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安捡起快要散架的穆温言,将他放在掌心里,诧异着上下打量,里面的每一个零件都有受损。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发生了点意外,你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穆温言贪婪的在汲取景易安的温度,也顺带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
“早上接到了一个包裹,我没要,”景易安如实回答,仍斜着眼睛看穆温言,“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你的编辑,神通广大。”穆温言声音很细。
“啧~”景易安瞥嘴,带穆温言回屋,将他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回了沙发里,拿起手机刷购物APP。
穆温言被嫌弃了。
他在茶几上,望着不说话的景易安,这姑娘就这个鬼脾气,一生气就不说话,可以一个星期一个字也不蹦的那种人。
若是他不主动说话,这姑娘估计能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人,索性他微微咳嗽了一声,试图唤起景易安的注意力。
景易安抬眸看他,拎起抱枕放在怀里,下巴抵在抱枕上,“你喉咙咯痰了?”
穆温言:“……”
这姑娘就不能好好说话,一下子把穆温言要说的话给打压下去。
“我……”
“你什么?”景易安咄咄逼人,不给穆温言留一点面子。
“能不能听我说完?”穆温言被她的冷漠给气到,想飞却飞不起来。
“行啊,你说。”景易安无所谓的看着他,但看久了感觉想在看一个人。
景易安怀疑穆温言的身份了,不只是一个编辑系统那么简单,系统不是这样的,尽管她对系统文没什么了解,但是从这么久的相处以来,直觉一向很准的,穆温言,他不是正儿八经的系统,夹着糖心的系统。
“哎呀,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穆温言现在是伤残人士,不敢得罪景易安。
老实巴交的,“安安呀,那什么,你回公司上班了吗?”
以这样的方式套近乎,段位太低,景易安瞥嘴,白了他一眼,抓起手机丢了怀里的抱枕,起身走到茶几边上,拍拍白色音响。
“穆温言,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你信不信我扣你钱?”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威胁的方式。
“随你咯,我一个月就三千块多一点,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要是想帮我还债,可劲扣,反正到时候又不是我一个人吃苦。”景易安耸耸肩表示不在乎,扣吧扣吧,没钱了就能和这个假冒的系统撇清关系了。
穆温言:“……”
头一次这样尴尬,他望着景易安的背影慢慢在客厅里消失,从里面传来水流的哗哗声,他竟然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景易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找到之前的购物记录,说是抽奖得来的奖品,可也是走了购物程序,还扣掉了她一个月工资,时间显示在三个月前,就是去了一个蛮荒,扮演自己未完成的残稿里的一个小人物,就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就算现在回来写完,也只是得到一点点的小钱钱,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哎,”景易安叹一口气,爬起来去打开抽屉,在收到包裹时,里面有一张单子,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光顾着和穆温言斗嘴舌,没来得及看就被发配到蛮荒去了。
拿起来一看,上面的字也早没了,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比她的脸还要干净。
“穆温言!”景易工程咬牙切齿的说出来,把纸张捏成了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
外面的穆温言一个激灵,本就迷糊的他更迷糊了,黑暗的客厅内,一个小小的物体正往她这边挪过来。
穆温言一惊,暗道不妙,低声喝了一句:“谁?”
小小的物体慢慢靠近,忽明忽暗的灯光也越来越近,穆温言紧张的不行,这个气息……
“言哥哥,是我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嘹亮。
“穆温言,你在和谁说话?”景易安打开门,开了灯,看向茶几上放着的白色音响。
“哦,我说梦话呢,”穆温言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别再闹出动静,否则我把你扔出去。”嘭的一声关了门,景易安坐在电脑桌前,把键盘拖过来,继续码字。
看着书桌上的日历,快到月底了,翻翻账本,又是一笔开销啊。
“叮咚”
拿起手机一看,是工作群里发来的消息,艾特了所有员工,但信息却是说的她,她被解雇了,可她今天还上班了一天呐!
没一会儿,接到了来电,老板亲自打来电话,“小安,你工作勤恳踏实,也很乖巧,做事也很认真,吃苦耐劳,但是你无辜旷工两个月,我们也不追究,就这样吧,祝你尽快找到合适的工作!”
千篇一律的恭贺都比不上一句你旷工两个月。
景易安“嗯”了一声,“谢谢,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