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褚檀他们坐了这么长是时间,虽然并没有说太多,但是寒韵还是有些累了,回到屋里,恹恹地趴在桌子上,脑海中浮现的竟然全都是时子墨的面庞。
寒韵一直认为自己和时子墨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可现在时子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自己的心中总是有些迟疑,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从那天开始,虽然不知道时子墨的话是不是真的,一向没有感情寒韵却是有些动心了。
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脑海之中,似乎也是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自己究竟要怎么找到时子墨,这也是个问题。从来都是时子墨站在自己的背后,几乎不用找,时时刻刻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次……
正当寒苦恼之时,桌子上的酒具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似乎想到了什么,寒韵突然坐了起来,定定着看着面前的酒壶,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坐在院子中的阿洛和褚檀却是看见了寒韵不同的一面。
只见寒韵将袖子缠起,一个人拿着锄头,站在自己藏酒的桃花树前,一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褚檀和阿洛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寒韵,两个人的面色完全是一样的,似乎是怀疑自己的眼睛,现在院子里的真的是寒韵吗?
“阿洛姐……这个面树说话的……真的是我的师傅傅吗?”
褚檀看着一边的寒韵,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阿洛同样盯着寒韵,“如果不是我的眼睛坏了,就是我还没睡醒……”
一直沉着冷静地寒韵,现在竟然会面对这一棵桃花树嘀嘀咕咕的说话。一边说着,一边还摸摸面前的树,这样的事情,班辽这个年纪都不会做了。
“动了动了,那个女人动了!”
褚檀两个人可是一直注视这寒韵,见寒韵不说话了,褚檀第一时间叫了起来。
寒韵眸中之中突然闪出了一丝不同的色彩,直接拿起一旁的锄头,挖开树根的地方。
“她……真的是拿酒的吗?我怎么觉得她一下一下……似乎都砸在我的身上……”
褚檀说得可是没错,寒韵拿起锄头,和以往扶风般的美人完全不同,拿着锄头,一下一下砸着地,似乎是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
“只是为了拿酒……不至于吧……”褚檀看着寒韵,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阿洛姐,你说师傅她要干什么啊?”
阿洛静静地看着寒韵,眸色虽然并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从眼底却是深深的惊恐。
“不知道……不过看她这么反常,肯定是有问题。”
听阿洛这么一说,褚檀瞬间就来了精神,“你说她是不是见那个时子墨啊?那个时子墨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让我师父那么冷静的人,变成这样啊?”
褚檀这么一分析,似乎阿洛也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转过头看着褚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什么什么!”褚檀的眼睛一亮,在阿洛的话中她可是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那天晚上从留香楼回来,小姐就和时子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她一眼,从那天开始,她就有些不对劲儿。”阿洛回想着,但是却并没有发现究竟是为什么不对,就在想的时候,阿洛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褚檀,好奇几乎是写满了褚檀的脸上。
阿洛白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八卦啊!”说完,便留下满脸问号的褚檀,自己便离开了。
“什么叫我八卦啊!人家明明就是好奇!”
见阿洛离开,褚檀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大声说道,不过阿洛却是并没有回头,只是抱着自己的剑朝着褚檀摇了摇手。
看着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褚檀也是嘟着嘴生气道:“明明你也是想知道,且,你等着吧,到时候被我知道了,我就是不告诉你!”
褚檀又看了寒韵一眼,见寒韵还在那里刨坑挖酒,自己也就离开了。
“就是你了!”寒韵将手里的锄头一扔,又用手扒了扒,从洞中拿出一瓶酒,“时间虽然差点,不过味道也是一级的。”
轻轻闻了闻酒坛子流出的桃花香,寒韵也是满意一笑,有开始自己喃喃道:“真是有口福,这样的好酒,放眼整个大陆也就只有我能酿出来的。”
这可不是寒韵自己自吹自擂,寒韵本身就是爱酒之人,对于酿酒,自己也是颇有研究,酿酒的容器讲究、酿酒也讲究,当然也能酿出好酒。
“哎?要是我在京都开一间酒坊,也是不错的啊!”寒韵想着,也是美滋滋一笑,将其他的酒又埋了起来,美滋滋一笑。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两位男子在阁楼上相望。
“我的阁主大人啊,你让我找这个望远镜,就是为了看寒韵小姐的?”
时双看着身边的时子墨,颇为无奈,从那天见过寒韵之后,自己家阁主就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前几天一直在喝酒,喝着喝着突然吩咐自己去找什么望远镜,还以为是有什么必要的用处,谁知道就是为了看寒韵的。
“你懂什么?现在她是最重要的!”时子墨话说得也是简单,但是话中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
“何苦啊,你是有意,但是人家觉得你是个登徒子,有什么用?”时双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都落在了时子墨的耳中。
放下眼前的望远镜,时子墨眉头一皱,狐疑地看着时双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看见我是登徒子啊?还有,我和寒韵二个人明明是知己,彼此惺惺相惜,能不能不要胡说。”
“哦,我信了……”时双默默答道,并没有其他的回答。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查了吗?”时子墨收起刚刚的玩笑语气,认真地问道。
突然被问道,时双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玉佩,和一封信递给了时子墨,“阁中的档案倒是没有任何记载,但是这件事情被老阁主知道了,老阁主托人将这信和玉佩带给公子。”
“我爹?我爹怎么会知道前太子的事情。”时子墨接过东西,也是颇为奇怪。
“听说老阁主年轻时和先太子有过交情,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时双也是实话实说,毕竟事情也是过去太久了,究竟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将信打开,时子墨开始细细阅读。
“阁主,涡云山庄那边出事了!”
还没等时子墨将信看完,一名百姓打扮的人来到时双身边,向二人行礼之后,立刻回报。
“涡云山庄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吗?”时子墨将信收起,眼神之中有些凌厉。
探子有些惶恐,一直说弯腰行礼道:“涡云山庄的人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后来我们有派人去了,发现……发现已经死了。”
“还有其他人吗?”
“人已经派出去了,不过还没有贸然进去。”
此时时子墨有些沉默,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眉头一皱。
“事情不对,集合些人,我要亲自去涡云山庄看看。”
素来,江湖之人都不会轻易地和玄羽阁结仇的,但这次涡云山庄动手杀了玄羽阁眼线,看来这次涡云山庄里真的出现了问题。
“公子,你要亲自前去?”时双有些惊讶,这次要亲自去涡云山庄,这件可不是一件小事。
时子墨默认,有看了一样寒韵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毅道:“这几天京都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直接去找寒韵。”
直到这个时候,时子墨还是相信着寒韵,自己虽然不在京都,自己也并没有和寒韵和解,但是现在却愿意将玄羽阁在京都的势力透露给寒韵。
话语说完,时子墨便匆匆离开,而时双也看了一眼寒韵的所在的方向,淡淡道:“果然,这爱情会让人迷茫。”
“哎——公子等等我!”
见时子墨已经下楼,时双有急急忙忙的跟上。
入夜,四周皆是静悄悄,寒韵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腰间别着个酒葫芦,借着月色,跳跃在屋顶之上,沿着东市大街而上,放慢步伐,眼神在四处寻找着什么身影,一步三寻,但在这夜色之中,却唯有自己一人。
京都最高的地方不过是位于静安坊中的汇丰塔,见周围并没有其他身影,寒韵便朝着汇丰塔而去,几个呼吸之间,寒韵的声音急速变换,片刻之后便到来汇丰塔上。
自己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寻找时子墨,从自己出来,也是有了小半个时辰了吧,小半个京都城都要转遍了,可并没有看见时子墨的身影。
寒韵有些失望,坐在塔上,将腰间的酒葫芦解开,对月独饮。看样子,却是有些我见犹怜。
“果然,是我多心了……”寒韵一人喃喃道,“你我本就是一场无边的交易,今日前来,不过是与你说清罢了。”说完,寒韵又从怀中摸出几封信件,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纸上还书写着几句诗词。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我本以为你会是知己,是伙伴,不过现在,无心之事,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