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了,以为他疯了。
没想到事实果真如此。
他伸出大手扼住我的脖子,身体前倾,几乎要与我贴在一起。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就快要呼吸不得。这一次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男人是如此可怕。
“咳咳咳。”我用力扒开他的手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放开……我。”
“好啊。”他皱了皱眉,依旧高高在上,面目冰冷,戏谑地说,“求我,我就放开你。”
我?这家伙是变态么,这么喜欢看我求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当即鼻子一酸,泪汪汪地哼哼道:“求求你了,王爷,放开我吧……我不能呼吸了,就快要死了。”
说话间,司徒昊辰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放松,我拼命呼吸着空气,庆幸躲过了一劫。
“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冷笑着,一只小腿横跨在床上压住我的小腹,双手扒开我的衣襟。指尖划过我的锁骨,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红印子。
作为一个荨麻疹十级患者,我此刻不仅倍感屈辱,被摩擦过的肌肤还起了风团,痛痒难耐。我伸手去挠痒痒,却被他一把抓住。
“痒。”我实在是忍不了,挣扎着无论如何也要挠痒痒。
“知道。”他盯着我的锁骨,蓦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即转身翻箱倒柜,最终取出一瓶装在青色陶罐里的药膏,毫不吝啬地涂在我肌肤上的红肿之处。
“你指甲太长了,搔痒必定会留下疤痕。”他伸出手臂亮在空中,在我眼前闪了闪。手臂上赫然挂着几道抓痕,渗着鲜血。我这才想起了,方才用力过猛不小心抓了他。
“抱歉。”我舔了舔嘴唇,竟觉得有一丝愧疚。
好像,不管他在做什么坏事,只要我受伤了或是生病了,他都会停下来为我疗伤。我本以为他倾慕于我,可是一想到刚才差点被他掐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救我,或许是人性的光辉,一个作恶多端的恶魔唯一的善念。
我踢掉鞋子,瑟缩地向后挪动身子,最终倚在床头上,远远地看着他。他和王勉容貌甚是相似,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并不害怕他,只是眉宇之间凭空多了几分邪气。这般妖娆的男子,我向来敬而远之,如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他缠上。
“秋封,嫁给我吧。”他坐在床沿上,温柔地看着我,与方才暴怒的王爷判若两人,“现在还有机会。”
“我已经嫁给皇上了,况且,别人的老婆就是香的吗?”我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如果不出我所料,历来皇帝所有的妃子,他都曾染指。
“你知道,”他说话依旧温柔,却待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有办法把你留在王府,让皇兄永远也找不到你。”
我自然知道,这间密室就是囚禁我的地方。
“强扭的瓜不甜。”我两手一摊,无奈地摇摇头,他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甜不甜,那也得尝过才知道。”
他坏笑着,伸手来勾起我的下巴,妖孽般的俊脸凑到我跟前。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害怕急了,于是一把推开他奋不顾身地跑出门外,在走廊里狂奔。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追上来了。
奇怪的是,刚才那丫鬟的尸身却凭空消失了。拐角处我看到了一丝光亮,不是来自上空,而是来自地下。原来,楼梯的后面竟然还有向下延申的台阶,难道还有地下二层?
“哎,不要!”司徒昊辰在后面高喊着,箭步冲过来。
情急之下,我转身下了楼梯,果真,下面还有一层。虽然走廊两侧每各几米就有一个烛台亮着,但迎面而来的寒气还是让我禁不住发抖。
与楼上不同,这里走廊两侧满满地都是房间,没有一处是空走廊。
身后,楼梯上传来靴子踩踏楼梯的声响,我知道司徒昊辰也跟着下来了。
我随手推了一扇木门,没想到门没锁,直接敞开,似乎是在迎接我。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我打了个寒颤,这里是冷库么?大夏天的居然这么冷。
进去之后,才发现房间内里还有好大的空间。墙壁的后面,是一个里间,同样点着蜡烛,亮如白昼。只不过,两侧的木架子上似乎藏着些什么宝贝,都用白布盖着,生了灰。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小心翼翼地扯开一张白布。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眼珠子快要瞪出来,随之便吓得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是一颗头颅,女人的头颅,保存的十分完好。这样看来,这个房间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被白布裹挟的宝物,有可能都是头颅。
“这个变态,居然有这种癖好!”本以为司徒昊辰杀人成性,已经是罪大恶极,没想到还有收集人类头颅的癖好。想到这里,我对这个人更加恶心了三分。
“你都看见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