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慕老先生来了。”洛休附在白苏耳边。
白苏看了眼病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男人,洛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照看着。
扶着扶手,白苏踩着楼梯,高跟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慕乔云立马放下茶杯,拄着拐杖起身迎接。
慕湘湘在一边吃着零食看综艺,笑的前仰后合,全然没有一点淑女形象。
明藤在一边规规矩矩伺候着,他在白苏面前都没这么规矩。
慕乔云一个眼色,他立马退下。
白苏若有所思,“你在裴家安插的眼线?”
慕乔云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老祖宗,我只是个大夫,不做这种事的。”
他主动解释,“这小子也算个痴情种,他的未婚妻眼盲,看不见东西,我现在在给他未婚妻治眼睛。”
两人坐下。
慕乔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厚厚一沓,双手奉上。
里面都是关于姜典和江云觅的资料。
姜典在三十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但是很快,她又消失了,她最后去过的地方,位于,普陀山。
江云觅16-18年间,在普陀山出入频繁。
除了姜典和江云觅以外,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的资料,叫做……夏影。
夏影是上个世纪的女星,以美貌征服世界,她不仅美,唱歌和演戏一样不落,被誉为“上帝的珍珠”。然而,在三十年前,她突然吃下安眠药自杀,她自杀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是抑郁症。
在她自杀前几年,她常去普陀山烧香拜佛。
那个时候,普陀山还没有沦为一座荒山,那里有座小庙,但是香火并不旺盛,而且地处偏僻,也不知道夏影为什么总去普陀山。
“普陀山……”白苏捏起一张照片,正是夏影烧香拜佛的那个小庙。
慕乔云观察着她的脸色,“我认为,这个普陀山大有蹊跷!”
他又取出一份文件,姜典和江云觅的资料不好查,但是,夏影的却很好查。
不仅仅只有夏影的,还有夏影所在的那个经纪公司老板和其他明星的生平,都给慕乔云翻了出来。
这一个公司,都很喜欢到普陀山的小庙烧香。
大约在三十年,这个公司的明星陆续离奇死亡。只不过那个年代通讯滞塞,除了夏影以外,其他人并不怎么红,他们的死亡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这个公司很有问题。
慕乔云又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当年公安部调查这个公司的一部分资料,他们调查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查到什么东西,这件案子至今没有结案,档案一直封存着。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白苏一手拿着文件,一手端着咖啡,眉头紧蹙,“你怎么看?”
慕乔云咳嗽了一声,他能怎么看,他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真实存在的灵异事件,但他自己却一件也没接触过。
但他不能在白苏面前丢面儿,毕恭毕敬回道:“老祖宗,此事我已经差我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去办了。”
白苏挑眉,“慕回风?”
慕乔云顿时受宠若惊,“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白苏冷笑一声,“敢说我是他女儿的,他是头一个。”
慕乔云尴尬地笑了两声,打着哈哈过去了。
“继续查。”白苏扔下这句话,慢悠悠上楼。
……
“白小姐!”洛休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左手捂着脖子,右手拉着门把手,神色仓促。
白苏看他一眼,将洛休推开,飞快进屋。
只见房间里桌子凳子倒了一地。凌乱不堪。床边站着个身穿睡袍的男人,多日卧床,未修边幅,胡子冒出青色的茬,额前碎发长的刚好遮住眼睛,留下一圈阴影。
白苏定定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他。
裴司衍缓缓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你怎么不过来?”话语间,竟有几分委屈。
白苏一步一步走过去,当她站在裴司衍面前时,男人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嘴唇强势地咬住她的。
白苏微微眯着眼睛,裴司衍鲜少主动吻她。
手放在男人胸膛,她用了一点力,却没有撼动裴司衍半分。
裴司衍睁开眼睛,轻声呢喃了一句“不乖”,随后加深了这个吻。
食指和中指并拢,微微弯曲,白苏眼疾手快控制住裴司衍的穴道,裴司衍的身体突然失去气力,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他却并不恼怒,唇角带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苏,那目光极具侵犯性,“你从前不是很喜欢吻我吗?”
白苏目光转冷,“你不是他。”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用手肘撑着脑袋,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讽刺,“你与他,本就没有正当的关系。”
白苏神情微滞,是了,都是吸取灵力,裴司衍和剑灵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为何她与剑灵亲吻时会有恶心抗拒的感觉?
她皱紧眉头,思索了半天,也思考不出结果来,抬头对上剑灵的眼睛,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令她十分恼火,银针悄无声息地夹在指间。
挥手,银针插入剑灵的额头,他直接倒了下去,甚至来不及挣扎。
……
“苏苏,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西餐厅里,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
男的身穿一套咖色西装三件套,下巴处留了一圈浅浅的胡茬。
女的一件碧色吊带裙,外搭白色小披肩。
两人面前各放着一份牛排和咖啡。
无论是用餐动作还是坐姿,二人都同样优雅,不过,白苏的姿态中带着一股老派的韵味。
慕回风深深看了她一眼,端着咖啡,轻笑,“苏苏,你真的不太一样了。”
白苏神情淡漠,“你想说什么?”
慕回风低头切牛排,动作十分娴熟,他切了几块递给白苏,白苏看了一眼,眉头皱的很紧。
她自己切了一块,没吃慕回风的。
慕回风似乎并没察觉,面上仍旧带着笑,“苏苏,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