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会不会太过无理了些?”
小王婳双眼一亮,哇,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啊!她一定要将他带回府!
“你先下来,不然,不然我可就让我的下人砍树了。”
“砍树?”
“是啊,怎么样,怕了吧?”
“堂堂王家的嫡女,竟然想要砍这沐浴了百年佛经的古树?”
小王婳这才想起她作为大家嫡女的气度来,连忙将系在腰间的裙摆摘了下来,说:“你下来,我就不砍了啊。”
“那王姑娘请便吧,等这古树被砍了,我也就下来了。”说完,他就再次闭上眼。
小王婳呆了呆。
这......她这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过历来这招都很有效啊!
现在怎么办?砍树?
小王婳想了想。以她父亲那般在乎名誉的人来说,她要是真的砍了这课树,父亲还不得砍了她的手?
随机她缩了缩脖子。
“你好聪明啊!嘿嘿,你打算在树上睡多久啊?”
“你是哪家的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见他一直不理自己,王婳求助地看了看身边的墨香。
墨香提议:“不如姑娘用利益相诱?”
闻言,她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对着树上喊:“喂,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要不要随我去王家?我可以把我最爱的钗环分给你。”
果然,小娃娃说话了。他说:“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钗环。”
“那,那香帕、荷包、锦缎、衣裙?”
“不喜欢。”
这小娃娃年纪不大,怎地老气横秋的。
“那......那你想不想要这蝴蝶?”小王婳又将手中的蝴蝶举起。
“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可以你和我说,我都让我父亲给你买如何?我和你说,我父亲向来最是疼宠我了,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能帮我买来。”少女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得意。
“不用了。”
“为什么啊?”
”容时!“
这时,一个美貌的妇人从远处走来,当她看到小王婳时,眼中的笑意一凝。她对着树上的小娃娃喊了句:“容时,过来。”
然后,那耗了王婳半缸口水都没糊弄下来的小娃娃就”嗖地“跳到了地上。
只见他自始至终看都没看王婳一眼,就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个美妇人走去了。
“你叫容时吗?你父亲是谁啊?喂!”
看着走远的小小身影,小王婳有些着急地喊:“喂!下次若我们再见面,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闻言,顾谢氏回头又看了一眼她,然后就拉着小顾子辰离开了。
那个眼神王婳记了很久,当时她小还不懂。到后来才明白,那里面蕴含的竟是满满的疏离与防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时,书韵走进屋,轻声唤道:“公主。”
半晌后,王婳缓缓睁开眼,直到周围一切都变得清明,她才从梦中过往都回忆中抽离。
“公主,驸马回来了。”
懒懒地道:“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公主,先用晚膳吧?”
“嗯,也好。”她挥手,示意墨香不用再按摩了,“那边记得去送饭,清淡些,他不喜欢太甜太辣的。”
书韵知道,公主指的是顾子辰那里。“已经吩咐后厨了,公主您放心。”
“药擦了么?”这次,她问得是他脸上的伤。
“擦了。”
王婳缓缓坐起,“去和驸马说,本宫想和他一同用膳。”
......
“叩叩叩叩。”房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顾郎君,奴婢给您送晚膳来了。”
文竹将门打开,“交给我就行了。”
小六将吃食一样样在桌上摆好,忍不住感慨,“看着倒是丰盛。”
看来公主,还是不忍心苛待公子。
“公子,来吃晚膳吧。”
顾子辰摇摇头。
“您不饿么?还是说——不能吃?”
小六拧着眉毛想了想,忽然她瞪大双眼,“难道是有毒?也是也是,外面都传,康荣公主最爱在酒水吃食里下料了。对对对,不能吃,不能吃。”
看着不停碎碎念的小六,顾子辰觉得她甚是会自己吓自己,于是他解释道:“没有毒,我只是不饿而已。”
“没毒?”
“嗯。”
小六又看向文竹,“也没下药?”
文竹从腰间掏出一根银针,当着小六的面插进了一盘盘菜肴中。然后,他再将那根依旧银白锃亮的银针在小六眼前晃了晃,说:“也没下药。”
看了看桌上精美的菜肴,小六疑惑地问:“那,一直不吃东西,您不饿吗?”
而且,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啊。
文竹忍不住说:“是你饿了吧?”
小六摇头,“不是不是,我是饿惯了的,少吃这一餐两餐根本不算什么,就是怕公子不习惯。”
公子是没胃口么?
突然,她双眼一亮,摸向怀里,一个圆鼓鼓的半旧的荷包出现在手中。“差点忘记,小的有这个!”
她将荷包打开,露出了里面一颗颗塞得满满的蜜饯,又献宝似的捧到顾子辰面前,“公子,你吃些吧?”乌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见对方没有动作,小六又笑着补了句,“您放心,这荷包看着是旧了些,但还是很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