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落亦竹撑着脑袋，转过眸子，看着窗外的雨水不停地拍打油纸，扬起嘴角。

“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不管你要瞒着我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嗯。”小丫鬟抿着唇，眼眶含泪地点了点头。

“再说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最多就是把买菜省下来的钱，给我偷偷置办衣裳。”

女子的声音像风般温柔，不断地敲打着小丫鬟心中的防线，歉疚感让绥月不得不背过身，抬起袖子掩面擦泪。

声音酸涩地叮咛：

“记得，没什么特别的事，别出去了，过几天，学堂不是要重开试炼塔，让你们重考一次吗？”

“嗯，这次，一定会过，我会出尽全力，取得成为纵灵者的资格。”

看着落亦竹信心满满的样子，小丫鬟吸了吸鼻子，卖力地展现笑容。

“绥月相信你。”

“你的声音怎么了？不会是因为照顾我，被传染风寒了吧？”

闻言，小丫鬟连忙摆摆手，慌张地躲开了那双担心自己的眸子，转过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绥月...没事，喝几口水就好。”

“那你记得要多歇歇，不知今年的秋猎，谁夺了魁，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早知道就不去湖边做赏金任务了，要不然还能跟着大表哥去猎场捡捡漏，说不定还能顺便发个小财，你说是不是啊？”

喝着水的绥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心思活跃的女子敲了敲鱼缸，回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对了，我让你托人给司马将军送的信，你确定送到了吗？”

那封信可是要提醒司马冷尘‘小心饮食’的，很重要。

话音刚落，小丫鬟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碎片一泻千里，散落在桌子的底下。

“怎么了？你今天有些怪怪的，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眼前人摆摆手，那个娇小的背影静静地蹲了下来，想要伸手收拾地上的瓷碎片。

“别捡了，会弄伤手。”

墨玉般的眸子定神地看着她，脑海中突然联想起绥月刚刚问过的那个问题，脱口而出道：“是不是猎场出事了？”

小丫鬟咬着牙，很想竭尽全力地否认这句话，虽然她家小姐说过之前坠湖只是一场意外，但是她知道，她家小姐心里真的有司马将军，不可以，她家小姐受过太多伤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看着那个颤抖的小肩膀，落亦竹狐疑地伸出手，搭了上去，温柔地问道：“绥月，你告诉我，是秋猎出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没有把信给他？”

“小姐...”满眼通红的绥月站了起来，转身抱住了她，枕着她的肩膀，不断地摇头，“小姐，求你了，就听绥月一次劝，别去，别去管这件事，从前你根本就不会生病，可自从上次在试炼塔受伤回来，你就一直没怎么好过，你要是真出事了，绥月该怎么办？”

那一刻，在落亦竹心中的不安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