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梓阳站在商场门口等着苏黎。

一辆黑色奔驰大G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激起一地灰尘，呛的她一面捂着口鼻，一面伸手挥散空气中的灰尘，心想着哪个人把车当飞机开，能耐啊…

探头看去，还未看清，那辆车猛然刹住，停在几十米处，又急速向后退来。

顾梓阳一惊，还没来得及向后退一步，那车已停到她面前，又喷了她一身尾气，她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窗降了一半。苏黎一只手随意搭在窗边，另一只手摘下墨镜，看着窗外女子的窘态，还有鼻尖那一点灰尘，心情很是愉悦。

他扬了扬嘴角，将墨镜扔在副驾驶，“小孩儿，快点上车，别浪费大爷的时间。”

“你……”顾梓阳伸手去拉车门，车门是锁住的，“开门啊。”她又敲了敲窗户。

驾驶室的男子置若罔闻，笑嘻嘻看着她。

见他没反应，顾梓阳从窗外将手伸进去，冲他摇了摇，“你开不开？”

这小东西又炸毛了……

大有你再不开门，老娘就不奉陪了的架势。

苏黎关上窗，顾梓阳慌忙缩回手。

车门解锁了，她气愤地瞪了一眼驾驶座的男人，上车坐在后排。

车子在红绿灯停下，苏黎从兜里掏出烟盒晃了晃，“这里禁烟吗？”

顾梓阳想起在商场YS鞋柜的事，抿了抿唇，讪讪道：“你的车问我干嘛呀！”

“征求女士意见。”苏黎牵起嘴角。

顾梓阳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你有这么绅士吗？口中道：“随你啊。”

苏黎咬着香烟，眉间洋溢着风雅之色。

见他心情还不错，顾梓阳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男子看了眼后视镜，小孩儿鼻尖那团灰越擦范围越大，他又将烟夹在手上，噗嗤一笑，“又蠢又结巴，还怕大爷卖了你不成？”

顾梓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苏黎不再逗她，“肖晟睿今晚办派对，带你去玩玩。”

“什么？！”手机上铺天盖地的荒唐、暴力事迹都是讲的肖家少爷，要早知道去肖晟睿举办的派对，用鞭子抽她，她都不会去，以免惹祸上身。

“我能不去吗？”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苏黎看了眼后视镜，“好啊。”

女子登时满脸欣喜，眸子里亮起一道光，黑水晶般耀眼夺目紧紧盯着他，苏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怎么那么好骗啊，“先把钱还了。”

顾梓阳泄了气。

“上了我的船，还有反悔的余地？”

顾梓阳撇撇嘴，又不敢与他呛声。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窗外，想浇灭心中快腾然而起的怒气。

“咔嚓－”火光一闪，香烟点燃，白雾从唇角间升腾，苏黎收回打火机，随即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你抽的什么，那么呛。”

“定制的，你想尝尝？”苏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神情高深莫测。

“我才不，咳咳…咳咳…”顾梓阳紧皱着眉头，捂紧了口鼻，伴着剧烈的咳嗽声，她的身体颤抖着，面部涨的通红，那双眼睛里泛着泪花。

她将视线转向车窗外，外面的景色不断后退，转过路口，入目处的繁华逐渐消失。

车内呛人的味道浓郁，她索性降下车窗，缝隙中灌了些冷风进来，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让她心中舒适许多。

前座传来声嗤笑，“小孩儿，你也爱这虚荣？”

顾梓阳一怔，“什么？”她看了眼后视镜，苏黎不答，但脸上的轻视与不屑昭然若揭，他的神情分明是说她开窗为了显摆？

顾梓阳鼓着腮，狠狠地瞪了眼他的后脑勺，小声嘀咕着，“这地方荒山野岭的，我显摆给谁看啊！”

她双手环胸，又瞥了眼后视镜，最终在苏黎投来的那副我就懂你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气得关上窗闭上眼假寐。

在久久地颠簸中，她真的快睡着了，苏黎收回视线，懒懒地笑着，这小孩儿还真不怕被卖了，胆挺肥的。

奔驰大G行驶到庄园，已是傍晚。

茂盛的竹林沿着小路错开站成两排，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延伸至前院，穿过草坪灯光明亮起来，奢华复杂的装饰坐落在大厅每个角落，再走几步，后院颓靡的歌声响起，派对早已开始。

肖晟睿裸着上半身躺在长椅上，右手拿了根短鞭，身侧半跪着两个穿三点一式的女人。他一只脚翘在长发女人的背上，另一个短发美女正在给他捶腿。

左侧的男人搂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他喝了口酒，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强行把口中酒渡到女子嘴里，那女人脸色涨红，猛地咳嗽起来。

“没用的东西。”他狠狠掐了女人一把，那女人不敢大声叫唤，只嘤嘤哭起来。

“在哭老子弄死你。”男子不悦，女子咬住嘴唇，不敢再从口中发出一点声响。

“上个星期的赌局谁输了？”肖晟睿侧过脸问左侧的男人。

康泽栩又掐了那女人两下，这才端着酒杯凑上前，“孙家老三呗，一套房，两辆车，还有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

“真是个霉货！哎，大点劲，老子中午没给你饭吃？”肖晟睿踹了短发女人一脚，女子又按了两下，“嘶－”突然他怒吼，“冲我撒气呢？使那么大劲！”他一脚又踹上去。

短发女人被踹倒在地，连声说对不起！

肖晟睿不解气，立起身抬腿向女人脸上踩去，短发女人抱着他的大腿，呜咽着求饶。

肖晟睿压根没想过放过她，重重一脚蹬开她后，拽着她的头发往泳池边拖去，下一脚将她踢进泳池里。

短发女人在池里扑腾着，直喊救命，求生欲望驱使她拼了命往上蹬，表情扭曲到极致。每当脑袋露出水面时，又被肖黎踹下去，周而复始。

肖晟睿每踩一脚都会兴奋大叫，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卑微如尘，还不如他养的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