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楚给他帕子擦手：“你这个小笨蛋，雪人就放在外面，别带进屋里。”

“我，我喜欢它，以前流浪要饭，都是被赶走的，现在能有糖葫芦吃有鸭腿吃，真是比做神仙还好呢。”

“你这个小不点，就是喜欢乱想。”张楚楚揉着南瓜的头，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好小家再说。

晚上，三丫总是睡不着，被子的尿臭味熏死了，偏偏大丫要四丫恶心她，臭脚丫对着她这边。

三丫抬头看了一眼，大丫口水都要流了，一脚踹四丫下床：“臭东西，丑八怪！”

月花没有床睡，在不远处打地铺，见到四丫滚下床，三丫又念了些话。她想过去抱四丫上床睡的，但是身子骨难受，动一下就疼，只好趟在稻草堆上凑合。

“哇！呜呜！冷啊！”四丫睡到下半夜被冷醒，嚎了几声没有人理她。大丫睡得跟猪似的，她只好爬去床上，刚好脚踩在三丫脸上。

“啪！嘭！”三丫闭着眼睛乱打，四丫吃了大亏，又不敢声张，只能抱着掉下来的被子角裹着睡。

一早上大丫就去告状，柱子来问四丫，是不是三丫踹她下床的。

“爹，我，我不知道。”四丫担心被欺负，丑又不是她的错，她们还不是小丑娃！

“你说，踹了没？”柱子凶神恶煞的揪着三丫耳朵问。

“爹，大姐偏心臭东西，总觉得臭东西哪里不好了，就是我和二姐的错。还有啊，臭东西吃成这么肥，我们为什么还瘦呢？还不是好东西都进了她的肥肚子！”

柱子这才打量四个女儿，大丫也长胖了，四丫就是个抱儿母鸡，全村就她最胖了。

“你们两个去做事！吃多了光知道放屁，光知道欺负妹妹了！”

柱子不打人了，骂得凶，昨晚他就在想，总是打没用的，让她们改进别总是恶心他，这样才对。

大丫摸鼻子出去，见四丫还在发呆，扯着就走。四丫没有站稳，四肢扑腾了几下，脚下一滑，一大早就做了一字马，‘唰’一声，裤裆坏了。

“真是个臭东西，好东西放在你身上都是浪费！”柱子踹了一脚，相对于平常算轻了，让大丫给四丫穿烂衣服，长长记性。

“该！臭东西穿好的也是臭的，被子都是她的尿骚气！”三丫嘲笑着，见大丫想来打人，作势要喊。

“走，别理这个嘴巴毒的人。”大丫拖着四丫出去，真是给她丢脸，三岁多还不会走路，难怪总是吃双胞胎的屁。

四丫心里委屈，早上起来脸都消肿了，根本不能装可怜。她们刚拿着扫把，月花也被撵了出来，三丫在屋里唱歌，比四丫的破锣嗓子好听。

“大姐，三姐干嘛总说我是臭东西啊？”四丫鼓着嘴，月花忍着痛站起来，还看到小丑娃变成癞蛤蟆，都不想吃早饭了。

“她心眼坏，得了外人的好处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用理她。”

大丫让她快扫，等会儿还要让杨嫂子帮忙缝裤子，她们穿惯这些好衣服了，哪里会去穿烂的。等柱子消气了就好，大冬天的放着好衣服不穿，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四丫抱着扫帚扫地，月花开始烧水，李家起得最早，边上的村民起来他们家都吃好早饭了。

柱子丢了竹篮给月花：“去找些吃的回来。”

“李大哥，家里不是有吃的吗？连肉都有了，菜够吃的。”

“让你去就去，话多是不是又找打？”柱子难得好声说话，月花觉得他故意刁难：“你们四个也去，别在家里吃闲饭，摘不到野菜就甭想吃饭！”

柱子发号施令完就去烤火了，丑八怪们在家碍眼，全赶出去好，免得他又手痒被村里说闲话。大丫连四丫的裤子都不缝了，扯着月花出去。

“都是你这个吃白饭的，爹哪里让我们出门去找吃的过！”

“就是啊，屋里暖和，干嘛要出门！”

“我也不想出去，回你的苏家去，别来我们李家吃白饭！”

“大姐，我们好可怜啊。”四丫哈了几口臭气，月花被熏到了，抱着竹篮出门。

大丫她们在背后碎碎念，真是扫把星，她们穿得好看还要干活就算了，现在还要跟着出门找吃的，真讨厌。

四丫不敢走三丫那边，但是三丫故意找茬，几脚就踹去雪里，拉着二丫跑。

“臭东西，臭嘴吧，李家第一丑娃，全身每一处都是臭烘烘的！”

三丫边喊边走，村里的娃娃们听到声音都来看，大丫追过去打，三丫和二丫跑得快，大丫也跟着摔了一跤。

“哈哈，李家的丑女娃们出门了！”村长的小孙子被大丫抢过吃的，她们有钱了吃肉干，都不想着给他分一点，看她们出丑了真高兴。

“就是啊，她们都是丑娃，还说别人丑！”

“嘻嘻，今天小丑娃们不被打了，居然能出门！”

几个女娃娃也跟过来说，到处都是大雪，她们闲着呢，嗑瓜子出来玩。三丫才不管这么多，四丫最丑，她还是好看的。

四丫边哭边跟着跑，心里把三丫骂了一遍，她最矮，被踢打惯了不敢吭声。

月花看她们的样子就叹气，苏家虽然穷，但是和睦啊，哪里跟这四姐妹一样。张楚楚和王庭坚一早就去山上了，他们挖了好多雪下的野菜。

“老大！你也在山上？”三丫先到山上，见到张楚楚和王庭坚提着小篮子，高兴的打招呼。

“你的皮真的厚，还担心你们出事呢。”王庭坚说了一声，二丫听到声音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哥哥~”二丫难得脸红，王庭坚见她的样子就缩去张楚楚身后。

“你们也来挖野菜吗？山上的菜还是多的，这里被我们挖了，你们去另外一边吧。”

“哥哥，我们一起玩嘛，让吃白饭的挖野菜！”

“吃白饭的？”张楚楚看了一圈，大概猜出来是月花。

月花不吭声，朝张楚楚笑了下就挎着篮子去另外一边挖。四丫见到张楚楚就来劲了，撒着脚丫子跑去她身边嚷。

“我要吃糖葫芦，那么多呢！”她双手比了一大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