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带着木清祈回了北王府,看着她安全进了府上,吩咐好了那些侍卫,才安心的离开了。
木清祈回到房间,一脸严肃看着蓝莓和哝哝,“你们可有把我当主子?”
蓝莓和哝哝惊恐的跪了下去。
哝哝小心翼翼的开口:“自然是当的。”
蓝莓也跟着点点头。
“那为何夜傅说什么你们就跟着听,是因为我没有主子的威严吗?还是觉得我的出身太过低微,所以存了糊弄我的心思?”木清祈一脸不怒自威。
“哝哝不敢,哝哝从未有轻视过王妃之意,哝哝打从心眼里喜欢着、崇敬着王妃,能跟在王妃身边,是哝哝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蓝莓也不敢,能在王妃身边伺候着,蓝莓一直引以为豪,时时刻刻心存对王妃的感激之意,实在不敢对王妃心存不敬之意。”
木清祈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夜傅既然把你们给了我,那你们的主子是只认我,还是说一直把他当主子?”
同时认两个主子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大忌,即使两人是夫妻的关系,下人们也不可同时认两人当主子,所以木清祈的这话,令蓝莓和哝哝都不禁抖了抖身子。
“哝哝只认王妃一人当主子。”哝哝心中甚是惶恐,从前她以前这个王妃性子好,虽然未存不敬之心,但是也未存过惧意,是她犯了不该犯的错。
“蓝莓也是,自从王爷将蓝莓赐给了王妃您,蓝莓从未敢存过二心。”蓝莓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此时一脸厉色的木清祈。
“那怎么我这冒牌货给发现的消息,无一人与我告知?”木清祈不喜欢以王妃的身份过于恶待或者是不尊重那些下人,但是同样,在这个时代,她既然做了主子,她也无法容忍自己身边的下人心在别人身上,所以现在便是存了训斥哝哝和蓝莓的心。
“王妃,是哝哝的错。早在王妃出嫁当日,我们这里便出了破绽,殷松脂身边的大丫鬟四季发现了您的不对劲,是哝哝不好,没有及时发现。后来,殷松脂仔仔细细观察过了你,发现你真的是个冒牌货。不过,幸好那天是出嫁当日,若您没有顺利出嫁,淮阳候府是要当欺君的罪名,故此我们安全回来了王府。”哝哝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只希望王妃能消消气,这种错误,她不会再犯了。
“还有呢?细节方面。”木清祈心里有数,哝哝绝对没有全说完。
“当、当时哝哝本欲买通那个媒婆,让她回去说道说道,挽回些局面,可是谁曾想,那媒婆收了双份的钱,这件事情是哝哝没有做仔细。”
“所以说,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还没有人想起与本王妃好好说道说道?”木清祈睥睨着这两人。
蓝莓见哝哝已经说不出话了,于是开口说道:“是属下们的错,不过,王爷是怕王妃过于忧心,故此打算瞒过去的。属下们,绝不再犯,定会认清谁才是主子。”
夜傅处处为木清祈着想这一方面,让木清祈很是感动,但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想要养出自己的人来。
“真相是什么,给本王妃细细道来。”木清祈的语气放软了一些,不再继续给哝哝和蓝莓施加压力。
哝哝一脸坚定,下定了决心,不论后面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如何,她这辈子便好好跟着王妃过下去,“大致过程便是如哝哝先前所说,不过哝哝一直对王妃有所隐瞒,哝哝、其实也是个青鸟卫。”
木清祈脸上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哝哝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又底下了头。
“嗯,然后呢?”
“哝哝一发现不对劲就将消息和王爷讲了,那殷松脂以为哝哝是您从外面随便买来的,所以试图买通哝哝,哝哝就听了王爷的吩咐做了双面间谍。只不过,没想到今天刚回门,他们就想对付您。王爷有料到今日的回门会不顺利,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把事情撕破脸。”
“嗯,会有向世人揭发的风险吗?”木清祈料定夏盾即便是和宣品帝讲了,因为夜傅身上存在的危险点太多了,宣品帝也不会轻易动自己,再与夜傅翻脸。
“暂时不会,夏盾放不下淮阳候府,殷松脂劝着夏盾拉着王妃您和王爷为夏橙儿陪葬,不过我们的人暂时控制了场面,现在没有人出的了淮阳候府。”蓝莓适时的插入了几句,算是答了木清祈的话,如果她实在是不喜自己,那自己便做回原先的龙羽卫支部队长好了。
木清祈点点头,说道:“那便好,你们可知王爷此番入宫了,何时回来?”
哝哝和蓝莓齐齐摇头。
蓝莓:“皇上宣王爷进宫,一向是没有固定时长会放王爷回来的。”
哝哝:“对,哝哝真的不知。”
“从今天起,如若你们还分不清楚主子是谁,那你们就不用再待在我身边了。”
“是,哝哝定不会再犯这错。”
“蓝莓也是。”
“好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谢谢王妃。”
紫禁城宣品帝书房,金碧辉煌,陈设尽显铺张,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身穿黄袍,在慢慢悠悠地写着字。
“阿风呐,最近新婚,过的可好?”黄袍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还行,多谢皇上关心。”夜傅淡淡的应着,与往常的语气并无区别,只是听到阿风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听说,你是很中意那小丫头,难得见你这么清心寡欲的人有看上的人,这倒是不容易啊。”宣品帝一副关心侄子的语气,乐呵呵的说道。
“还行。”
“若是还行,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她弄到你府上呢。”宣品帝依旧垂眸,在作他的诗,云淡风轻的模样。
夜傅的眼睛眯了眯,看来这夏盾的嘴,倒是快,“皇上真是说笑了。”
“夜镜那里,最近出了点小麻烦,听说是西北边境的倭寇屡次来犯,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知阿风可有意,前去西北助夜镜看好我的江山。”宣品帝活脱脱一个笑面虎的模样,眯着眼,看着夜傅。
夜傅不可否置的皱了皱眉头,“夜镜是战神,区区倭寇,怎能抵挡不住?”
“有内奸,夜镜糟了暗算,今日军中动荡......”
......
夜傅一脸沉重的从书房里出来,即使不为了木清祈,为了夜镜,这西北,他也得去赴一趟了。
木清祈还在离门口最近的园子里等着夜傅回来,听到马车声,一脸欢喜的坐了起来,去了门口,等着他进来。
“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等着?”夜傅笑得一脸温暖,看着门口已经在等着的小人儿。
“等你回来。”木清祈帮夜傅理了理衣袍,自然而然的被他牵着手,往所住的院子里走。
“下次在房间里好好等我就行,门口等我会不会太累了?”夜傅觉得木清祈的手冰冰凉凉的,应该是在门口等久了,风吹的。
“笨蛋,我是听见马车声才跑出去等你的,先前在梅园和哝哝她们玩踢毽子,正好无聊,就出去找你了。”木清祈怕夜傅又让她整日闷在屋子里,所以好好解释了一番。
“嗯,那就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出了一趟远门,你会想我吗?”夜傅微微侧头看着矮她快一个头的木清祈,柔声问道。
“废话,你才出门这半天,我就想你了,更何况你要出远门呢。”木清祈面上挺正常的模样,心中已经开始暗自打算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看来那宣品帝果真是要夜傅去边疆,可是夜傅,她还真真是舍不得他离开了。
木清祈握紧了夜傅的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嗯?”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守护,我以后干脆就叫你守护神好了。”木清祈半开玩笑的说着真心话。
“好,那我以后就一直当你的守护神,可好?”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噢。”
“对了,夜贤约我明日去品茶,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对了,下次有些事情提前和我说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不用什么时候都瞒着我。”木清祈略带不满的小语气说道。
“觉得不高兴了?”夜傅看了眼木清祈的脸色,轻声问道。
“有点,我不喜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且太傻白甜了,不符合我。”木清祈实话实说,告诉了夜傅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这样子处处瞒着,未来很容易有误会,倒不如说直接说清楚来的好。
“那下次,我把事情多拿来和你商量商量,好不好?”夜傅温柔的注视着木清祈。
木清祈有些微怔,这眼神和那位故人的太像了,就是清冷里多了好几分温柔,让人止不住的欢喜。
“嗯,你说的话,你可得好好记得了,下次不许再有事情瞒着我,还有哦,不许再背着我联系哝哝和蓝莓了,她们可是我的人。”
夜傅嘴角带着笑意,“行,还有吗?我的啰哩啰嗦小王妃。”
木清祈轻轻锤了一下夜傅,“没了,可以了吧。”
“呵呵呵呵,你继续说,我认真听着,我喜欢听你讲话。”夜傅很专注的和木清祈说这话。
“怎么?难不成听我讲话还能觉得安心不成?”
“是啊。”
木清祈觉得现在吹来的这股风格外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