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姐。”
夏荷微微低头,应下后,便出了厢房。
现下,这房内也只有呼呼与孟竹二人了。
许是几日不见小姐了,孟竹很希望和小姐多说几句话的,可是,当她开口欲要说时,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孟竹就倒在了呼呼的榻上了。
出手之人,自然是呼呼。
她迈着小步子,俯身看了看躺在她榻上双眼禁闭的孟竹,两道小眉毛微微蹙起,自言自语道:
“可真是怪了呀,怎么到了这淮州,小竹子就好的这么快了呢,好奇怪的……”
呼呼想不明白,就干脆去腰间取出了自己的玉佩,小手一扬,那玉佩便立即飞到了孟竹的上空,不停地旋转。
不消片刻,玉佩便停止了旋转,而这其中,玉佩并没有发出淡淡的荧光,也就是说——
呼呼心中大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竹子的病怎么会就这么好了呢?
这病就这么突然好了,可不是好事的……
心中不安的呼呼仰头盯着自己的玉佩好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一挥手,玉佩便乖乖地落在了她小小的掌心上了。
“算了,总之小竹子病好,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的。”
随后,呼呼又自言自语道,而后又将玉佩放置了自己的腰间。
下一刻,榻上的孟竹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茫。
“小竹子,你醒来了吗?”
呼呼先开口道。
“这个,小姐……”
孟竹刚要问呼呼时,一个侧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到了小姐的榻上,吓得她一个机灵,赶忙下了榻,直接就跪到了呼呼的面前,慌乱无比道: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
“好了,别说了,小竹子。”
呼呼立即扬手打断了孟竹的话语,道:
“你的身子刚刚好一些,你就来见我,确实是过于勉强了。”
“可是,小姐我——”
孟竹被小姐的话语说得有些晕晕的,医治她的大夫可是明明说她好了的呀——
“好了好了,不说话了,你再歇会儿。”
呼呼弯腰,伸出了小手,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小姐,我来我来!”
门外刚回来的夏荷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于是,赶忙地快步走了进来。
“嗯?回来了啊?”
呼呼随即看向了夏荷,而在夏荷的后面还跟着一人。
呼呼眯着眼睛,向她开口道:
“惜雪,你来了。”
语气平淡的很。
“惜雪拜见小姐。”
惜雪低下头,恭敬地给呼呼行礼。
“起来吧。”
呼呼说完,便又看向了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夏荷身上,道:
“夏荷,饭菜做好了吗?”
“是的,小姐,奴婢一人提过来,正好路上遇到了惜雪,她便帮奴婢了。”
说完,夏荷还向惜雪笑了笑。
惜雪亦是回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后,夏荷布菜,惜雪则是到了孟竹的身旁,瞧瞧她,轻声细语说道着。
而呼呼呢,则是坐在了凳子上,等待着开饭。
“小姐,请——”
夏荷特意给小姐盛了一碗鱼粥。
“嗯?这是什么呀?”
呼呼拿着汤匙,好奇地舀起了一小勺。
“这是淮州这边特有的,说是特别鲜美,小姐快尝尝看。”
“嗯?是吗?”
呼呼瞅着,很是怀疑。不过,还是慢慢地喝了下去。
“嗯~~确实很好,不过,这是什么?”
夏荷一看小姐喜欢,立即就笑了介绍道:
“这鱼叫雪玉,听着就像女子的名字。”
“嗯,确实,”
孟竹这时也走了过来,接着说道:
“惜雪姐姐的名字不就是有一个雪字呢!”
然而被提到的本人则是沉默着。
“嗯?你怎么不说话呢?”
孟竹立即就又回身看向了她。
“我——”
“好了,先吃饭吧。”
呼呼放下汤匙,看向了她们。
“是。”
二人同时应答道。
“夏荷,你坐在我这边吧。”
呼呼左手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是的,小姐。”
几人落座后,因为有小姐在,每一个人都吃得小心翼翼地。
唯有呼呼最是自在,夏荷给她推荐的鱼粥,是特别合她的口味,她在喝了一碗之后,忍不住又喝了第二碗,这才心满意足道:
“这个淮州,总算有我喜欢的地方了呢……”
“淮州太冷了,小姐,咱们应该要早些回去。”
呼呼闻言立即点头,道:
“没错的,虽然这个吃食不错,不过,还是安城,我喜欢的紧。”
哪怕她不怕寒冷,可是,在安城的易家才是她的家,就像是自己心中那座不知名的山。
心中有了决定,呼呼在翌日的一大早,便又去隔壁的厢房找易松清去了。
“爹爹,爹爹……”
易松清昨晚可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的,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起身,套上长衫,迷迷糊糊地打开了木门。
“呼呼,怎么了?”
易松清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
“爹爹,进去说。”
呼呼伸着小手遮挡着自己,一副神秘十足的样子。
“嗯,进来吧。”
易松清又打了哈欠,这才侧身将闺女进了门。
“爹爹,你听我说,咱们还是早点回易家吧。”
呼呼一边关着木门,一边轻声说道着。
“嗯?你不是还要琢磨着那个御医的事情吗,怎么不找了呢?”
易松清有些想不通,这孩子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不找了,爹爹,小竹子她好了!”
最后那几个字,呼呼说得都是心惊胆战的。
“嗯?怎么可能?”
易松清看着呼呼,一点都不相信。
“是真的,爹爹,她昨日都去看我了,她是真的完全好了!”
呼呼云越说越是害怕,一双小手禁不住地抓住了爹爹的衣角。
“嗯?怎么可能的……”
易松清瞧着闺女都怕成这个模样了,这才认真对待。
“呼呼不怕,爹爹这就去把那两个大夫叫过来。”
“嗯……”
呼呼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了爹爹给她放置的坐垫上。
而后,易松清便唤了奴才,去找大夫去了。
“呼呼,要不要喝杯热茶?”
易松清转个身,就要去热一壶茶水。
“不要了,爹爹,我不渴的。”
呼呼摇摇头,拒绝了。
不过,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便开口又说道:
“爹爹,大夫的事情,要怎么办呢?”
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或许这件事情也该问一问得。
“不知道呢,唉,爹爹就是因为这个,昨日连个安稳觉也没睡好。”
易松清觉得自己的头都隐隐作疼。
“那我们要不要就偷偷地离开这里?”
呼呼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嗯?!”
易松清瞬间就呼呼的想法惊得呆愣了。
好半晌才回过了神,立马摇头道:
“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的,我的呼呼。”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顾府呀,镇北将军的府邸,估计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的!
“可是,爹爹,我昨日就自己偷跑出去了呢!”
好嘛,呼呼的本意是劝爹爹的,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了。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易松清立即就怒了,喊了奴才过来,就又把呼呼身旁的丫鬟夏荷喊了过来,狠狠地斥责了一番,最后,甚至说道要将她发卖了去!
“爹爹,爹爹,我错了,我错了……”
呼呼一见易松清发如此大的怒气,吓得不停地哭泣。
“你还哭呢,不都是你的错!”
易松清对着呼呼又吼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自家弟弟把她托给自己,若是这个孩子有个闪失,他以后该如何面对他呀——
易松清瞬间觉得自己的头疼的更厉害了,他忍不住捏着自己的额头。
“老爷,您哪里不舒服?”
巧的是,这个时候,两位大夫也赶了过来,赶忙给易松清先诊治。
呼呼不作声,默默地在旁边观察着。
片刻后,大夫起身对易松清行礼,道:
“还请易老爷尽快返回安城吧……”
“嗯?什么?”
头疼的易松清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请易老爷速速返回安城去,回到安城,这病不药而愈,而若继续继续强留这里的话……”
语未尽,大夫的神色已经非常难看。
“那会如何?”
易松清端正了身子,沉声问道。
“这病会越来越厉害,且会伤了根本。”
“咳咳咳!”
易松清连忙大声咳嗽道,掩饰着自己尴尬。
“大夫,你再细说一下,我没听懂得。”
而呼呼却是要问个明白。
“回小姐,老爷的病——”
大夫正要细细解释时,结果就被一同与他来的另一位大夫,扯住了袖口,那人对他是猛眨眼睛。
如此明示,他赶忙住了口,垂下了脑袋。
“嗯?你怎么——”
“好了,呼呼,爹爹有些乏了,我要休息会儿,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
众人一听,立即行礼散去,毫不迟疑,唯有呼呼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去。
“呼呼,还不走?”
易松清故意沉着脸道。
“可是爹爹,我还是想——”
呼呼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看到厢房的门口出现了顾家人,她立即就将身子转了过去,快速地走向了她。
“你来做什么?”
呼呼板着一张稚嫩的先脸,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