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部分人漠然看着，大多数依旧与身边女子调笑，还有人吹着口哨，喊着：踩，用力，踹死那贱人，脏言恶语还会引来高声附和。

顾梓阳停下了脚步，全身发凉，那一脚又一脚，让她想起了小时候。

有一次，顾涛酗酒后冲进她的房间，搬起椅子砸向睡觉的她。听见声响，她睁开眼急忙向里床爬去。

见她敢躲，顾涛用脚踢她，她慌乱中用手去挡，小手指骨折，没有治疗过，导致她到目前为止无名指不能正常弯曲，也伸不直。

她的脾气一直很倔强，被打的也不吭声。再到后来，甚至处于麻木地状态。

顾涛恨透了这样的她，打不死又吞不下。她也恨自己，该让顾涛称心的，可又舍不得母亲和弟弟。

“愣什么神，跟你说话呢，怎么不走了？”苏黎薄唇微抿，淡色的眼眸盯着她。

顾梓阳低垂着脑袋，神情暗淡，“我…”她畏缩，害怕，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正僵持时，身后传来脆脆甜甜的声音，“这里好大啊，好漂亮。”

顾梓阳回过头看去，身后的女孩长得实在太招人喜欢。身材娇小，唇红齿白，妥妥的初恋脸。

女孩跟他们打着招呼，“你们好啊，你们也来这玩的吗？”

她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如同无限灿烂的阳光扑洒在身上，照耀进心里。

顾梓阳也冲她微微一笑。

跟在女孩身后的男人头发略长，遮住了半个眼睛，跛着脚向前走了两步，与女孩并肩时，他低声说道：“小姐请吧，别让肖公子久等了。”

“嗯，姐姐也一起进去吧。”女孩轻轻拉了顾梓阳一下。

“呃……”顾梓阳不自觉地跟着她向前。

“Hey ，苏兄，来那么晚，错过了一场好戏。”肖晟睿看见了他们，远远地跟苏黎打着招呼。

“跟陈公子撸了两圈麻将。”

“那个怂人就是送钱的命，跟你玩，输惨了吧？”

“谁说不是呢，输的裤子都不剩了，还跟我念叨你呢，想跟你约两圈。”

肖晟睿哼笑，“约我？死小子又找虐。”

跛脚男子走上前，毕恭毕敬道：“肖公子，人给您带来了，您看看。”

说完，他向后退了一步，将女孩充分暴露在众人面前。

肖晟睿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有些兴致，“叫什么啊？”

女孩怯生生地答着：“小桃。”

“多大了？”肖晟睿夹起烟，跛脚男连忙给他点上，顺口答道：“这姑娘刚满18岁，今年刚大一。”

“死瘸子，老子在问她。”肖晟睿面露嫌恶，“多嘴多舌，小心老子拔了你舌头，滚一边去。”

“不敢了，不敢了。”跛脚男子低下头，连连后退几步，避免肖晟睿突然狂性大发。

“看起来倒像个高中生，什么大学啊？”肖晟睿发泄了一番怒火后，心情还不错。

“我在A大。”女孩乖巧地回答着。

顾梓阳诧异地看着小桃，与她弟弟顾梓浩一样的年龄还一个学校呢，想到这，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份亲切的感觉。

小桃觉得肖晟睿挺好相处的，露出排小白牙，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学校趣事，说到兴奋时，小手舞着。

“行了。”肖晟睿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了。

远处一个男人急匆匆跑来，指着游泳池，慌张道：“肖公子，池里的那个女人好像不行了。”

“慌什么，先去看看死了没？”他踢了身旁女人一脚，“你下去，捞上来。”

那女人顺势倒在地上，摇头哀求着说自己不会游泳。她此刻心里无比后悔，不该为了一张支票赴局，不该贪慕虚荣，她害怕这虐待狂，会如同对先前的女人那般对她。

肖晟睿拧起眉，弹了弹烟灰，语气不善，“我再说一遍，下去。”

“我……”女人吓得瘫在地，腿脚发软。

“妈的，”肖晟睿本来就没多少耐心，女人此举让他更为恼怒。他咬着牙，夹着烟的手指戳上女人的脸，“老子说的话没听见是吧？”

女人被猩红烟头吓得直躲。

他一把揪住女子长发迫使她抬头，烟夹在手上，烟头烫进她胸口，恶劣笑着，“舒服吗，啊？”他转了转手中香烟，“老子说的话不听，非要这一般才听话啊。”

“啊－啊－！”女人痛苦惨叫，自胸口传来剧烈的灼伤感，迫使她本能去抓肖晟睿的手臂，“不要，不要，好痛啊！”

“按住她！”

身后立马有人上前，将女人双手折向身后。肖晟睿拽紧她头发，面色狰狞的狠狠抽了她一巴掌，星星火火向她脸颊划去。

“我去，我去，求你啦。”女子面部肌肉抽动着拧作一团，豆大汗珠细细密密冒出，嘴里不住求饶，“好痛啊…”

“晚了！”他接连好几脚踢向女子脑袋，暴力撞击使女人痛昏过去。

肖晟睿丢下女人，像甩垃圾般甩了甩手，眼神充斥着兴奋，发红的眼睛扫向四周。

“你…”他手指刚指向另一个女人，才说了一个字。

“我去，我去。”那女人连忙跳到泳池里，溅起大片水花。

“还算识相，捞上来后，生死由命。”肖晟睿嘴角哼出一声笑，冷漠的表情，吐着无情的话语。

施虐还在继续，一阵冷风吹过，顾梓阳打了个哆嗦，两腿微屈，一绷直就不停打着哆嗦，自背脊向上又冒出密密层层的冷汗。

早听说肖晟睿在圈子里凶残变态，但还是有很多女人为了各式各样的原因，前仆后继。

见识了真正呈现在眼前的惨无人道，报纸上，手机里的描述丝毫没有夸大。

她慌张的向后退了一步，脑子里翻转昏沉，她该问清楚的，她不该来的，周遭如此喧嚣，可她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像是不经意间，苏黎高大的身躯向左移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心稍稍安定了些，这个男人是在帮她吗？心中有一丝期待，但也没有那么强烈。

肖晟睿注意到他们灭了烟，抬脚走来。

“苏兄，你带的这姑娘挺面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