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予和宁挽瞬间精神紧绷,谨慎地看向房门,邡予迅速吹灭蜡烛,俩人望着从窗户上印着的杂影。
外面的正是李坡。
从村里进镇,杨携李坡兵分两路搜寻,李坡寻到天黑,最后一站就是这个小客栈。
他习惯性的问了老板娘,最近的客人。
听见老板娘说今日刚住进来一男一女,李坡本来疲惫的精神精神了起来,不等老板娘说完就往里走。
老板娘赶紧拦住“你干啥阿大兄弟?俺这里没房了,你们去别处吧。”
李坡越过老板娘“我们找人,不住房。”
他问老板娘“哪间房?”
老板娘看着他们身上的煞气,不仅有些害怕,说了牌号,就看见他们径直就朝那走去。
老板娘咬咬牙,这砸了招牌可怎么办?她这本来就是小客栈,平时住的人也少,这晚上万一出了什么事,生意可就砸了。
她赶紧追了上去。
宁挽听着外面的动静,拉着邡予躲到了床边的柱子边。
邡予紧张的躲在宁挽身后,黑暗中视力和听力高度集中。
宁挽已经在想怎么破窗而出,在规划逃跑路线了。他现在身体无大碍,完全可以甩掉那些人。
而邡予不知道宁挽身体恢复速度这么快,把这小屋子当乌龟壳了,脑子努力运转,怎么让那些人离开。
外面老板娘声音响起。
“那是一对小夫妻,你们………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
声音断断续续的,邡予没有听全,主要听见了这几句。
小夫妻?
邡予灵机一动,凑近宁挽,低声说。
“我有个法子,跟我过来。”
宁挽正疑惑邡予想出的什么法子,就被邡予拉着进了床上。
邡予把宁挽推到床上,一把拉下床帘,俩人眼前视线顿时狭窄了起来,呼吸间满是对方的气息。
外面的脚步声音愈近。
邡予咬牙,豁出去了,为了活着!
邡予捏着嗓子,操着方言,娇声喊叫“相公~~你坏~~·”
这一声不仅喊住了外面的人,也把宁挽喊得虎躯一震,保持着半撑着上半身的动作,半天没有动。
邡予眼神乱瞟,满脸通红。
两辈子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儿!我邡予今天算是栽了!
老板娘老脸通红,没想到这对小夫妻和好这么快,这就床尾和了。
李坡也一震,他是见过邡予本尊的,虽然是远远一瞥,但那气质却是极其贵气的,但凡一个人,都不会把一位尊贵非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公主和这里面操着方言的尖哑声音的女人想在一起,何况还在做那种事情…………
老板娘看着李坡半天没动,以为他还要变态的往里面闯,硬着头皮继续劝他。
“真是对小夫妻………”
邡予忐忑半天没听见动静,突然听见老板娘的话,差点吐血。
她都这样了,那些人还不相信?
一时间邡予也不知道改怎么办了,她也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女人在这方面怎么喊。
宁挽视线炙热,幸亏视线暗,要不然得把邡予给烧起来。
宁挽夜视能力强,看出了邡予纠结的小表情,他抿嘴一笑,双手抓住邡予的两只胳膊,一用力,就把邡予提了起来,借着他半躺的姿势,将邡予放在他的腰间,邡予的腿被迫岔开,其中一条腿还蜷着跪在宁挽左侧,另一条腿还伸得笔直半搭在宁挽右腰上。
邡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想要惊呼,却硬生生的压下声调,软软的糯糯的,听得宁挽眼里顿时火焰高窜,那里也开始有了质的变化。
邡予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屁股下边有东西突然觉醒,正顶着她。
这一变故太迅速,邡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宁挽箍着邡予的胳膊,固定住她,接着腰间向上驮着邡予一顶,然而宁挽力度没把握好,邡予被猛地一顶,叫出了声。
“唔嗯~~~·”
突然宁挽松开了箍着邡予的手,邡予没了支撑,倒在宁挽胸膛上。
宁挽趁机轻手拍了拍邡予,邡予明白了他的意图,虽然脸已经羞得通红,但还是没忘了正事。
邡予屈辱的开口,又是一嘴的方言,不过比上一句添了莫名的柔媚。
“相公,你轻点·~~~~~”
老板娘生平第一次偷听别人家的床角,她也有些来气,对李坡等人也不再那么客气。
“他们就是本地的小夫妻,你们也听见了,怎的这么无赖!”
李坡心里莫名来了股子燥感,老板娘的话让他更烦躁,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兄弟们,个个臊着脸。
李坡黑着脸“撤!”
一众人终于离开了,不仅是老板娘松了一口气,屋里的邡予更是像泄了气的气球,趴在宁挽的胸膛上。
等听着老板娘嘟嘟囔囔的走了,邡予的耳边才涌进了身下人狂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的一下下撞击着邡予的耳膜。
邡予大梦初醒一般,手脚并用地从宁挽身上爬了下来。
邡予退到床角,捂着发热的脸蛋不说话。
她心里一团乱,不知道宁挽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宁挽大手捂住眉眼,慢慢平息燥热。
他好像吓到她了,但他实在没有忍住…………做得过了,她会不会以后不理他了?
宁挽懊恼地翻身下床,去点蜡烛。
邡予察觉到宁挽翻身下床离开,心里莫名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席卷了她。
等看到宁挽拿着蜡烛又钻进了床帘,暖暖的黄昏光照亮了帘子里的小天地。
温暖的烛光镀在宁挽的脸上,柔了他的棱角,眉眼也温润的看着她,他的黑眸里闪着她的身影,他的满脸柔情彻底安抚了邡予。
邡予看见他的嘴型,在说“对不起。”
邡予轻声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她的脸还在烧。
宁挽不安的看着她,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手里写着。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手心传来,蔓延到四肢,心脏也在微微轻颤。
‘我越界了。’
邡予目光落在宁挽的脸上,沉默了一会儿,宁挽内心快要抓狂,他怕她再次抗拒他。
“为什么那样做?”邡予又一次没刹住车,又问了一次不该问出的问题。
正当邡予要换个姿势挡开宁挽的视线好让自己平静一下时。
宁挽突然慌乱起来,他紧紧抓着邡予的手,把蜡烛放在床上,一手抓着不放,一手开始在邡予手心里写字,他写的太快,邡予差点没跟上他的笔画。
‘我当时只想帮你,我越界了,对不起。’
写完,也不管邡予有没有明白他写的意思,抓着邡予的手往自己脸上呼。
邡予及时拉住自己的手,好歹没扇上。
邡予狠不得咬舌自尽,问了这么白痴的问题,搞得自己很是矫情。
她赶紧解释“我没有怪你,我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真的不怪你。”
宁挽听完,真的眼角泛泪了,他刚才真是要吓死了。
邡予没想到宁挽心思这么敏感,好像把他弄哭了。
邡予也不知道明明这种情况她是“受害者”,却还要安慰面前这个“主犯”。
“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
宁挽皱着眉毛,满脸委屈。
好家伙,这可把邡予的心戳爆了,什么国家恩怨什么羞涩不堪一概抛掷脑后。
邡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这样,好受阿………”
宁挽“?”
这就触及到邡予的充沛的知识库了,于是她贯彻古今,总结出了一句话,给宁挽举了个例子。
“就是,如果我是皇帝,我就会娶你当男宠。”
宁挽虽然还是没有听明白受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邡予要娶他当男宠。
这是不是代表,她是欢喜自己了?
宁挽白皙的脸开始泛红,他拉过邡予的手,在手心里写道。
‘我愿意给你当男宠。’
然后眼神真诚炙热的看着邡予。
邡予看着他神似宠物狗的眼神,又想起邡琅秦霖一直强调的“宁挽不是好惹之人”,终于有了久违的危险感。
她好像已经招惹了,可,她也没做什么阿……………
邡予轻咳一声,自动掀翻这个话题。
“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宁挽微笑着点头,吹灭蜡烛,俩人和衣而眠。
等离开了浪奇,俩人就该分道扬镳了吧?
邡予想着,内心却异常压抑。
就这样,俩人怀着相反的心情入眠。
到了半夜,邡予又无意识的在睡梦中翻过身来,循着身体本能,卧进左侧人的怀中。
宁挽早就面向了邡予,仿佛在睡梦中还在等着邡予。
终于柔软的身体蹭进怀中,宁挽下意识地环抱,下巴找到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满足的睡去。
温热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和被环抱的动作,让邡予感觉浑身像是裹在一个任何外力都摧毁不掉的保护壳中。
很安心…………
清晨,邡予迷糊中睁开一只眼,然后她发现。
她又“上”了宁挽的身,还以非常依赖的姿态,右手圈着宁挽的脖子,右腿搭在宁挽的肚子上。耳边的心跳神咚咚,强而有力。
于是邡予僵硬着四肢慢慢挪开自己,抬眼看宁挽,还好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