累邡予,只好依了她。
邡予扯着自己的里裙布料,撕成一条一条,放轻了动作,怕弄疼他还时不时吹吹伤口。
宁挽歪着头,目光却一寸不错的落在她的脸上,满眼眷恋的看着,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开始,他们或许还能再续一次美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邡予快速地包扎好了之后,怕耽误了逃命的时间,直接上手拉起宁挽。
“我们赶紧走吧。”
“嗯。”
俩人就这么搀着走出山洞,邡予扶着宁挽,顺着宁挽指出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山地上,与其说是山地,倒不如说是一座山崖上面的平地。
邡予看宁挽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伤口处隐隐有些渗血的意图。
“你先休息一会儿,这里的花草多,我找找看有没有止血的。”
宁挽点点头,他的伤口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歇一下应该可以再走快一些。
邡予慢慢把宁挽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之后在四周寻找草药。
离邡予宁挽不远处是一座山崖,高度约两三百米,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邡予慢慢靠近了一些山崖,往下瞅了一眼,顿时一阵慌乱,总觉得站在崖上的感受很复杂,有解脱的,恐惧的,悔恨的………
莫名的情绪一拥而上,邡予突然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