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具体原因您就别问了,放心吧,我保证不会牵连公司的。”
陆父对自己儿子还是很信任的,闻言便也不多问了,他担心的也只是公司的声誉罢了。
既然能够不牵连公司,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市监狱内。
探监所内,中间一道厚厚的玻璃格挡,陆珩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对面,辜玉很快被带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囚服,手上和脚上都戴着手铐,素面的容颜看起来十分憔悴,一双焦躁的眸子看见陆珩的那一刻,光芒绽放。
“阿珩,你终于来了,你还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辜玉扑了过来,趴在玻璃上,满脸希冀。
陆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毫无波动,淡淡的道:“先坐吧。”
辜玉哪里听得进这些,这几天她在里面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结果却被判了刑。
判刑代表什么?代表她要坐牢?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区区几天的时间,她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自己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阿珩,我是冤枉的,我怎么可能去偷什么样稿资料,窃取文件卖钱?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
“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对不对?阿珩,你先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陆珩看着她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从玻璃窗下面的缝隙内递了过去。
“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
辜玉愣愣的看着被塞过来的文件,封面上几个大字,猛地刺痛了她的眼。
离婚协议书……
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手脚冰冷,激动的心瞬间冷却,僵硬的张了张嘴。
“你,什么意思?”
陆珩淡淡的道:“这不是你第一次进来了,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这种事不允许有第二次。”
“你身为陆家的少夫人,三番两次给公司给陆家带来负面影响,事到如今,你觉得呢?”
辜玉死死地咬着唇,猛地看向他:“我是被冤枉的,你知道的不是么?”
陆珩微微启唇:“这重要么?”
结果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过程到底如何,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陆珩,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好歹当了你这么久的妻子,我被人冤枉,你什么都不做不说,现在,居然还要跟我离婚,你,怎么做得出来?”
辜玉声音越来越沙哑,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道,愤怒的浑身发抖。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体会够了陆珩的绝情,这一刻才陡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的依旧太少。
他比自己想象的,可以更加冷漠狠绝。
辜玉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缓缓地道:“所以,你不打算救我出去,是么?”
“你的事,已经判了,没有回旋余地。”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微微抬起颤抖的手,直接翻开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拿起了一旁的笔。
陆珩无波的眸子终于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有些意外,辜玉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愿意签字?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
辜玉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笔,笔尖在女方一栏处落下,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用力一划。
协议纸直接被笔尖给划烂了。
她扔了笔,疯狂的拿起协议书狠狠地撕扯成碎片,满脸狰狞的瞪着陆珩:“你想跟我离婚?想摆脱我?做梦。”
“你嫌弃我给你们陆家丢人了是吧,你觉得有我这么一个妻子是耻辱是吧,呵呵哈哈哈,好啊,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别想扔掉我这个麻烦,我会一直纠缠着你。”
辜玉有些神经质的笑着。
陆珩脸色有些阴沉,他缓缓眯起眸子:“你难道不知道,法院是可以强制判决离婚的么?”
辜玉脸色一僵,表情猛地变色。
“有几种情况是可以强制判决离婚的,只是时间可能会拖得久一点罢了,我只是不想徒增麻烦而已。”
“你就算现在不签字,半年或者一年之后,这份离婚协议书依旧会生效,只是时间上的区别罢了。”
“辜玉,你在得意什么?”
陆珩的反问,让辜玉心里愤怒的抓狂。
“你被判了十年,如果你现在签字,我会给你留下一处房产和一笔钱,作为你十年后出狱的保障。”
“但如果你不愿意签字,那么你什么都不会得到,十年后出狱的你,一无所有。”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坐过牢的你,十年后出来,能做什么?案底有过污点,你到时候,恐怕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你想清楚。”
陆珩轻描淡写的说着现实又绝情的话,将辜玉的心抓的很紧。
虽然现在谈十年后的问题还太早,但不得不说,也确实是个很大的筹码。
辜玉紧紧盯着他,目光十分复杂,最后都融合成了一抹恨意。
她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为了他什么龌龊事都做过,结果到头来,却被对方逼到了这种地步。
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陆珩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辜玉先前会有的反应。
“好好想想我的话,想好了就签字,最后提醒你,今天过后,我不会在来这个地方。”
“如果你今天没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那么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辜玉浑身紧绷,瞪大眼,很想将面前这个协议书也跟之前一样,狠狠地撕掉,但颤抖的双手,却半响都没有动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缓缓抬起手再次拿起了笔,这次,终于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笔画,眼眶内越来越模糊,下一秒,一滴泪水滴落,覆水难收,这场因错误而开始的婚姻,彻底画上了终结。
一直到陆珩离开,辜玉都没有在抬头看一眼,一直坐在位置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监狱外。
陆珩刚走出大门,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过来,车门打开,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寒一一戴着墨镜看着陆珩,眉心微挑,随即目不斜视走了过去,两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