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吼鬼叫什么!?”
姜婼棠觉得胸口里憋了一股气,像是吞了一块冰疙瘩,吞不下,吐不出。
服毒……亏她想得出来,这会子身上一丁点劲儿也使不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她自恃身份,既为诏王妃,气势上一定要震慑住这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
“你你你没死?!”
张婆子目瞪口呆,王爷方才断定她已断气,怎么会……
瞧她的模样只是虚弱了些,王爷该不会是判断有误吧?!
姜婼棠眸色一凛:“怎么?张妈妈很想要我死吗?”
“这……”
张婆子对上了姜婼棠的眸子,竟打从心底里涌上了一股子寒意,背脊一阵阵的发凉,仿若眼前站着的女子并非是素日里软弱可欺的诏王妃,而是森罗殿里的活阎王。
她一时露怯,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崔婆子,对于姜婼棠王妃的身份和她官拜太师的父亲尚有忌惮,连忙欠身道:“老奴不敢有此想法。”
“你不敢,可未必她不敢。”
姜婼棠挑了一下眉,张婆子踢醒她的那一脚,让她记忆犹新,身为王妃竟连王府内的一个粗使婆子都敢踢她。
她暗暗咋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活得是有多窝囊。
姜婼棠勾起了唇角,朝着张婆子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起初,张婆子心里胆怯,可须臾间,她就壮大了胆子,姜婼棠在王府中过得日子都不及她这个二等婆子,就连她“死”,王爷也不过是一袭草席裹尸,这样的王妃有何可怕的。
她走了过去,扬起了脖子,泛了个白眼:“这是王爷的吩咐,我……”她话还没说完,倏然瞧见姜婼棠伸手拔下了她髻上的素银簪子,她忽感头上发髻一松,忙不迭地抬手拢住了鬓发:“你要作什么?!”
张婆子话音刚落,姜婼棠猛地将簪子刺进了她的胸口。
她痛呼一声,捂着胸口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一旁的崔婆子惊慌失措,尖叫出声:“啊!”
崔婆子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深宅大院里的手段她也见了不少,可这般简单粗暴的却还没见过几个。
姜婼棠掐算好了簪子的尺寸才刺伤张婆子的胸口,从胸部的脂肪层的厚度来算,距离心脏还远着呢,只不过是让她吃些苦头罢了。
她在身上摸索了半晌,最终在腕子上摸到了一支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扔在了张婆子的身上,抬眸去看崔婆子:“她盗窃主家财物,按照王府的规矩,你说应该怎么处置?”
崔婆子心下一沉,颤声道:“责打五十、五十板子。”
王妃堪堪的一簪子固然要不了张妈妈的性命,但盗窃主家财物可是要打五十板子,这和要了她的性命别无差别。
姜婼棠疏淡浅笑,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就请你家王爷来一趟吧。”
须臾,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唇瓣笑意变得愈发浓郁:“对了,顺道让你家王爷新纳的小妾来给她家王妃娘娘下跪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