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鱼赶紧上前摸了摸苏运来的头,热得滚烫,古代医疗不好,最怕伤口发炎感染。
爹的口很深,还是刀伤,很是麻烦。
赤脚医只是稳定伤势,没几天,竟还是恶化了,足见伤之重。
苏知鱼懂些药理,丝毫不含糊,立马开始救治。
“四哥,你赶紧拿个碗过来。”
“三哥,赶紧去找赤脚医,要快!”
苏文煦哭得鼻涕横流,却不耽误满屋子找碗。苏文和也顾不上哭,飞一般跑了出去。
苏知鱼连忙出去拿了一把子之前采的地榆,拧巴拧巴,挤出青翠的汁液,接了一碗底。
趁人没看到,偷偷掺了些这几天炼化的药物浓缩液和剩下的人参浓缩液,在苏文煦帮助下给苏运来灌了下去。
“娘,你帮我把爹身上的衣服脱了,用烧过的小刀清除伤口上的脓血!”
“大嫂二嫂,你们不好在这里呆着,快准备午饭,喂好猪鸡,等会要去镇上给爹请郎中!”
“五哥,你赶紧去老蔡头家借牛车。”
说着拿出十钱银子,递给老五。
“奶你年纪大了,不能操心,赶紧坐下,咱家您是主心骨。”
苏知鱼嘴皮子溜得很。
将一家子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她自己也不敢耽误,连忙去炒药。
徐采菊完全没有了主意,只是本能的照着苏知鱼说的做。
两个嫂子没吱声,小姑子就是家里的半边天,她的话,要听。
两个哥哥宠妹子听惯了使唤,干活麻利得很。
苏老太坐在门口的小树墩上,心中悲伤,但老怀大慰。
苏知鱼跑进灶房,把拧干的地榆叶扔进大锅里干炒。
厨房里没人,她把剩下的浓缩液一股脑的倒进锅里。
心里庆幸,这几天虽然被关在家里,但她做足了准备,不然爹真的不好了。
一顿翻炒,直到炒成黑乎乎的炭。
回到房间,苏知鱼把地榆碳碾碎,混着之前的汁液,慢慢在苏运来的伤口涂抹。
不一会,原本苍白的嘴唇有了血色,胸口也有了明显起伏。
“爹应该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苏知鱼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闻言,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知鱼,你爹这是还有救了?”
“对,等赤脚医来给爹施针,咱们就去镇上!”
徐采菊泪水蓄满眼眶,眼底闪着殷切的希望,她一把将苏知鱼抱进怀里。
“知鱼,你真是娘的小福星,苏家托你的福呀!”
说完,她狠狠在苏知鱼的小脑袋瓜子上嘬了一口。
“娘,我把赤脚医请来了!”
过了半晌,门口听到了苏文煦的声音。
“你这娃娃慢点,快把老头子的骨头颠烂了。”
赤脚医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情势紧急,他顾不得休息,喘了几口气立马看伤势。
见伤势见红,处理的不错,点点头。
“你这小子,你爹这不好好的吗?”
“爹刚才……”
苏文煦刚想说什么,被苏知鱼一瞪,立马闭了嘴。
送走了赤脚医,苏文轩正好牵了牛车过来,通红的脸上多少带了点喜色。
“娘,大哥二哥回来了。”
“老大,老二……”
“快去看看你爹。”
徐采菊见了两个儿子,瞬间红了眼眶。
“徐氏,不准哭了!”
苏老太老眼一瞪,徐采菊立马熄了火。
两人进去看了看苏运来,问了问情况,一脸责怪。
“娘,爹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也不给我送信,要不会老二,我都不知道。”
苏文城一脸担心。
“你们都忙,你爹的伤也稳定了,没事。”
“我听老二说了,也等不得休牧,赶紧赶过来了。”
徐彩菊也有些懊恼。
老大是家里顶梁柱,又读过书,如果早通知,确实能少些麻烦。
苏知鱼向来条理性强,爹的病情重,不能耽误时间。
“娘你在家里照顾爹,有事情让五哥去找老村医。”
“大嫂二嫂把干粮包一包,我们拿着路上吃。”
“奶,你早些回家,别热着。”
……
一顿安排,终于妥当苏文城两口子,苏文南,外带一个拖油瓶,苏知鱼踏上了去镇上的路。
“赶紧上车,再晚天怕是要黑了!”
苏老二招呼了声,用力抽了鞭子。
牛车速度很快,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