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哪里呢?”夏侯隙年又问。
“我和阿宁都找过了,兰泽院,雨歇楼,藏书阁,包括梦收苑我们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世子妃娘娘!”
“墨离,”夏侯隙年眉眼冰冷如刀,命令道:“摆驾凌府!”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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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是!”
到了桃花楼,云想容推门进来,只见满庭的舞女和男宾,唯独不见许如是那抹白色的人影。
桃花楼的楼主——传说是前朝王上不得宠的妃子余悲欢,听见云想容的声音,她一边啃着和她身子一样“膨胀”的烤地瓜一边朝着云想容讥笑道:“云姑娘,是什么风儿把你吹我们这儿来啦?哎呦,又来找徐公子哇!”
云想容被余悲欢身上浓重的胭脂粉味儿熏得不得了,她捏着鼻子问:“许如是人呢?我要点他的炮……哦不是,我来找他的人!”
“云姑娘,上次您和许公子比赛投壶输了之后,又与徐公子比赛摔跤,这摔跤是如此粗鄙的事儿,源自蛮人游戏,云姑娘怎可模仿蛮人女子呢!再说了,我们许公子可是桃花楼的一大招牌,再南诏国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上次许公子带着一脸的青紫出现在戏台上时,底下看戏的姑娘们公子们个个心疼得哟!我们人美心善的许公子为了保护云姑娘你不受伤害,硬是让御女坊推出了以伤痕妆为主题的“七彩霓虹妆”和“祥云纳彩妆”,云姑娘你是不知道,在我们桃花楼的带领下上至王宫贵族,下至勾栏瓦肆,这两个新妆可真是无处不在!可谓一时之间,南诏国上下,嫣红一片呐!我们桃花口可真是站在时代潮流的最前端!”
云想容可没心思听余悲欢在这儿吹牛皮,只好掩着鼻子大笑,末了,追问道:“余姐姐,许公子人在哪里呀?我找他有急事!”
余悲欢的笑就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警惕似的上下打量着云想容,反问她道:“云姑娘,不是我心眼儿多,许公子可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的,你要是想见他,得提前预约排号!”
“啥!”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新闻一般,云想容诧异道:“许如是这小白脸什么时候成了大明星了?拜托,我可是他的朋友哎!朋友之间都见面还需要走官方流程吗!余姐姐你这样做是会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的!”
“云姑娘这说的哪里话?”余悲欢翻了个大白眼,解释着说:“每天来桃花楼听许公子唱戏的人数不胜数,这其中不乏一些贵公子哥儿和宫里的娘娘公主,许公子每天忙得紧,没功夫和你瞎掰扯。”
云想容一听余悲欢这话,急了眼:“喂!你我来找他是有正事的!是救人一命的大事!不是来找他玩的!”
余悲欢还是不让路,伸着大长腿大胳膊不让云想容上楼。
无奈之下,云想容只好放开嗓子大喊:“许如是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出来!出来!”
“哎呦云姑娘你可别喊了!”余悲欢说道:“许公子真的在忙!”
“出来!许如是你不出来见我你就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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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府里的下人们见景王殿下大驾光临,个个都恭恭敬敬地候在府里面。
“景王殿下,不知您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
说话的人正是凌洛寒的母亲凌老夫人,她只穿了一件素色衣衫,手里还拿着一串红色佛珠,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奢华之物,只是脸色苍白,像是常年足不出户的深院妇人一般。
“凌夫人不必多礼,本王临架贵府,只是想接世子妃娘娘回家而已。”语罢,看了一眼底下行礼的人,问句:“怎么不见凌洛寒将军?”
“回景王殿下,”回话的人正是凌洛寒身边的侍卫林立银:“凌将军正和大理寺的苏大人商量着如何处理淮北逆贼上官博林等人,此时不在府里。”
闻言,夏侯隙年眉眼如冰,复问道:“世子妃人呢?”
“殿下,”静好向前来回话,跪下身子,低头说:“云姑娘方才的确是在凌府小院子里游玩,不火半个时辰前,云姑娘突然出了府,说是要找个什么人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凌府。”
夏侯隙年叹了口气,目光游弋,最终落在静好身上,眼神似火。
“你方才称世子妃什么?云姑娘?”
云想容已经嫁给他成了世子妃,万没有被称作“云姑娘”的道理,这声“云姑娘”在别人眼里看似没什么,可是,凌府的人称作云想容“云姑娘”那就有点意思了。
“怎么,你们是不承认云想容是本王的世子妃了?”
“不不不……”静好的头低得更低了:“是奴婢不懂规矩,脏了景王殿下的耳朵,还请殿下怪罪于奴婢一人!”
眼下,静好心想不能因为自己的口误而害了整个凌府,她只能拼命将过失往自己身上揽。
“好!”夏侯隙年说道。
“墨离!”
“属下在!”墨离下了马,站在静好面前。
“掌嘴二十,以示警戒!”
对夏侯隙年的命令,墨离也感到很意外,但是墨离大概明白他的用心,任何牵扯到凌洛寒和世子妃娘娘的事,景王殿下他是不会心软的。
“住手!”
墨离刚刚抬起手,便看见驰马奔腾而来的凌洛寒,凌洛寒的眼睛直直盯着墨离的要打静好的手,最后凌洛寒下马,朝着夏侯隙年行了大礼。
“殿下,世子妃娘娘刚刚经历劫难,此时又消失不见,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寻找世子妃娘娘的下落,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了微臣府上的贱婢吧!”
夏侯隙年皱了皱眉,反问凌洛寒:“本王只是让属下轻轻教训一下你府上不懂规矩的下人而已,凌将军竟然如此包庇?还是说,凌将军直接无视了自己人犯下的错?”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夏侯隙年开始没事找茬。
“将军,奴婢甘愿受罚!”静好说着,便开始自己扇自己的脸,下手很重,没过多久,静好的脸已经开始出现红肿了。
“殿下,臣愿意与殿下一起寻回世子妃娘娘。”凌洛寒道。
夏侯隙年却是故意无视掉了这句话,自顾自地驾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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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楼里,云想容依然和余悲欢在大厅里周旋着。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让我上楼去吧!”云想容哀求着,两手合十祈求着。
“云姑娘……您先坐下喝酒等着,许公子是真的没时间伺候您。”
“怎么可能呢……”
正说着,只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从楼上下来,那人正是许如是。
“戏子灼灼青衣夭夭醉人娇~摔了琵琶断了琴弦几人嘲~”
这几句歌词若有若无地回旋在云想容的耳边,不知为何,她会如此熟悉许如是哼唱的这腔调。
听上去不太像是古代调子。
“云姑娘,小生来了~”正说着,许如是挽起衣袖一把将云想容揽入怀里,眉目间风情万种,含情脉脉,看得云想容直呼“罪过罪过!”
“找我何事?”
三楼许如是的“闺房”里,许如是倒了杯桃花酿递给云想容,看她着急万分都模样,问道。
“许如是,我记得你说过,你这里有三颗拥有起死回生药力的护心丸?”
“嗯~不错,如何?”
云想容嘿嘿一笑,说道:“我有急用,你可不可以给我一颗?”
闻言,许如是挥了挥袖子,表示这事没得商量。
“哎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哇!许如是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这护心丸可不是寻常药物,这是东岛国入江大人听了我的戏之后给我的酬劳,我给老外唱戏又废力气还废嗓子,如今你一句治病救人?我这费尽心思拿来的酬劳就打水漂了!”
闻言, 云想容想了想,也是!不能这么平白无故拿人东西。
“是凌洛寒将军都姐姐凌清然,就是她……身子一直很弱,我看不下去她每日以参汤药水吊命,可怜的很,就想到了你这里的护心丸。”
“原来是拿给清然美人用啊!”许如是笑道:“你这呆瓜,为何不早说,等着,我去给你拿!”
云想容一听,乐了,赞美起许如是来:“许公子真是好人啊!人美心善!不愧是我朋友,真义气!”
从在许如是这儿拿了护心丸,云想容撒腿就往凌府里赶去,正赶上人流如潮的夜市,云想容一路狂奔,压根就没注意街对面正有一匹白马朝她飞奔而来……
人马即将相撞之时,马背上的主人戏剧性地拉住了缰绳,云想容这才没发生“马祸”,抬头一看,呀!这不是白琮马和它的主人夏侯隙年嘛!
“殿……殿下?!”
夏侯隙年脸色铁青的看着一脸慌张的云想容,居高临下冷冰冰的样子让云想容不寒而栗。
云想容猜到他已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