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床上的男子，从手中变出一朵状似龙麟的花，置于男子的眉心，眼泪不住地落下，哭得梨花带雨。

“等你...等你醒了，要好好地对小竹子，她为了你...为了你...”

泣不成声的小鲤鱼一想到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女子，心就揪在一起，眼泪决堤。

龙麟状的火魄花闪着金光，一瓣一瓣地落下，沿着筋脉，渗入伤口，融遍全身。

火蓝色的灵气缓缓地充盈，那张苍白的脸竟奇迹般地再次有了血色。

“咳咳...”

闻声，小亲卫怔愣了半会，抬起头，冲了进去，他激动地看着咳嗽的主帅，朝着外面大喊：“快！主帅醒了，快去把大夫请回来！”

当夜整个将军府都沸腾了。

几天后，民间流传了两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快断气的战神主帅奇迹地醒了过来，却成了聚不了灵气的瞎子，而寄住在相府的表小姐外出遇到山贼，惨遭玷污，面容尽毁。

深夜，丫鬟绥月呆呆地看着火盆，将话本一本本地扔进火盆里。

“怎么只有你，那家伙呢？”

闻声，她抬起无神的眼，冷冷地看着鹿茹雪。

“小姐不舒服，二小姐请回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丫鬟紧紧地握着拳头，满眶眼泪地朝着发怒的鹿茹雪嘶吼：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让小姐见你们这些坏人。”

“你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吗？”

鹿茹雪正要动手，眼前的房门咿呀一声地敞开了，头戴面纱的落亦竹扶着墙，走了出来。

看着长袖都遮不住的树状疤痕，鹿茹雪怔住了。

“那些传闻是真的？”

“山贼吗？”落亦竹扯着嘴角，张着苍白的嘴唇，“哪家的山贼在大雨天干活？”

对方沉了沉眸，莫名说了句，“真的是你。”

“没什么事，快回去吧，我生了怪病，会传染你。”说罢，蒙面女子正要转身，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我能救司马七雾。”

“......”

“不过，有条件，本小姐要让你嫁给司马冷尘，今夜成婚。”

“小姐，你别再听她说了。”

闻言，鹿茹雪不悦地瞪了绥月一眼，施法冰封了她的嘴。

“绥月！”激动的落亦竹捂住胸口，往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看着命不久矣。

鹿茹雪冷漠地看着她，凉薄地笑了。

“就当是圆了外祖母的心愿，本小姐知道你喜欢司马冷尘，成全你。”

“茹雪，我没多少时间听你开玩笑了。”

看她没有动摇，鹿茹雪有些惊讶，扬言道：“只要你肯嫁，本小姐明天就去改口供。”

她扶着门，双脚再次停了下来。

“立字据。”

*

当夜，她穿着嫁衣，拿着大红色的喜绸，在零星的亲友瞩目下，步入了喜堂。

眼蒙红布的司马冷尘没有穿婚服，一身冰冷的铠甲，没有半点成亲的样子，二人快到老夫人膝下的时候，男子不受控地侧向一边，在匆忙中抓住了她的手，摸到了手背瘆人的伤疤。

令人诧异的是，他没有把手缩回去。

两只陌生的手就这样搭在一起，拜了天地，敬完茶，刚回到婚房，新郎就从袖中拿出备好的休书，递了出去。

语气冷冽地对她说：

“拿去！我只答应和你成亲，没答应过让你做我娘子，你们丞相府没有一个好人。”

女子顶着喜帕，默不作声地听着男子的声音，在收休书之前，那都是她夫君的声音，她觉得很动听。

半响，她伸出手，在窄短的视线下，收下了那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