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浑身湿哒哒，头发糊成团的司马七雾边打着哆嗦，边在书案前坐了下来，全然没了平日在学堂耀武扬威，唯我独尊的样子，衣裳滴下来的水都能把地上的水桶装满了。

“都不知道大哥请你回来做什么，文试早就考完了，以本少爷的资质，无论是文试还是武试都易如反掌，肯定能成为纵灵者，大哥真是嫌钱多没钱花，请你这种闲人。”

“司马将军定然是慧眼识珠，才会请昨某回来，而且，在下奉劝你一句，最好老老实实地温习，以免到时补考要出糗于人前。”

“补考？”少年狂打个喷嚏，擦了擦鼻子，表情十分惊讶，“你在胡诌什么呀，在咏璃国的历史，纵灵者的考试从来没出现要补考的情况，哪怕你想，别人也不会让你考。”

闻言，银丝面具底下的薄唇微张，若有似无地笑了。

没错，纵灵者的试炼从来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但是，不代表不能有第二次机会。

上一世，他对七雾疏于管教，才会让这小子胆大妄为在文试作弊，最后被罚千都峰禁闭，误被千年僵尸所咬，导致尸毒发作，最后酿成大祸。

这一世，他说什么都要把弟弟引回正道，让其成为一个品学兼优，文武双全的好苗子。

即便，是无所不用其极。

“放心吧，你很快就有机会打破历史，成为史上要补考文试的修灵者。”

“不知在说什么。”司马七雾怒气冲冲地把书甩在桌上，满不在乎地翻开了书，口嫌体正直地看了起来。

落亦竹高举着书本，悄悄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被小霸王认出来。

“你的书拿反了。”

“诶诶诶！”

戴面具的司马冷尘一手拎起她挡脸的书，视线正巧和司马七雾对个正着。

对方诧异地看着她，像是看出了些什么。

“你...你你你...”

“你什么啊？”女子故作生气地侧过身，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你这小个子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留这么浓密的胡子啊？”

“......”她单挑眉毛，缓缓偏头看着他，这不得多谢你这少爷砸过来的墨砚，也不知哪买的，质量这么好，怎么洗都洗不掉。

不过，听司马七雾这话...应该是没有认出来。

她收起嘴角奸诈的笑容，挺直腰杆，胡诌：“这是家族遗传，我们家族的男性，一到晚上就会变得雄赳赳，气昂昂的，胡子一个劲地长出来，特别有男子气概。”

“唷，哪个家族的啊，本少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怪癖遗传！”

“当然是落...”

面对司马七雾的挑衅，落亦竹正想照直回怼，突然想起这小子知道自己的真名，差点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露陷啦！

“你当然没听过，我们白家又不像你们司马家那般声名远扬，家父喜静，不爱抛头露面。”

“白家？”

一句沉稳的男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司马冷尘微微皱眉，狐疑地看向侍从打扮的落亦竹。

小崽子不是说他叫落亦竹吗？

即便是自己的行动改变了生命和事物的轨迹，也不可能连小崽子的祖宗都换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