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骏马在大道上疾驰,突然!
黑云急急地刹了车,冠荣华一个踉跄,差点被甩了出去,还好抓得比较牢固。
白云亦是!
冠荣华看了眼慕胤宸,只见他示意自己小心,周围有异动,冠荣华自然也不敢放松了警惕,凝神感受!
她好像能感觉到,这里有埋伏,而且四面八方都是人,就等着自己过来,看来还是避免不了了。
“躲躲藏藏的设下陷阱却躲在暗处投看,却不知所为何事啊?”
冠荣华一吼,立马觉得有人的气息已经紊乱,真是乌合之众还想在这猎杀自己,她隐约看到前方横在马路中央的银线。
目露寒光,若不仔细看,当真不易察觉!
如果黑土和白云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怕是现在马腿都没有了,刚刚与两匹马有了交流的冠荣华更加气愤,她想象不出来两匹骄傲地骏马双双无法走动后的惨状!
手中的银针一甩,竟是直直刺向了细如钢丝的银线,暗处之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蹦!
竟然切断了,这该有多恐怖的准头,与此同时,
哎呦!
有人大声嚎叫了出来,声音极为痛苦!
“她把银针射到我胸口了,快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慕胤宸知道,冠荣华这是擒到了领头之人,跳下马背替冠荣华阻止了那人的手下。
冠荣华冷笑,“我恶毒,我们不曾相识,却不知为何要埋伏在这里?”
“围攻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不必问我。”
“哦,是吗?”
冠荣华身影似鬼魅一般冲到了那男子面前,男子似乎武功还不错,接住了冠荣华的招式!
“快跟本宗主一起上!”
“哦,还是个小门小派的当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死!”
撕拉!
冠荣华手中的刀刃划破了男子的血肉,顿时血流如注。
“啊,你放过我,我还不想死,我只是一时贪心而已!呜呜呜!”
“放不放过你自然没什么要紧的,因为你这种人永远影响不到我,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过来杀我,我就放了你!”
“说话算数?”
冠荣华抬手伸出四指,做出发誓的模样,“我发誓,只要你说,我就放过你!”
“好,是因为武林传出魅影宫继承人即将出现,而且还明确指出了身份,当然有人不希望魅影宫重振旗鼓,所以才在武林的悬赏榜上重金悬赏,姑娘可是值千两呢。”
冠荣华听得稀里糊涂,为何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魅影宫的人?
“呵,那我是不是该举双手高兴了,自己竟然这么便宜!”
才一千两,她大可拿出双倍的钱来打发他们,毕竟都是钱,拿谁的不一样,只是-
她可没有做冤大头的习惯!
伸手抓住那人的脖颈,慢慢握紧力道,那人面容通红,用尽全力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
“是啊,放过你,若没有我刚才说的话,你就不止死这么简单了!”
咔嚓!
那脖颈在冠荣华地劲道下断裂开来,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形状连着头颅,那人双目圆瞪,似是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轻易地死了!
与此同时,慕胤宸也解决了那人带来的小喽啰。
“荣华,你听见了么,以后你恐怕要时刻防备了!”
冠荣华点点头,凤眸中闪现兴奋和噬血的光芒,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本无意涉足江湖,却没想到早已被卷了进来,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闯一番,也对得起那一千两啊!
“你还笑呢,现在你很危险知不知道,就如同今天这样的埋伏,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个。”
慕胤宸原本以为冠荣华会害怕,或者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一点,没成想她却是这副模样。
“所以殿下,以后还是少和我在一起为好,万一您有了事,我可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一听这话,慕胤宸更加生气了,怎么回事儿?
“你知道的,本殿下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不管不顾你。”
“可是殿下万一出事了,我怕我的九族有危险。”
冠荣华一边不想让慕胤宸也跟着自己冒险,一方面她想到如果他真的出点事,那自己的外祖父一家岂不是难逃干系。
默默上了马车,两人都没再说话,冠荣华进了行宫就去找了元歌,她要让元歌快点醒过来,好搬出去。
她不能再与慕胤宸有半点瓜葛了,不然她怕自己再也不能脱身了。
房间里的元歌依旧睡的安稳,崔蝶被冠荣华派去熬药了。
摸了摸腰间的那枚玉佩,自己与魅影宫之间的联系就只有这枚玉佩了,若说是为什么自己会被人追杀,十有八九是因为这块玉佩是宫主身份的证明吧。
呵!
真是可笑!
世人愚昧无知,单凭一个物件就要还一个少女到这个地步!
若有缘拿到这玉佩的人不是武功高强的自己,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那岂不是又要白白枉送一条性命了?
冠荣华将玉佩搁在元歌床头,“现在我物归原主了,以后我可不会替你们魅影宫抗伤害了。”
说完,冠荣华转身走出了房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冠荣华这才觉得胸口不那么憋闷。
“姑娘,药熬好了!”
“好,端进去给元歌喝了吧。”
崔蝶看出冠荣华心情并不怎么好,没有多话,敛眉走了进去。
冠荣华说着石板路走着,这所行宫虽然不是新建的,但冠荣华更欣赏里面的江南韵味,仿佛走在其中,她就是个婉约柔美的江南水乡女。
看了看自己因为练武有些粗糙的双手,又从幻想中出来,只怕那婉约与自己无缘了。
再朝前走,沿路冒出许多笋尖,高大的青竹更是数不胜数,青竹成长飞速又坚硬无比,也算是冠荣华看得上的一种植物。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大片芍药花群,馥郁的幽香入鼻,再凑近一看薄薄的几片,约两三层,错落有致,有些微微瑟缩着,似乎还未完全开放。
这片花海长的这般茂盛,一定是有人特意养的,看了一会冠荣华就离开了。
暗想也不知是哪个痴情种种的,她记得芍药的花语是思念呢!
清风漱漱地吹着,难得的没有下那牛毛细雨,冠荣华看到小竹林尽头站着的身影,脚步一顿。
正要悄悄挪开,“荣华,你在躲我?”
“哪有,只不过想起来元歌,想回去看看!”
“这是我上次来扬州的时候洒下的以前芍药花的种子,没想到今日一看,它们竟然生长的如此旺盛,着实是惊喜了一把。”
“是吗,那恭喜殿下。”
她还真没想到这花还是慕胤宸种下的,没想到他那样性格的人竟然会想到种花。
冠荣华虽然喜欢花花草草,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养活的本事,所以她只欣赏,不去糟蹋那些花草。
“我种下它们其实是想-”
“姑娘,你在这啊,可让奴婢好找,元歌姑娘醒了,您快去看看!”
冠荣华也没想到她能醒的这么快,回头看了眼话都没说完的慕胤宸,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
转身直接领着崔蝶去找元歌去了!
慕胤宸此刻只想吐血,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表明心意,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心情烦闷,慕胤宸提剑砍倒了一大片青竹,那开在一旁的芍药却是丝毫未动,反正青竹长的快,现在砍了过几天也就长出来,正好拿来泄愤!
砍了一会,慕胤宸终于觉得心口的憋闷稍稍舒缓了些,这才收手!
暗一在旁边看着,他还没见过主子这么个样子呢,像个逆反的臭小子,真想按住打一顿!
行宫另一边,冠荣华莆一进门,就看到倚靠在床上的元歌,四目相望,有太多复杂地情绪在里头。
冠荣华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元歌,毕竟自己最近所有不幸中的万幸遭遇都是因为她所效忠的魅影宫。
而元歌,只是单纯的将冠荣华当作又救了自己一次的救命恩人与知己。
只是,在她发现枕边的玉佩时,仿佛一切又不一样了,这里是冠荣华的地盘,她想不到能走第二个人会拥有这个玉佩。
“感觉怎么样?”
冠荣华现在只能用简单的医患关系与元歌交流,然而。
元歌突然掀开被子,跪伏在地上。
“宫主!”
“别,我可受不得,你们魅影宫跟我没有丝毫关系,那玉佩就是我倒霉给捡到了,可别往我身上赖啊!”
“属下相信,老宫主一定不会轻易将玉佩赠予别人,一旦送出,哪便是认定了继承人,请宫主莫要推辞。”
看着现在跪在自己脚下的元歌,曾经她还在自己面前桀骜不驯,百般讽刺!
她当真感受到了世事无常,“你快起来吧,我与你相识只不过是缘分一场,帮助你也是因为一时兴起,从来没有一丝预谋!”
她努力想要解释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看着依旧深深伏在地上的元歌,除了无奈心中愈发觉得冷意无边,好言相劝没有效果,冠荣华面上再无半分笑意,冷冷道。
“你死了心吧,我不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