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文化勿言历史,具备脑洞再议风格--作者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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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阵阵,竹梢轻舞。
大河微波,水天一色。
佳人如玉,肤白胜雪。
她面如美玉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是一个花信少妇,大约二十。她穿着浅绿襦裙白色抹胸,惴惴不安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小心翼翼打量眼前,生怕他不小心掉入河里。
那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在河边发呆良久,这个河已经干涸了一半,但是照出人影没有问题。
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发现自己与少妇的相貌迥异,脸色苍白,头发焦黄。
她是我的娘亲吗?不是吧,应该是我的养母吧,要不然怎么母子二人相貌恰恰相反?
“娘亲,你多大了?”那个少年抬起头来,眼里充满疑惑地问道。
那个少妇温婉一笑,极其和蔼地说道:“平儿,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娘亲今年二十五岁。”
少年听到心里大吃一惊,古人说的乃是虚岁,这个娘亲实际上才二十四岁。
“娘亲,你十三四岁就生下了我?”这个少年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下巴差点掉在地面。
那个少妇有些不好意思,马上瞪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其他人能够生儿育女,为娘难道不可以?”
少年终于想起,这个乃是古代,十三四岁生儿育女确实也有。
“娘亲,你看起来不像二十五六岁的人,为何看起来好像二十岁的样子?”少年打量少妇一眼,一脸疑惑地问道。
少妇理了理耳发,淡淡地说道:“为娘皮肤白皙而已,看起来当然就显得年轻了。”
“原来是这样,孩儿明白了。”少年忍不住一脸困惑地问道,“娘亲,可是我们母子相貌不想像呀。”
听到此话,少妇眼泪直喷他的脸上:
“娘亲对不起你,让你没有足月就生出来了。平儿呀,但是娘亲为了你,家产几乎都花在你身上了。”
这个少年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名字,就是赵平。
原本失业在出租房的赵平,过着是依靠救济金过日子。
点外卖的钱也没有了,只有亲自在大街上骑着电瓶车买菜购米,不料被一个跳楼的美女砸死。
不甘心的魂魄悠悠荡荡到处飘荡,没有想到竟然穿越到一个因为受伤而昏迷的病秧子身上。
不过幸运的是,有一个自称是自己娘亲的无比美丽的女人照顾自己。
只是自己出生就没有父亲,母子相依为命!
父亲是谁,娘亲从来也没有说过!
只是知道自己出生就是私生子,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弃子!
不难想象,取名为赵平是娘亲希望自己平平淡淡而且平平安安,只是这个愿望也不容易达到!
从家里到河边仅仅一里路的路程,但是一路气喘吁吁,还不得不中途坐着娘亲随身携带的马扎歇气三下。
即使这样,这也是他自己争取的,因为他这个娘亲为了让他养生,一直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赵平知道一直躺卧在床上的危害性是多大。
如果长期这样,不但身体机能严重下降,说不定哪天也可能随时离开人世中途夭折,因为太脆弱了。
这个命虽然脆弱,但是也是自己的宝贵的性命呀,得想一个法子健康成长,比如练习跑步之类。
这天当赵平练习跑步的时候,忽然看见管家吴杰父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们拿起锄头、棍子之类,嘟嘟嚷嚷说要到李家河争水。
吴杰父子离开不久,小丫鬟兰儿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她告诉他一个不好消息,原来县丞接到举报,说要来评判争水的事情。
一个村庄争水,为何要惊动县丞,让赵平不禁觉得奇怪。
争水对于大宋而言,只要不出人命案,就不算什么大不了之事。
赵平不禁思考起来,如果要惊动县丞,此地必然与县丞与密切关系或者能够影响他的人。
这个地方有三个较大的村庄,分别是王家村、李家村及赵家庄。
王家村无论田土人口、面积、人脉都远远超过李家村及赵家庄之和。
王家庄乃是耕读世家,听说大宋成立之前甚至前朝就存在,已经有了好几百年历史。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听说王家村还有人在县里及府路上面做官。
难道,县丞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王家庄。
如此看来,现在李家村及赵家庄岂不危险?
通过与兰儿话里了解到,三个村庄经常为了田土缘故争水。
虽然王家村人多,但是李家庄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王家村赢多输少,但也不是没有输过。
王家庄人口及田土都占大头,以前成为用水大头也无可非议。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自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开春基本上没有下雨。
在这靠天吃饭的年代,如果没有雨水,所有庄稼都要干死。
王家村田多地少还好,还有余粮熬过这个早春。
可是李家村及赵家庄是典型的土多田少,基本上家家户户没有余粮。
如果没有河水,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水。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县丞竟然也要参与进来。
这个对于李家村根本不利,听说县丞根本不喜欢武斗,而是喜欢作诗。
但是李家村长项是武斗,王家村恰恰文斗,形势对李家村根本不利。
当然对于赵家庄同样不利,因为赵家庄也依附李家村。
怎么办?赵平立即开动脑筋,忽然看到书桌上面几本书籍,不禁大喜。
赵平拿起一本《乐府诗集》,对着兰儿说道:“兰儿,自家们去看争水。”
“小郎君,要多多休息,主母叮嘱奴婢,就是不能放你出去。”听到此话,谁知可恶的兰儿急忙双手张开拦住说道。
赵平耐心对着兰儿说道:“兰儿,听说县丞喜欢斗诗。我平时上课时间时间少,正好增长见识。”
赵平之所以上课时间少,当然是经常生病的缘故,何况又是一个私生子!
赵平经常生病请假不能来学堂,一气之下老师也当他是空气。
同窗见到他都离得运远的,很是害怕这个病秧子把病传染给他们,更没有人与他说话,背后还嘲笑他是一个没有爹爹的私生子。
没有时间上课,成绩自然也不好,这让赵平更加孤僻内向。
不但如此,病秧子、孤僻子、无能子等绰号已经在附近臭名远扬。
虽然赵平心增长见识变为理由,但是兰儿还是不让赵平出去。
毕竟,主母一再叮嘱,她不得不听从。
怎么办,难道被这个小妮子难住了?
赵平眼睛一转,拿出一个酥饼说道:“兰儿,酥饼。”
六七岁兰儿喉咙动了几下,大眼望着赵平手犹豫几下接过酥饼。
赵平趁机从她身边跨过,兰儿只得一边喊一边追。
两人来到李家河边,只见两个村子村民目前有千人左右。
吵闹声几乎把人耳朵震拢,出乎意料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打架场面。
赵平与兰儿看见管家吴杰父子四人也冲前面,高昂着头颅,与王家村村民正在激烈对骂。
王家村的村民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指着吴杰父子大骂。
由于相距太远,赵平不知道他们在骂什么。
到后来,双方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吴天忽然挥舞手中木棍,对方声音戛然而止。
让赵平不解的是,王家村民仅仅只有锄头,却没有带任何棍子,难道,王家村未战先认输吗?
难道,王家庄知道县丞要来,有意不打架,直接等待县丞判决。
赵平心里更加着急,李家庄与赵家庄更加危险了。
如此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忽然传过来几声锣响。
赵平只听见一个粗豪嗓子喊道:“给我安静!给我安静!下面有请县丞刘官人训话。”
听到这个声音,两个村子村民顿时安静下来!
赵平向锣声望去,只见前面是两个穿着黑色皂衣的鸣锣开道官差,后面几个官差拿着“肃静”、“迴避”牌子的官差两边分开。
当摇摇晃晃的轿子停下之后,一个官差上前把这个绿色双人轿子帘子掀开,同时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没有多久,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脸严肃的绿袍官员出来!
这个官员个子一般,相貌平常,温文儒雅,但是一脸威严。
赵平只听见他咳嗽一声,不大的眼睛向四周一扫,充满了寒意。
“见过官人。”王家村及李家村的村民在各自都保长带领之下,纷纷躬身行礼。
好大的官威!赵平眉头一皱,记得县丞一般是八品,但是他在这里显然把自己当知县了。
为何这个县丞要如此大的排场,让赵平更加困惑,难道这个县没有知县了吗?
“本官接到禀报,说有人聚众闹事,怎么回事?”正当赵平在思考时候,这个绿袍官员已经扫视完毕,沉声问道。
话音刚落,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男子。
他皮肤白皙身材肥胖富态,东坡帽宽袖紫衣圆领绸缎打扮。
男子双手一礼立马回答:“禀告官人,李家村为了争水,聚集多人,棍棒相加,还望官人为小民做主呀!”
说完,他还故意抹了不存在的泪水。
赵平不禁双眉一皱,心里顿时活跃开来。
李家庄恰恰这次并没有携带工具,凑巧的是县丞接到有人禀报就来到现场。
如果说两者没有联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李家村的族长李之豪也是五十左右,一身短袖褐衣打扮,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个族长,还以为他是一个老农。
他鬓毛及胡须已经有些花白,额头不少皱纹微微背驼,棕色脸部清瘦。
没有比对就没有伤害,两人在一起比较,显然他比王家村族长更累更辛苦。
“禀告官人,王家村为了争水,断小民水源,毁小民农具,欲断小民炊烟。还望官人为小民做主。”他当然不甘示弱,上前拱手一礼,说出自己的理由。
刘县丞抚摸胡须,看了两人,咳嗽一声:“原来是争水。不过棍棒无眼,伤人性命,有违天合。”
“况且我大宋非化外蛮夷,习文偃武,乃是朝廷惯例。既然如此,今日,当然就以文比试比试。”
“小民谨遵此命。”那个王家村都保长王文修立即拱手向刘县丞一礼。
细心的赵平发觉他脸上带着微笑,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而李家村人人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难看的面容。
两个村子的教化程度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李家村强项是武力,整个村子目前只出了三个通过发解试的举人。
而王家村这个几百年的世家加起来有十八个举人,并且还有人金榜题名中了进士。
大宋的举人不比明清的举人,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也不得了,无愧于耕读世家。
李家村的都保长李之豪张口欲进行辩解,但是刘县丞已经定下基调。
他只好黑着脸,拱手勉强一笑:“小民谨遵此命。”
王文修右手一挥,赵平只见过来一个头戴纶巾、年纪约十二、三岁俊俏少年。
他从容走到刘县丞面前深深一礼,说道:“小生王子仪见过官人。”
不但如此,他接着又拜见李之豪,最后向四周唱了一个肥诺。
此子相貌衣着风度不但王家村喝彩,李家村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果然不愧为耕读世家,就是一个少年也有如此之风采。
想到这里,他不禁向着身边一个拿着锄头的男子问道:“李三郎,此人有什么来头?”
“听说此人乃是王家村的神童。”那个李家村的村民打量王子仪一眼,又看了赵平这个病秧子一眼,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原来他看到赵平手里也有一本书,应该是一个书读书人,眼里还有一丝希望。
可是忽然想到赵平的外号,不禁摇摇头。
赵平打量王子仪一眼,好奇地继续问道:“咱们这边怎么办?”
“王家村已经出来是一个少年,按照惯例,李家村也得出一个相同年龄的少年比试。”李三郎叹了口气,他根本不把希望寄托在赵平身上。
赵平扫视四周一眼,已经看见李家村的村民露出绝望的眼神。
“小民恭请官人出题。”就在赵平打量的同时,王文修向刘县丞向拱手一礼。
刘县丞轻轻抚须,看了看小河及河边的竹子,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他又远望李家庄及王家庄,随后把目光停留在王子仪身上:“东坡居士曰:‘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雅物也。水,万物之源也,也是今日所争之物。”
“尔等作诗一首,须有竹与水,时限半柱香。”他嘴角勾勒一抹微笑说道。
听到这些话,赵平觉得这个县丞确实是一个风雅的文人!
一个黑衣官差立即点燃一根香,开始计时。
王家庄的小厮早已把书桌及笔墨纸砚摆好,看来早已有准备。
赵平看见王子仪一边磨墨,一边打量小河及翠竹沉思。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已经缓缓写出一首诗。
一个官差接过递给刘县丞,刘县丞看过之后,抚须点点头给了李之豪。
“竹翠山腰没小桥,幽幽泉水绕石礁。轻轻脚步惊林鸟,原是吾身梦里飘。”李之豪只好用浑厚的男中音吟诵出来。
刘县丞等待李之豪念完,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李族长,汝有什么看法?”
“王郎君意境舒雅,轻灵别致。老夫宣布,李家庄认......”听到刘县丞逼迫的声音,李之豪忍不住哽咽说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赵平看见王家村的村民已经有人挥臂,差点高呼起来。
而王文修的脸色全部是喜悦与兴奋,就差点说出“胜了。”
李之豪说到这里,声音几乎带着哭泣的味道。
“输”字还没有出口,“且慢!”
一个不大但是清脆的童声传来,赵平用尽全身力气叫出,由于身体虚弱只能慢慢走来。
王文修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王家村的村民挥舞的手臂也停顿下来。
所有王家村的怒目如利箭向赵平射来,李之豪与王文修三人大怒,刘县丞与李之豪扫视自己之后则是眉头一皱。
相貌衣着当然自己知道,无非是一个脸色苍白无血色,头发焦黄,个子比王子仪几乎矮一个头。
没有办法,与王子仪站在一起,两人差距实在太大。
如果说王子仪是照耀千里明月,病秧子的自己只能成为陪衬的时隐时现微弱星星!
赵平看到李家村众人一起摇头叹息,兰儿更是把双眼捂住。
赵平却淡定从容,脸上露出玩味笑容,行走慢慢还是无所畏惧地来到刘县丞面前!
“怎么,李家庄没有人了吗?竟然派出这个病秧子出来丢人?”
“哈哈,哈哈,原来是肚子里面没有墨水的病秧子吗?”
“哈哈,看他手里还有一本书。难道,他想从书里找一首诗来应急吗?”
“哈哈,无能子,这个不是找诗,而是现场作诗。”
“如果找诗能够得胜,干脆我出来算了。”
“哈哈,笑死我了。李家庄,干脆你们认输算了,这样还体面一些。”
“哦,原来是念书时间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病秧子吗?还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自己嫌丢脸不够吗?”
诸如此类的嘲笑讥笑,其意义当然不言而喻。
王家村村民哈哈大笑嘲笑声音,不断传到赵平耳朵。
他还看见王家村的村民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小郎君。”吴地右脚猛然迈出,一边叫喊,一边就要冲上前把赵平拉到自己身边。
吴杰急忙捂住吴地的嘴巴,悄悄给他一阵耳语。
收下众人表情之后,依然丝毫不乱赵平一一微笑见礼。
赵平对着王子仪拱手一礼,望着笔墨纸砚问道:“小官人可否借用?”
“小郎君请用。”也许是已经占据上风的缘故吧,王子仪颇有风度点点头,右手一伸。
所有人目光向着赵平望去,看看能否出现奇迹。
“族长,有希望吗?”一个村民打量赵平一眼,咬了咬牙问道。
李之豪眼光在赵平与王子仪之间扫视一眼,沉重地叹了口气。
李之豪忍不住苦笑摇摇头:“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平儿的诗也不怎么样!”
时间不多了,赵平用毛笔立即书写而就,还好刚刚吹干笔墨,香也恰恰燃烧完毕。
刘县丞从官差接过赵平撰写的诗之后,看了几眼,脸色微变递给了王文修。
王文修看到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下巴差点掉在地面。
看到王文修的表情,刘县丞咳嗽一声。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文人,又是他出题,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王文修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喉结动了几下,只好吟诵出来:
“墨云欲坠水连天,翠竹无声河也闲。镜面忽裂涟漪起,兰舟远去桨音间。”
此时不但两个村的村民到来,就是两个村子的学堂夫子也早已到来。
赵平看见王家村的夫子一甩袖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李家村李之清的夫子则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这个就是连学业都难以正常完成的学生。
赵平听见李之清一边吟诗,一边不禁泪流满面,喃喃而道:“我李家庄有救了。”
“王员外能否给此诗评价一番。”不但如此,他也看见李之豪此时终于挺直了腰杆,抚须问道王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