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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风韵栈
作者:狐小两本章字数:3132更新时间:2020-09-18 23:25:02

众人几日几夜一番辛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时不禁松了口气。

罗道行道:“寿先生,到燕京,您认为咱们应该来去从何?”寿天渡道:“我师应在哪个深山巨谷中隐居,咱们便寻访名山大川,不愁找不到我师。”罗道行道:“此计甚妙,只是燕京名山名水数不胜数,我们行动也要加快些。”

四人进了京城,燕国京城乃全国经济命脉之心,汇通八方,果然繁华。

正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派欣欣向荣之景,熙熙攘攘,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罗道行叹道:“可怜世人昏沉,皖萧大军压至,衍城难保,当今圣上还是沉迷享乐,至今还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百姓跟着糊涂,真是可笑。”

方欲行道:“历来王朝皆是如此,只是苦了百姓,不论天下兴亡,只说匹夫有责,但其实百姓皆是苦不堪言。”

寿天渡道:“百姓浮沉世间,追名逐利者有,横行霸道者有,经纶世务者有,偷鸡摸狗者有,纨绔放荡者也,归隐世事者有,所谓无其不有,人各有志,那是不必说的,但咱们可别多费口舌,忘了正事。”

罗道行道:“不错,找到明老神医救我二位师弟乃当务之急,其余的,咱们也是有心管,无力管,大可不必走这趟浑水。”

方欲行道:“既来燕京,于师父他老人家也许久没见,我准备前去拜访。”罗道行道:“我也去,我们两个离师门已近一年了,我常常挂记着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寿天渡道:“此处离风韵栈不远,不过咱们先得找个客栈里面打尖,再行过去。”罗道行道:“也好,劳累这许多天,也是该放松放松,不如我们去到风韵栈去吧,风韵栈末字为栈,自有客栈,打尖还是投宿都可。”

寿天渡道:“行吧,再多走些路,从行道城到燕京这么长的路咱们都走过来了,反正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几人前往风韵栈分栈,风韵栈原本只是个客栈,后来演变为一个门派,为燕京所收,规模愈加扩大,燕京十里路都有风韵栈的分栈。

几人刚走入内风韵栈,店小二点头哈腰迎了过来,罗道行对他耳语几句,那店小二顿时直起了腰,面色严肃,虽然穿着朴素,但气宇轩昂,没有先前的奴才相,对罗道行耳语几句,便走向柜台。

店小二与掌柜说了几句话,掌柜走了出来,道:“原来是罗师兄还有方师兄回来了,快快请进。”方绾见这掌柜胡子半白,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不禁奇道:“你年纪比他们都大,为什么还管他们叫师兄?”

掌柜道:“在下年纪虽大,但入门较二位师兄为晚,师兄弟称呼,并不是以年纪为算,而是以入门早晚为算。”罗道行道:“是了,敢问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掌柜道:“在下姓金,叫做金汉龙。”风韵栈分布极广,弟子众多,大多弟子都在分栈之处,而燕门六行却在总栈,燕门六行前往衍城,对风韵栈门下个弟子更加生疏,罗道行与方欲行对这掌柜毫无印象。

罗道行道:“金师弟,我等回来是有要紧事要办,我身后这几位劳烦请都安置好,师父现在身在何处?可否带我去引荐?”

金汉龙道:“师父就在总栈,也常常挂念着你们,在我们耳边提到过数次,请几位先暂时休息一下,我会安排妥当,待会儿我再行通报。”

罗道行道:“麻烦了。”金汉龙亲自领着众人留宿房。

金汉龙指着马车问道:“不知这马车内是哪位大驾光临?”罗道行道:“是我梁师兄与元师弟。”金汉龙道:“原来是这二位师兄大驾,我还不知,快请出来。”

罗道行道:“梁师兄与元极危在旦夕,我和罗师兄回来正是为了此事。”金汉龙惊道:“哎呀!有这等事?”

罗道行道:“皖萧燕地刺客对二位同门暗下毒手,中毒之深,难以根除,此番回来,正是想寻找一位明医,其中明细,一时之间说不清,但有时间,慢慢详说。”

金汉龙道:“是了,也不急这一会儿,我先给几位安排停顿。”

金汉龙安顿众人之后,与方罗二人,同行几个杂役,出门离去。

罗道行道:“一别近一年,可终有时间回来。”金汉龙道:“二位师兄回来,师父别提有多高兴,二位便多留几日。”方欲行道:“不可,我等回来实有急事,衍城危机四伏,我们不可耽搁停留。”

金汉龙问道:“对了,方师兄说什么明医之事,可否说给我听听?我在这儿待了也有些时日,或许我可以知晓。”

方欲行于是便把梁元二人如何中毒,众人如何赶到燕京,如何对付燕地刺客,来这目的一一详说。

金汉龙道:“这明二爷我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我恐怕是帮不上忙,不过如何还得听师父下令,不过风韵栈分布极广,想找个人料来不是件难事。”

方欲行道:“那是最好,应当可以。”

几人闲聊一会儿,一个杂役道:“金师兄,已经到了。”众人望去,果然也是一间客栈,却是既宽且高,直耸青冥,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香柱上的龙凤栩栩如生,朴素古雅,透着一股沉香之味,和着花草香树叶清扑鼻而来,让人无限心旷神怡。

大门敞开,门楣上写着“风韵栈”三字,劲透木匾,遒劲飘逸,显是大家手法。

金汉龙等人先后入内,栈中倘大一庭院,庭院两旁种满奇花异草,还未凋零,陈年古木,只是有些枯黄,各种异香扑鼻,消融沉淀在空气中,偶尔有些窸窸窣窣虫蛇之声,倘大院中空无一人。

金汉龙三声清啸,右首厢房木门“吱呀”打开,走出一个青衣童子,十来岁年纪,清癯瘦弱,颇为文秀,青衣童子拘手行礼道:“金师叔。”金汉龙道:“师父可在?”

青衣童子道:“太师父正在静修,日中不便打扰,想必不一会儿便可,请金师叔和二位朋友担待则个。”

金汉龙道:“他姓杨名瑞,是常师兄近所收的唯一弟子,也是我门目前唯一第五代弟子,入门不过数月。”罗道行道:“常师兄此举也是甚好。”

常誉乃是风韵栈主的大弟子,三旬有余,好武成痴,一心醉研武学,常常问起便在闭关修炼,但常年居风韵栈,极少出手,几乎无人知晓其武功底细,乃是风韵栈最出类拔萃的弟子。

杨瑞道:“二位与我师父师兄弟相称,莫不是师叔辈的高人,请恕小子眼拙,还请通大名。”罗道行道:“杨师……侄好,在下姓罗。”杨瑞抢道:“啊!我知道了,你是罗道行……罗师叔,久仰大名,小子煞是佩服,今日终可见到尊颜。”

罗道行见杨瑞不过小自己几岁,叫一声“罗师叔”有些不自然。

杨瑞又道:“那这位是姓胡,还是姓方,亦或者是姓元姓梁?”金汉龙道:“什么这位那位?他是你方师叔。”

方欲行道:“不必如此,你我年纪相仿,师叔侄相称就不必了,叫我方欲行便是。”杨瑞道:“这个……那个……你是我前辈,又是大名鼎鼎的‘燕门六行’之一,这么大身份,我是万万不可直呼姓名的。”

方欲行道:“那由得你,只是莫再叫我师叔,虽系同门,反而生分。”杨瑞道:“是是,应得叫你什么?”方欲行道:“随你而定。”杨瑞道:“啊,我知道了,你是百里候世子,我便叫你方大官爷吧。”

杨瑞带着几人入屋内,喊了几声:“师父,师父。”无人应答,于是便说道:“我师父又在练功,我去请他。”

方欲行道:“常师兄练功之时,不喜欢别人去打扰,还是算了吧。”杨瑞道:“不,我师父知道几位来了,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过来的,师父对我很好,他不会怪罪于我的。”

杨瑞不待方欲行回话,跑向内堂。

罗道行道:“常师兄收了这么一个可爱又讨人喜欢的徒弟,也不知道该有多得意。”

“我得意什么?”罗道行等人齐望去,常誉踱步进来,身形微胖,装客整齐,面色威严,颇有一代宗师的气场,杨瑞跟在他身后,嬉皮笑脸。

罗道行道:“常师兄安好,一年未见,小弟甚是想念。”常誉道:“你们两个还是一点没变,好师弟啊。”方欲行道:“常师兄安好。”常誉答道:“好,很好,都很好。”

罗道行:“未必尽然。”常誉问道:“如何不尽然?”罗道行道:“元极与梁师兄性命垂危。”常誉惊道:“什么?何人所为?竟敢欺负我风韵栈的弟子,哪个肖小竖子?”

罗道行道:“燕地刺客荆六文。”常誉道:“我道常人也没这大胆,原来是他。”罗道行问道:“常师兄知道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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