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凝眉摇头“他嫌疑不大,因为…………”
他撇开眼,语气不愿,似乎非常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这件事情有宁挽掺和。”
巍奉一惊,当年宁挽一事他也知晓,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那位宁国二皇子也参与其中。
他一脸不解“既然有那位掺和其中,那为何不是再次起谋掳走大公主?”
邡琅闻言,在旁冷静分析“我一位好友此刻正在浪奇,他偶遇了软软和宁挽,他们当时正在被追杀,险些丢了性命,好在我那位好友路过此地,救下了他们。如果是宁挚企划,他知道宁挽在其中,断然不会对宁挽痛下杀手。”
巍奉了然,接着问道“那大公主现在何处?”
邡琅“在我那位好友的住所,明日便启程去接软软。”
栎岑在旁边发问“会不会是洪化国主…………?”
秦霖凝眉,下颚绷紧。
邡琅闻言,冷声道“他脱不了干系!”
秦霖沉默半晌,开口。
“我把软软之前被抓那次获取的腰佩寄于炎廉后,炎廉回信说,那种纹饰,确实出自浪奇。”
栎岑惊呼“难道是浪奇要归附洪化国?”
她想了想,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可是浪奇也无主,为什么偏要归附一个弱国?”
巍奉时常关注边境之事,对边境了解颇多,也说道。
“虽然浪奇现下无主,可洪化新帝这几年的暗箱操作却瞒不住所有人,只是,仅靠这件事不足以状告到洪化国主面前,何况浪奇虽无主,但独立这些年月也不是旁人几年时间就能收复的。”
邡琅赞同地点头“巍大人说得不错,确实如此。”
秦霖蹙眉“要一网打尽也很是困难………就算是抓住浪奇的人,我们没有证据也波及不到洪化。”
邡琅“所以此事不能太声张,要暗中密探。”
众人认同的点头。
邡琅叹了一口气,眉眼有些疲惫。
“大家都先歇下吧,明早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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邡予这次真是喝得烂醉如泥的,直接导致她早上根本就起不来腰。
“唔………我的头………我的腰………”
邡予浑身感觉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头疼得要命,腰酸得使不上劲儿,就连手都睡得麻了。
再也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再喝我就是狗!
邡予摊在床上挺尸,懊悔不已。
不对!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邡予可不相信以自己的这个破酒量喝到那个地步,就是爬都不一定能爬起来。
正当邡予想得费神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随即飘进来一股药味。
邡予只抬起头瞧一眼,她实在是没力气起身了。
进来的是宁挽。
宁挽回到寝室就去了小厨房熬解酒药,幸好厨房有几味药材,虽然缺了几味,但也够用了,还在厨房里找到了蜜饯。
宁挽端着还正热的药汤和蜜饯来到邡予的寝室,以为邡予还没起来,谁知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邡予探起来的小脑袋。
不禁失笑,宠溺地摇摇头,端着药走进里屋。
邡予一看是宁挽,突然想起在洪化皇宫时候那次酒后的乌龙,不禁有些后怕。
她撑着起身,宁挽放下药就来扶她。
邡予眼一跳,咬着牙加快了起床的速度,在宁挽碰到她之前就坐了起来,借机离远了几步。
宁挽手一空,眼神暗了暗,最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了手。
邡予心里忐忑,生怕再发生意外,开口问道。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宁挽一愣,点点头。
靠!还真是!
邡予心提了提,强装镇定的问。
“那我,没发酒疯吧?哈哈………”
邡予看他像是仔细想了想,然后眼神真诚而又单纯的摇摇头。
宁挽缓慢的开口说道“没,有。”
邡予松了一大口气,幸好没有,也幸好喝得烂醉,没发起酒疯来,要不再非礼人家一次,那可真是造孽了。
邡予松口气后,意外的察觉到宁挽的发音比昨天更好了。
她惊喜道“你现在可以说两个字了!昨天才只能说一个字呢!”
宁挽笑着点点头,接着转过头来,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解酒药,用小勺舀一汤勺,轻轻吹口气,递到邡予嘴边。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过娴熟了,搞得邡予有些失神,呆愣愣地张开了嘴巴,宁挽动作迅速地喂到邡予的嘴里,再迅速地掰开蜜饯塞进邡予嘴里,动作连贯一点不拖泥带水。
苦涩只在嘴中停留一瞬就被甜腻的蜜饯代替,邡予咬着蜜饯,心里的疑问更是隐瞒不住,之前她也问过这个话题,可每次都是没有聊到最后,她怕揭他的伤疤,可现在,再回想之前他做的种种,仿佛都只有一种可能。
那种可能就是,宁挽在邡宫的时候不仅见过她,还有可能待在她身边服侍过她。
邡予眼神直盯着宁挽,宁挽才发觉他的动作太过娴熟了,没有掩盖一分。
果然。
邡予直接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待在我身边过?”
宁挽闻言,动作一僵,抿了抿嘴。
最终,点了点头。
邡予“待了多长时间?”
宁挽捏着那汤勺微微颤抖,他很想说,他陪她长大,一直待在她身边十年,可是他不能。
“不,长。”
邡予追问“不长是多长?”
宁挽沉默不语“…………”
邡予觉出自己语气不太好,有些愧疚,放轻了语气。
“可是我为什么在邡宫从来没有见过你?”
宁挽睫毛微颤一下,心里豁着口子,却不得不撒谎。
“也,不常待。”
邡予蹙眉,明显是不认同他的说法,不常待却能做出如此娴熟的规矩来?
宁挽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掏出纸笔,模棱两可的写着答复。
‘因为侍卫不能太近身,所以有些事情都是看侍女们做,我看着看着就会了。’
邡予看完,想起宁挽的学习能力,确实是可以看着就能做出来的,这倒是不假。
但心里却莫名的烦闷了起来,邡予不知道这些情绪为何而起,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她之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会这样,时不时的就会心里闷痛。
那个时候,她就会迫切的想要人陪着说话,忍受不了一个人独处,但现在她身边小若栎岑也不在。
邡予此刻也没过多的想,只是端过药来,捏着鼻子蹙着眉毛,一口气闷了。
宁挽及时地塞进蜜饯,邡予也张嘴接收。
俩人默契的配合,顿时缓解了气氛。
宁挽没有再多留,只是帮忙递了擦嘴的帕子之后,端走了碗,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去,轻轻地带上了门,就如他来时一样。
宁挽走后,邡予突感一阵困意,来不及想什么,脑子就自动关闭思考功能了,邡予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
临近黄昏,宁挽的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之所以说是不速之客,是对宁挽来说的。
洛之洛驿的到来就相当于邡琅等人也即将到来了。
宁挽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俩人。
洛之见到自家失踪这么长时间的主子真是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了,奈何一对上宁挽嫌弃的眼神,一切情绪都化为了浮云。
洛驿低头请罪“属下该死,没能及时援救到主子。”
洛之正了正心神,也在旁边说“主子,我们的一部分人跟着邡国的队伍终于寻到了您。只不过我们脚程快些,比邡国早到了些。”
宁挽点点头,转身在案上写下。
‘这件事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洛之洛驿凑近一看,洛驿开口说道。
“河边那晚属下没有很确凿的证据,他们很分散,不过属下查到,其中却有一人进入过洪化皇宫,属下猜测应是浪奇人士。因为在洪化,本国的壮年男子少缺,大都应征为了军,而那些人,身材高大却没有军队的组织性,所以应当不是洪化人,且他们常待浪奇。但与洪化国确实脱不了干系的.”
宁挽闻言,点头。
果然,与他想得一样。
洛驿说完,有些欲言而止。
宁挽看出,蹙眉,开口说道“说。”
洛之洛驿皆是一愣。
洛之首先绷不住,惊喜道“主子可以说话了!”
洛驿虽也吃惊,但却没有过多显现于面,只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属下最近还发现,大皇子曾有过密探浪奇的行踪。”
宁挽闻言,脸色一变。
洛驿接着说“那次大皇子行踪并不是十分隐秘,很有可能已经让邡国情报阁的炎廉发现了,属下已经为此事和炎廉交过手了。”
宁挽脸上瞬间失色,坏了,皇兄定是打过收服浪奇的主意,再经过这件事情,邡琅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洛之也觉出此事不妙“主子想怎么办?”
宁挽面色如冰,现下皇兄这件事情他还未明白是何缘由,是必须要去着手去调查的,还有洪化下黑手的嫌疑也必须要重视,可软软这边…………
他拧了下眉,满眼暴戾,这种手忙脚乱的情况很令他烦躁。
洛之担忧的看着宁挽,他非常清楚主子肯定是想要待在公主身边的,主子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才走到这一步,可他又怕主子太不顾一切,毕竟这些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大公主也肯定会受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