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万象之中，怀柔公主灰飞烟灭。
她的容颜回到当初，清甜可爱的样貌，随之灰飞烟灭。
“这...”杨汐攥住森罗鬼令，有些失神。
“妾本越王权的甫越王后。”鬼母行了一个古礼，开口道。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怀柔公主的？”甫越王后笑了笑，问道。
“影子。”杨汐回答道。
“哦？影子？”甫越王后笑的有些怪异。
“怀柔公主应当是在束缚你，森罗鬼令产生的是两道力量，所以，你背上的影子才是玉怀柔公主。”杨汐说道，“别忘了，怀柔公主之言，‘生之于幽幽，死之于惶惶’，你没有她的情感，你只是在承接她的苦痛。”
“你很聪明，听完了玉怀柔公主的故事，来听听妾身的吧。”甫越王后说道。
东柳的语言没有太大程度的变更，故此，交流尚且顺畅。
玉怀柔公主的话，是借甫越王后之口诉说。
“在越政王权退隐之后，数载后，越政王权复出了一支分支嫡系血脉。”
“那支血脉有一个领导者——景越王。”
“景越王不甘退却荒林，想要以一己之力建守‘俪郡’复政。”
“当时的登封旁隔邺都，景越王未入渠阳，便是在登封先一步对上了那邪物。”
“我来，是为了隍水之灵而来。”杨汐插话说道。
途生变故，她不太敢相信这个所谓的甫越王后，如果她真的是甫越王后，对抗起来，那也不好办，毕竟是‘声名赫赫’杨贵妃。
“你不要急，我知晓你的来意，水神的力量，我感受到了。”甫越王后说道。
准确来说，水寒剑与隍水之灵都符合她所说的，水神的力量，这涉及一则神明的秘辛。
“景越王遇到的邪物是？”杨汐心中盘算着，回思各国史书、记载、撰则。
书到用时方恨少，越政王权作为最初延续下来的古老政权，传承到今时今日，才有了越国。
越政王权确实有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杨汐已经暗自联结水寒剑和古柳玉扇了。
她想起来甫越王后了。
甫越王后的死，或者是说，甫越王后这个人，都是越政王权史上的浓墨一笔。
这则秘辛，民间流传多种多样的版本。
而杨汐得知的那部分，正是越政王权的史书撰载。
甫越王后，杨荟，自缢于嵬山。
甫越王沉溺杨贵妃美色，荒废朝纲，安沥起兵谋反，甫越王逃窜嵬山，被围堵。
最终朝臣请命，要求甫越王审清自视。
甫越王醒悟，不得已，在嵬山亲自杀死杨荟，并对外宣称杨荟自缢而亡。
在那之后，甫越王带领越政王权之人，第一次退隐。
甫越王、杨贵妃，这都和景越王的时代差远了，哪里扯得上关系？
杨汐算是明白了，什么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鬼还真多。
杨贵妃美名，栖凤氏。
有了自缢之说，她便成了‘烈女’。
媚骨‘阴女’玉怀柔，当世‘凤女’杨岚。
杨汐算是找到几者之间可能有的联系了。
杨汐的姑姑杨岚，自杨汐母亲鸿宁退出争君之席，杨岚回到南牧山隐居。
杨玉馨有‘玉怀柔’之称，杨汐姑姑杨岚则有‘武怀柔’之称。
杨岚柔儿难摧折，崇王与她立下井水不犯河水之约，杨家也才有了到今时今日，暂时的稳固。
“我家姑姑，被称作‘武怀柔’。”杨汐说道，“巧了，怀柔公主被称为‘玉怀柔’。”
“你家姑姑？”甫越王后有点愣神，杨汐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当年的怀柔公主，算起来，我们都是本家，怀柔公主那一脉，和我这一脉，殊途同归。”杨汐说道，这是杨岚小时候给她讲的。
“......”
行了，甫越王后这鬼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汐顶住了。
杨汐摆明了是在说：你我是本家，勿要搞这些有的没的，你想说的，我可能都知道！
别想蒙我！
有屁快放，有事快说。
“所以，你要诉苦什么？”杨汐取出古柳玉扇，展开，从容问道。
如何从容呢？杨汐手心已经湿漉漉的。
这个杨贵妃，当年所拥有的媚骨，可能不弱于全盛时期的玉怀柔公主！
乖乖，要是张羽来了，怕不是得埋骨在这儿。
“那...”
“...森罗何在？”
见杨贵妃不说话，杨汐试探着问了一句。
“森罗殿本就不是凡人可以镇守的。”杨贵妃一反常态，笑容收敛。
“凡城之中，已经不再有能驾驭森罗万象的人。”
“森罗使，尽数，以身殉职，镇封邺都鬼城。”杨贵妃一顿一顿说道。
“那你又如何把控邺鬼城的？”杨汐接话道。
“妾身来自东柳之外，参与争君之局。”杨贵妃说道，“生不逢时，这个时期的女君星位隐没，妾身被甫越王杀死后，魂灵理应脱离东柳之地，邺都鬼城中出现变动，妾身被误锁邺都。”
“凡人森罗使尽数殉职之后，便是由妾身来牵制鬼都形势。”
“近来，邺都发生又一轮变动，鬼魂怨念倍增，妾身亦被苏醒的怀柔公主感染，怀柔公主生前媚骨，死后魂灵与妾身相惜。”
“妾身只能打开鬼门，引流怨念，减少对凡城的干扰。” 杨贵妃说道。
“那你说的邪物，还有登封的阴兵，赤尾鬼猴，是怎么回事？”杨汐终于感应到隍水之灵了，沟通了森罗鬼令，现在森罗殿的主导者就是杨汐。
“邪物，正是森罗殿镇压之物，景越王窃取天师殿六大道之一暝御之力，让森罗殿的镇压出现了纰漏。”
暝御之道，天师殿六大道之一，主封印之道，算入守护之道，当年大天师出手阵封邪物，才没有让森罗殿以及凡城出现太大变故。
“故事也该讲完了吧。”杨汐打住杨贵妃的话，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拖下去，隍水之灵的嘱托还完成不完成了？
“尔身不过是狐媚之灵，撺入东柳，命数早已锁在这里了。”
隍水之灵冷冷的声音在这时传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