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已下，殿前百官唯一赤发男子隐隐地咬着牙，对此粗鲁暴虐的判决所不齿。

散朝时，太子还抬起左手，戏谑般搭了搭他的肩膀，此番，司马冷尘陷入危机，他这个堂兄本该是最想去府上看望的，然而，在这一刻，他却很不想迈开这双腿。

半个时辰后，新任的虎号军主帅包围了整个司马府，将府邸团团围住，如临大敌。

“夫人，大事不好了，不知怎么的，外面来了很多纵灵兵，将司马府里里外外重重围住，看着好像要出大事了。”

门庭的小厮急忙冲到了司马夫人跟前，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闻言，这个平时素来从容的女主人脸色一变，匆忙地赶去了大门。

嘴里还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快带些护院随我去，别惊动老夫人。”

跟随在后的小厮有些为难，还是坦白相告道：“可，可是老夫人已经在那了。”

“什么？”

当时，守着将军府的两个旧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带头的人，居然是昔日的副帅，恭文昊。

“你们速速让开，我等是前来传达陛下的意旨的。”那双赤眸既无奈又冰冷地看着挡在眼前的老熟人。

三人正僵持不下，一个苍老孤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出来。

“没错，你们让开吧，让恭将军进来。”

恭文昊愣了愣，差点没忍住鼻子的酸涩，挥了挥手，让自己领着圣旨的太监进了府。

看着人影匆忙地经过那个双耳白鬓的老人。

“太...”

“婆婆，你怎么不让人给你打把伞，你们还不快去。”司马夫人冲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使眼色，急忙赶到了老妇的身边。

“没事，老妪就是想来亲耳听一听，陛下的旨意。”

未几，宫中派来的太监，对着那双满布皱褶，泪光盈盈的眼睛念出了那道刺死她孙儿，剥夺她大孙儿军权和军职的圣旨。

当念到“当众处死”四个大字，年迈的老人当场晕了过去，在儿媳妇和奴仆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雨中，司马夫人吸足一道气，眼角通红，声音洪亮地下命令。

“去，他要军符，便给他拿去，我们司马家从不觊觎军权，但求日后让我们安生一些。”

来人羞愧地别开视线，握紧了拳头。

“恭文昊！这是人能干的事吗？”小亲卫一把揪住恭文昊的衣领，满眼通红，咬牙切齿，“主帅还在里面躺着呢！你居然顶替了他的官职，来收他的军符，还扬言要杀他亲弟！”

“这！是陛下的旨意。”

浑厚的声音顺着喉咙，发泄着所有的不满，传遍了整个府邸。

“臭混蛋，你那是助纣...”

“闭嘴！”

一声冷哼后，恭文昊在两个太监面前，打断了少年的呐喊，他紧抓着游水零的手臂，将他拉到了一旁。

两个太监边从老管事手中接过军符，边斜眼看向他们这边。

恭文昊努力地压抑着气愤，抓着少年手臂上的五只手指，力道正不断地加重。

“如果你还想救困在天谴牢中的司马七雾，我奉劝你一句，别胡说八道。”

闻言，愤怒不安的少年稳住了气息。

“难道你有机会救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