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
红袖挣扎着喊他。下一秒,一朵黑莲高速运转爆开,随着微光熄灭,她的腿上出现了一个烧焦的窟窿,十分骇人。红袖不禁惨叫出声,跪坐在地凄厉地盯着秦空岳。
“本尊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秦空岳站在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尊上对我无情不要紧…倒是那白姑娘,细皮嫩肉的,也不知我的孩儿们现下得手了没……哈哈哈……尊上若是现在赶过去,指不定还能见她最后一面……”红袖宛如癫狂。
“那便如了你的愿吧。”
秦空岳听到她的话一愣,稍加思索后确定她在唬他。白清有紫金跟着,若真出了什么事,紫金肯定会第一时间传音禀报的。他慢慢抬手,红袖四周的黑莲全部高速运转起来。
“尊上当真无情?那就别怪红袖无义了!”
黑莲爆开的一瞬,红袖整个人化作无数骨虫四散逃开。
“啧……”
秦空岳很是不满,他第一时间去烧那些骨虫,但没烧干净,没想到竟被她逃走了。好在重创了她,短时间内不会再起什么风浪了。
秦空岳抱起地上的竹吉,消失在夜色中。
……
魔界,祭司殿。
纱弥正坐在殿上批着报告,一阵黑烟从殿中升起,秦空岳抱着满身是血的竹吉出现。
“阿岳?竹吉?这是怎么了?”
纱弥放下手中的笔,急忙去查看。
“他被红袖伤了,你看看。”
“唔……没事,我先帮他简单处理下再去找罂尾。你说红袖是怎么回事?”
纱弥查看过后,从一旁的书架拿了些药材来,一边往竹吉伤口上敷,一边问秦空岳。
“红袖要伤害白清,被查到了。只是可惜被她跑了……”
秦空岳有些自责,如果自己再狠心些,不顾念什么旧情的话……
“说起来…黑泽和红袖曾经接触过,会不会……”纱弥思索了一阵喃喃自语道。
“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秦空岳不等他回答,起身便化作一道烟消散了。纱弥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
宫宴上。
进宫时紫金给宫人看了玉佩,一个小太监便带着她们落了座。刚坐下,便看到一道粉色身影出现在面前,是长平公主赵灵珊。
“这是定安王的席位,姑娘请移步。”
长平公主站在桌前,声音十分平静。
紫金将玉佩拿出来展示,说:“白姑娘是定安王府的人,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一个贱婢!竟敢冲撞本公主?!”
长平皱眉,抬手就要去打紫金,却听白清幽幽开口了。
“公主身份何等尊贵,谁人不知?怎敢冲撞?不知今天公主有何赐教?不妨直说?”
“你既不是王妃,又身无诰命,听说不过是一个侍卫,为何在此?该去宫外与民同庆。”
“公主教训的是。只不过,这是定安王的意思,他不在,我也不敢擅自离去。我也不知我为何坐这,不如等定安王来了,请公主行行好,替我问问他?”
白清十分恭敬地行礼,又装模作样地故作不解。
“你别不识抬举……”
长平公主气极了,当下便想扬手打人。现下定安王不在,正是收拾她的好时机。
“灵珊妹妹?这是怎么了?”
太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马过来询问。
“太子哥哥,今日是你大婚,马虎不得!这女人坐在定安王的席位上,不合礼数!我正要赶她出去呢……”
“这……”
长平说的无不道理,可太子却看见,坐在那里的是白清。传闻白清是定安王的心上人,更何况她还是簌簌的好友,他一时没了主意。
白清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不说话,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灵珊,这姑娘我认识,定安王不会说什么的,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闹了……”
太子拉着灵珊就要走。今日是他大婚,宾客众多,他只想息事宁人。
“太子哥哥也要护着她?她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灵珊生气地挣扎开太子,大声质问。一时周围都安静下来,纷纷看过来。远处的贤亲王注意到这边,起身想要走来,却又半途止住了脚步。
太子有些生气,她就非要闹得人尽皆知,遭人非议吗?正想发作,却看见秦空岳从白清身后缓缓走来,立马闭了嘴。
“哦?本王竟不知阿清还把迷魂汤也灌给别人了?”
秦空岳缓缓走过来,坐在白清身边,一手搂着她,抬起头看着太子似笑非笑地问。
“秦哥哥!你别被她骗了……”
长平看他来了又惊又喜,看他坐下搂着白清又悲愤交加。凭什么?在他身边的不是我?!
“灵珊!”
太子出声喝止她。长平从小就聪明伶俐,礼貌有加,深得父皇宠爱,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是大夏的福气。自从见到了定安王开始,她的执念便从未断过,竟开始变得执拗恶毒。父皇疼她不愿过多责罚,可赵庭安知道,这样下去长平只怕要毁了。
“太子殿下,无妨。”
秦空岳轻轻一笑,充满挑衅地看着长平,说:“阿清熬的迷魂汤味道堪称一绝,喝多少本王都乐意。公主忧国忧民不够,本王的闲事你也想管?”
“秦哥哥!我不过是好心……”
长平想管,可她没有那个资格,她知道。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磕头,白清微微低头,秦空岳则眼神轻蔑地看着长平并不动身。
“都起来吧……”
皇上看到秦空岳的样子,不由心里恼火起来。这长平,怎么又去招惹他了?!
“定安王,这是怎么了?”
“回父皇。这女人非是王妃,又身无诰命,坐在这里不合礼数……”
长平赶紧回答。她治不了白清,管不了定安王,自然有人能管。哪怕父皇不赐婚,她只要他身边没有别人也是开心的。
“朕问你了吗?长平!”
皇上气的不行,声色都严厉起来。
“父皇!今日太子哥哥大婚,怎能失了礼数!”长平不愿退让,她说的话占理,她可不怕遭人议论。
“那是谁啊,这样的日子怎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
“嘘…可别瞎说!活阎王的事,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人群议论纷纷,皇上坐在殿上一阵头痛。他根本管不了定安王,可长平说的也在理,现下,又该如何堵上这悠悠众口……
“哈哈哈……看朕这记性,之前就想着,白清是皇弟的养女了,该给个封号的,最近忙庭安的婚事竟给忘了,来人啊,拟旨。贤亲王之女白清,敦厚纯良,贤孝淑德,封为祁顺郡主……”
众人皆是一惊,虽说王爷之女封个郡主不是什么怪事,但不过是个养女,那嫡女赵兰若都没有封号,如今一个养女却说封就封?竟如此儿戏?!
白清一愣,眼看太监拟了旨有模有样地宣了给她,本是不想接的。可殿上人人都在看她,尤其是长平,那表情似乎要撕了她一般。
“谢皇上。”白清本想跪下接旨,秦空岳暗中拉着她不让跪,她只好低头去接。
“就算如此,她也不该坐这,本公主……”
长平瞪着白清,咬牙切齿地还想说什么。
“皇上,祁顺郡主随我四处剿寇,有这么个得力助手乃是臣之幸。臣还有公事想与她商讨,不知皇上可否同意她与我同座?”
“那是自然……来人啊,长平公主身体抱恙,请回凤鸾殿,宣太医。”
长平恼怒地看向皇上,父皇怎么可以不帮她,反而去帮一个外人?!可皇上一个眼神过去,长平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
长平没有挣扎,任由太监宫女扶着下去了。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可众人却都掩不住吃瓜的心,皆是小声议论。
“吉时到。”
这一声,可真是及时。
随后,簌簌从殿外身着嫁衣进殿来,与太子一同行礼,随后又跟着宫人下去了。皇上和皇后礼成后便走了,随后舞女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太子开始一一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