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耷拉在床边,百无聊赖。
我恹恹地问道:“什么时候送我回宫?”
他犹豫片刻,却说:“太妃病了,太后让你留在这里侍奉,不着急回去。”
“你?太妃真的病了?”我有些惊讶,明明见的时候还好好的。
“当然没有。”隔着门,司徒昊辰的语气里有些得意。
我就知道,如此种种借口只是不想让我回去。可是身为贵妃,总住在王爷府怎么好,早该让他自己娶个媳妇来侍奉太妃,那才是名正言顺。
“若是真病了,也轮不到我伺候啊,该是你府里的人伺候。”我嘟哝着。
“你傻了。”司徒昊辰耐心地向我解释其中的关系,“太妃虽是我的养母,却是太后的亲妹妹,皇兄的生母,你侍奉,丝毫不亏。”
没想到,老一辈的关系竟然这样混乱,我听得头大。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侍奉太妃啊。”
“你倒是出来啊,门是从里面锁的。”司徒昊辰说完,自顾自地打开门锁,进来了。
我鄙夷道:“你能开门,怎么刚才不进来?”
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怕你太难看,你不是不想让我进来么?”
“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很久。”
“你想囚禁我?”
“你这么想的话,也行。”
“……”
论吵架,我说不过他。
但若是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端着烛台出去走了一圈,没有出口,没有窗户,像个不见天日的牢房。整日待在这种地方,我怕我会抑郁而终。
等皇上回来,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来找我的。
“他不会。”司徒昊辰让我别再对皇上抱有幻想了,他自信地说,“且不说他回不回得来吧,就算活着回来,淑妃生下孩子足以困住他,你觉得在他心里,你和龙嗣谁更重要?”
“如果他回不来呢?”我冷眼看着他,忍痛问道。
“淑妃照样生下孩子,辅佐太子上位,太后临朝听政。”
“你们是一伙的?”我无力地冷笑了一下。
“是也不是,全在你怎么想。”他停顿了片刻,如是说。
“都是你安排的?”
“不是,但我确定他们会这么干。”说这话时,他态度坚决,似乎这两伙人的利益也并不重合。我本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目的是搞垮王勉,然后自己上位。
我纳闷道:“你不想自己当皇上吗?”
他莞尔一笑,温柔地说:“我听你的。”
“少来这套!”我听不得这种土味情话,一听就想吐,“快放我出去。”
“让我抱一下。”
“不行。”
“抱一下就出去。”我还是没能逃过司徒昊辰的魔掌,等他抱着我径直走上了楼梯,我才纳闷,这楼梯是哪来的?刚才还没有。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楼梯,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靠,到了外面我才发现,刚才那居然是地下室,怪不得看不见光。若是为了藏什么宝物,只在某间房里做一个地下隔间便好了,可那一层,单单只有一间,何等奇怪?
这地下室的设计师,若是放在当代,怕是要把甲方气死了。
出来已是正午时分,恰巧有个叫程年的将军来王府做客。
见了我,他十分诧异地问:“这位是……”
王爷毫不避讳,直言我是宫里的贵妃。
“哦。”程年恍然大悟,他从没见过我,自然不会认得我,此刻就算王爷撒谎,恐怕也是无碍的,可是他没有。
程年恭维道:“皇上此去甚是凶险,王爷照顾好皇嫂,也在情理之中啊。”
“先别说这些了。”王爷打断他的话,问道,“下边情况怎么样?”
听他们谈军事实在无聊,我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好在刚才的路我还记得,于是又回到了那间房子。我想的是,既然楼梯可以凭空出现,那会不会地下室根本不止一层?
咱们古人伟大的智慧啊,地下文明尚且不稀奇,多建几层地下室有什么奇怪的?况且,还是发生在司徒昊辰如此变态的人身上,他什么事干不出来?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好在楼梯还在,我直接走下去还有点害怕,如果是个升降暗梯,把我卡住怎么办?
我独自一人端着烛台,将蜡烛一支一支放在走廊的边角处。没办法,我实在太怕黑了,蜡烛的光会给人一种亮如白昼的感觉,让我觉得心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你你你,你吓死我了!”
我惊呼,本来没有人的地下室,突然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你面前。我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她就突然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个半死,肝都在颤抖。
是王爷府的大丫头,我来时见过,叫若云。当日,她穿得大红大紫,妩媚妖娆,远不如现在这么素净。
“我该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镇定下来,我反问她。
她脸色苍白,冷淡地回道:“王爷叫我打扫这里的房间,这里外人不该进的。”
我怒火一下子烧到了头顶,我刚从这地方出来就不能进来了?况且她打扫房间只管在房间里就好,到处乱跑,如鬼魅一般吓人,如今倒指责起我来。
“大姐,我昨晚就住在这里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