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花拂柳步间步伐轻盈,衣衫环佩铃铛作响,里穿一件淡粉色绣银叶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海棠花轻纱,腰系一根金色紫薇花腰带。
满头乌黑秀发,堪堪斜挽成一个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淡粉色流苏珠花突显几分清纯,风髻雾鬓斜插一朵花开正艳的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女人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抹了桃花脂膏的鲜红嘴唇微微上扬,足见日后齐长成的牡丹花开时节动长安。
世间若有“尤物”,便正当是木青空这般模样的,媚而不俗,俗而之雅。
桃言觉得连自己一个女的都看呆了,更别说其他男人了,这样好的小姐果然全天下只有太子那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了。
“小姐,你真好看。”一旁的桃绿傻愣愣的说出了心里话,就连湿了的手都顾不上擦适。
“桃绿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哪天不好看一样。”木青空搁下手中的黛青色眉笔,揽镜自照,对着镜中动静俩宜皆可入画的美人一连做了好几个表情,这才罢休。
这具身体的年纪尚幼,加上皮肤底子好本就不需要覆粉画眉,只是堪堪涂了个红唇即可艳压全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胸,感觉她现在的她连腰和腰身都没有,看着就是一团孩子气,不禁有几分气恼,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若是此生不能给她胸,还不把她前世的身高定得还她,否则到时候又矮又平,走出去都担心人笑话。
“小姐自然是每日都好看,不过奴婢觉得今日的小姐更漂亮,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桃绿也知道自己前面说错了话,只不过那耳根子上的红却是怎么都止不下。
“就你嘴甜,对了,太子前面去了哪里。”木青空又正了正鬓间垂下的粉色系带,防止同耳朵上的粉钻耳环缠勾在一块。
“回小姐,太子爷前面去了书房处理事情了,说是等下等处理完事情后便会过来。”桃言见木青空前面都没怎么吃东西,又吩咐小厨房下去做了碗糖蒸酥酪和松子百合酥,又担心小姐吃不饱便又多加了碗玉米猪肉馅的馄饨。
而这高汤是自然用前一天就熬好的牛棒骨加上各种香料熬制而成,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若是其中在点缀几颗葱花和香菜,自然令人食指大开。
作为一国太子自然是忙碌的,何况还有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日只想着寻欢作乐败坏祖宗老本的亲爹在,依木青空对他的了解,恐怕他那亲爹现在都成了个傀儡,现在被掩藏在表面之下,真正做主的还得是扮猪吃老虎之人。
“你让小厨房在多下一份馄饨,等下我带过去,不要放香菜,多放点黄豆在加勺小米辣椒和半勺醋,葱花选最嫩的一截。”前面的多年相处下来,木青空自然对他的喜好,虽说不能摸个百分百,但是七八分还是有的。因着嘴里还吃着馄饨,说话时略有几分含糊不清,腮帮子鼓鼓的,就想着一只吃东西中的小松鼠。
“喏。”
昨日夜间下了场小雨,临近天亮才放晴,冲涮了一夜的碧绿叶子越发绿得喜人,檐下青石板道上落了满地绯红,沾露花蕊独自怜。
永安王设宴,安国公府中的姑娘自然也是来了,与之伴随的还有挑选有关于伴读一事的尘埃落定,几人欢喜几人愁。
自从木青空离开侯府后,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等人看人笑话,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不少想偷偷打探那位五姑娘是否重新回了乡下农户的陈家,不知有多少人等过去凑合着看热闹呢。而原本的假千金倒是如一颗打磨的珍珠令人暗叹不已,一致得了俩个嬷嬷的好感,板上钉钉定了郡主伴读的位置,一时间风头无二。
就连以前说她不过好运气或若不是她那对心肠恶毒的父母调换了原本大小姐位置的酸言恶言都不知消了多少,与之对调的是对木青空的种种不堪,其中许是有人推波助澜都不曾得知。
虽说往事随风,可那阵狂风却是从始至终不肯放过你又当如何,只能打回去。
那日木青空离开侯府时说的豪言壮语在她们耳畔听来就是一场笑话,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木青空离开侯府的笑话,暗中甚至还有不少人推波助澜的暗下赌局,赌这对真假千金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而接到请帖的安国公侯府早在收到请帖的前一天便到达了永安王府,与之选下的是伴读同上辈子一样,分别是木兮颜与木兮悦,其他的几个姑娘也跟着来了,听说是过来凑凑热闹,见见世面。
马车轱辘悠悠转动,地面上压印出一道道或深或重的痕迹。
马车已经出了城,外边绿茵如墨,小垂杨柳依依,不时传来几声鸟叫至头顶上方而过。
木兮颜的气色大好,眉眼中流转的皆是喜意,旁边坐着的是正在假寐中的赵氏,不知为何心里头总有几分不安存在,可又不知从和说来,修剪得圆润的指尖轻掐了下掌心软/肉/才控制住继续的胡思乱想。
如今的木青空现已如一条丧家之犬滚出了侯府,暗中不知有多少她曾得罪过的人明里暗里想着作践她。而她现在则是侯府赵氏所出的唯一一个嫡女,高高在上。她心里明明应该高兴得恨不得放俩大串鞭炮的,可是不知为何心里总在不安,可又说不出那种不安自何而来,最后只能归根结底在喜极而愁之上。
“母亲,你说太子真的会来吗?”木兮颜掀开花鸟兽木的蔚蓝色车帘,无趣的扫了眼外头景色,连想到最近找上门的那几个自称是她亲生父母的下等人,不禁有些烦躁,只能给了点钱将人远远打发走了,可谁曾想那家人得了甜头后就跟块狗皮膏药甩不开一样。
此事是万不能给母亲知道,否则母亲不定会如何想她,下唇轻咬,眼中闪过一瞬及逝的恨辣。
“到了就知道,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我的儿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才对,免得到时候没了精神,王府可不同侯府,规矩森严。”昨日出发前,赵氏被安国公呵斥了好一顿,最后竟然怒极而盛摔门而去,而屋子里内的瓷器能砸的都被她砸得差不多了。
她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已经成婚数二十栽的侯爷竟然会为一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接二连三落她的面子里子,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好在那个小贱人已经被赶出了侯府,就算侯爷在生气又能如何,覆水难收。
“我知道,可是母亲我的心里总是有点不安,你说木青空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连人都找不到,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木兮颜明着担忧,暗中恨不得她能遇到越多的龌龊事才好。
最好同她前面设想的一样被人卖进最下等的窑子,不分青天白日的接客而死,光是想想都忍不住令她心情愉悦啊。
“指不定被哪个姘头给带走了,人在府中的时候都控制不住骚/样勾三搭四出了外头还不知如何放/荡,那种小贱人提起她都会污了自己的嘴,颜儿还小不懂人心险恶。”赵氏闻言嗤笑一声,巴不得木青空死在外面才好,永远不再来打扰她和她的颜儿。
一白面书生看着窗外美景,下意识的感叹出声。“海棠花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而 今日自是绿尊细细供春酌。酒醒无奈愁如昨。殷勤待与东风约。
“木小姐,太子正在书房里边等你过去。”楚云飞看着不过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不禁有些牙疼还脸酸,你说才这么小的姑娘,看起来都没用发育成功,也不知道太子爷怎么能下得了手辣手摧花的。拿着对铜铃大眼细细的打量着这位小姑娘。
嗯,好看是好看,就是不仅年纪小,连腰身都没就算了,全身上下连个起伏都没有,楚云飞扫了扫木青空的胸前,在拿手忍不住比划了下自己的。
好像?貌似?大概?可能?自己的都比她大。难不成太子好的就是这口连前面后背都分不清的搓衣板身材?
“嗯,多谢楚大人。”木青空觉得自己矮真的不方便,跟人说话的时候还要仰着脖子,累得慌。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有些人的眼中完全被打上了前后不分的标签,要是让她知道了,看她不跳起来打他膝盖。
“木小姐可别跟俺说什么客气不客气,反正咱们迟早都得是要是一家人。”楚云飞摸头露出爽朗一笑,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照耀,晃得人眼花。
“???”一家人?木青空觉得自己奇怪的知识点好像又增加了不少,还有她怎么感觉她刚才看自己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算了,不理他,还是得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