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篱落看着堆满了菜的碗笑了:“行了行了,满得都要掉出来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道,“味道很好!”,也给她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丝,好笑的道,“若真是送错的,你以为吃过了别人就不来找我们了?平白无故吃了人家的,多少也得赔钱。”
小溪撇了撇嘴,“那是他自己送错的。”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开心地道,“不管他,先吃了再说。”伸手夹了块鸡蛋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哦!对了,落落”她想起在院子里见到的乔鼎轩了。
上官篱落抬头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那个,就是那个湖边见到的那个男孩。”小溪狠狠啃了一大口鸡腿肉。
“湖边?”上官篱落疑惑,看到鸡油顺着小溪的手掌流到了手腕上,就快要顺着往下流,她快速地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手帕抓着她手按住了往下流的鸡油。
“就湖边那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姓乔,叫乔什么轩……”小溪边挥舞着鸡腿棒断断续续的道。
她低头看了看了她素白的手绢被鸡油染上了一大块黄色污渍,叹息的道:“白手绢得毁了。”
上官篱落道:“一条白手绢而已。他叫乔鼎轩,是皇宫中人。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小溪愕然地看着她:“刚在院子里用剑指着你的那人就是他啊!”
上官篱落愣住了。
小溪继续道:“当时看你状况不好,来不及与他说上话。你我两人皆为男装,他定然没认出我们来。”
她回想到当时眼前一片白光心里绞痛得厉害,确实未曾看清站立在她面前的少年郎的面容。
“没认出倒是好的。”上官篱落神色黯然,垂眉敛目道:“你曾经与说过你怀疑我家的事与宫里有关,他是皇宫里的人,谨慎起见,还是不能暴露出我们的真实身份。”
小溪点了点头道:“那夜我偷听到的姓姜的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不是个好人,要我和小鱼自相残杀,若非药老爷爷救了我唉……可他还在追杀我。”
上官篱落思忖半晌道: “或许京城有我们要找的真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我们得多加小心,一切都要谨慎。”
看着眉头深锁的上官篱落,小溪愤愤道:“待我们查明真相,再将那些坏到骨子里的人一个个全部杀掉。”
上官篱落有些牵强地笑了笑。
小溪酒足饭饱服侍上官篱落躺下歇息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见乔鼎轩,便把店小二抓来打探了一番。
她从店小二嘴里知道了乔鼎轩几人住在二楼的雅间客房里,便又跑回楼上绕过两个拐角沿着一条开阔的走廊直走。她看了看廊外风景,从栏杆处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院子里那棵落叶纷飞的大树,树根下铺了厚厚一层枯黄色的叶子。
“啊!”
小溪感觉肩膀上一阵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下意识伸手去摸,听到有东西掉落到地上的,低头去看,只见一粒拇指般大小的石子掉落到木板上,仍旧一直滚动着从楼上掉了下去。
她抬头去寻找射她石子的人,环视了一圈楼道也未看见人影,正纳闷后背处又被石子射中了。她十分恼火地转身看向院子里站着的乔鼎优,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竟敢打你大爷?”小溪怒气冲冲地指着他骂道,低头看到掉落在木板上的石子,弯腰捡起来就朝楼下勾着嘴角在笑的乔鼎优砸过去,方向偏了,力道也不够,石子飞出一半就直直掉了下去。
乔鼎优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笑得邪魅狂狷,这让小溪看得更是火冒三丈高。
小溪双手叉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敢在背后搞偷袭,你信不信大爷我一掌就能打死你个臭小子。”
乔鼎优听着小溪的骂声并不觉得生气,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觉得非常有趣,这让他莫名想到另一个人,那丫头也是这么野蛮粗糙。
这次是乔鼎轩被皇后禁足两年后出来苦苦哀求十皇叔想办法征得圣上同意带着他们俩出来游玩,实则是他们想回金阳城私自调查关于上官一家夜半葬身火海的蹊跷事件。
事情发生后,皇后对乔鼎轩隐瞒了上官家的事,并且被皇后寻了个借口把他禁足在宫中不得外出。乔鼎优虽然知晓上官家的事但也被皇后警告了,为了能日日见到他,陪着他当一只笼中雀,只得瞒着了。
直到外出游历回来的乔木楠回来,在见乔鼎轩时把上官家的事给他说了,他才在乔木楠的帮助下从宫中出来。
乔鼎优不想一个人留在宫中便也跟了他出来,虽然他不是很理解乔鼎轩为何会为了一个只见过没几次面的人与皇后闹得更僵,不惜求人,他从没见过他求谁,这是他为了上官篱落求了十皇叔。
乔鼎轩是一个看似温和却又极度自尊自傲的人,他从不轻易求人,包括他这个最宠爱的六皇帝。
对此,乔鼎优非常不理解他对上官篱落是什么样的感情。
宫中无聊,日日无所事事,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又暗潮涌动,因此乔鼎优在知道乔鼎轩要出宫时也跟着跑了出来,想到金阳城,他心里浮现出那个小乞丐灿烂如朝阳般的笑容以及她独特的性格来。
他以为会在金阳城见到她,在帮忙探听上官府一家的事时也一直在寻找她,但一直没找到。没见到小乞丐又日日得看着乔鼎轩难过抑郁悲伤的脸,这让乔鼎优感到非常郁闷烦躁。
金阳城这一趟他们也没得出太多其他有用的信息,已经过了两年了,看着那一座被烧毁的废墟,断壁残垣,也能想象得出那一场大火有多可怕。他们不相信上官府一事只是简单的走火,这件事里有太多蹊跷的地方,只是他们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调查。
乔鼎优想到当初小乞丐和上官家大小姐感情甚笃的事,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她,奈何他几乎把整个金阳城翻遍也不曾看到她的身影,他竟然有些害怕她也被卷进了上官家那一场蹊跷的大火里。
他对小乞丐的失踪感到不安和挂心,但也仅此而已,也还没到可以完全理解乔鼎优对上官篱落的感情的程度。
乔鼎优在小溪走进这家客栈时就注意到了,只觉得她和小溪有些像,他便特意留意上了。见乔鼎轩险些伤了人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官篱落还把他那个温和从容的大皇兄也给带走了。
乔鼎优把手里的弹弓举起来向着小溪挥了挥手,看着小溪气急败坏地跺脚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开了。他当着她的面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把小石子,对准她就开始射。
小溪左右闪躲还是免不了被射中,她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从楼上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下,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就向乔鼎优进行攻击。
“臭小子!今儿你大爷我不把你打趴下就日日骂死你。”小溪边出招边愤愤道。
乔鼎优冷笑道:“哼!小鬼,你知道你大爷姓甚名谁么?说出来怕吓死你。”
小溪一脚朝他膝盖踢过去,同时一记右勾拳对着他胸口击过去,力道够足,但被乔鼎优轻松地躲开了。
两人打了半个时辰后,一直游刃有余的乔鼎优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给制住了。
“喂!放手,你这个大坏蛋!我没得罪你,是你先射我的。放手!”小溪的两只手被压在了后背上,整个人被乔鼎优钳制住了,想要挣扎,但越挣扎手被压得越疼。
“你叫什么名字?”乔鼎优问。
小溪嚷嚷道:“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乔鼎优把她的手臂往上提了点,疼得她嘴唇紧咬眼泪都飙出来了。
竟然没喊疼?
乔鼎优觉得很惊讶,本看她和小乞丐长得像就已经觉得很意外了,但她竟然连大大咧咧以及很能隐忍的性子也和她像,心里实在是大为吃惊。
“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
小溪突然大喊出来,引得客栈里有几个人跑了出来看,见是两孩子打架,有人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做什么打架了?”
见有人在场小溪张了罪就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呜呜呜!我想要吃饭,我哥不让我吃还打我。”
周边群众听了道,“原来是两兄弟打架啊!”
“弟弟这是犯了什么错连饭都不给吃了。”
“哥哥可不能以大欺小啊!”
“弟弟好可怜啊!弟弟是被饿了多久了?”
“哥哥怎么能让弟弟饿着?”
“哥哥别欺负弟弟了,你们爹娘呢?”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七嘴八舌地批评声越来越响,乔鼎优看了那胡说八道的小鬼还在一个劲地哭惨装可怜,心里恼火,原本只是想逗他玩玩,没想到如今面对却是骑虎难下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有必要揍她一顿。
“优儿,怎么回事?”乔鼎轩从人群里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人僵持不下的幼稚局面。
闻言 乔鼎优放开了小溪的手,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服对他说道:“我只是逗他玩而已。”
小溪眉头蹙得更紧了,愤怒瞪了眼乔鼎优,转而对乔鼎轩:“他无缘无故拿弹弓偷袭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