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个月,海之总算将乱臣贼子清扫完毕,却在此时引发了旧疾,卧病在床,危在旦夕。
直到听闻千城国盈怀王世子尘音与兰丞相之女兰芷今日举办婚礼,并且兰芷已怀有三个月身孕,世子尘音亲口承认孩子是他的。
海之一时接受不了深受打击,一口鲜血喷出,挣扎着最后一口气:“扶本帝起来。”
年轻的女帝被宫人扶着坐起身来:“咳咳……寒三,拿圣旨和笔墨纸砚过来,本帝要拟遗诏。”
“是,主子。”寒三颤抖着手将东西递过来,宫人很有眼力见儿的躬下身子,让圣旨铺在背上。
旁边的内侍端着砚台,海之吃力的拿起毛笔,开始拟诏。
短短几行字,竟是写了一炷香的时间,寒三收起明黄色的圣旨。
海之垂下眸子,动了动唇:“寒三,再拿一封书信。”
“是,主子。”寒三将信纸递给海之。
本是锋利无比的字迹,因为执笔之人的无力,显得有些虚浮。
世子尘音亲启:寒川国女帝,寒川海之,以生辰之礼恭祝世子大喜,祝世子与世子妃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暗卫红烛,敬谢世子五年照拂之恩,还望世子能够归还彼岸玉石,海之感激不尽。终究,是海之一腔真心错付,往后余生,海之于世子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写完信交给寒三,海之眼底已是一片凉薄:“等我死后,将这封信交给盈怀王世子尘音,就说,是我……是寒川国女帝寒川海之,昔日的盈怀王府暗卫,送给他的新婚贺礼。收回他的彼岸玉石,命寒一寒二听令尘音世子,终其一生守护在他身边,直到生命终结,其余暗卫继续效力新帝。”
寒三半跪在地,声音铿锵有力:“是,主子,寒三明白。”
听到寒三回应,年轻的女帝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带着无数的遗憾与浓浓的失望离开了人世,结束了她这短暂的一生。
今年,她才刚满二十岁,本可以成就最辉煌鼎盛的寒川王朝,将寒川国推上三国之首的位置。成就无上霸业,成为寒川名垂千古的女帝,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今日,本是她的生辰,也是心爱之人与她人成婚拜堂的大喜之日,却也成了她的祭日。
说讽刺也挺讽刺,说遗憾也挺遗憾。
要是海之还剩一口气,她定要亲眼目睹她的心上人,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思与她人拜堂的。
可惜,她注定是看不到了,看不见那个女人嚣张的嘴脸,看不见那个男人故作的深情。
寒三操办了女帝的后事,在一众朝臣的高压之下携遗诏助新帝登基。
随后,快马加鞭奔赴千城国,跑死了两匹快马,整整两天两夜未曾合眼。
当寒三带着书信来到盈怀王府之时,寒一寒二还在自责内疚,为何没有保护好世子,让他在大婚之日被人抬着进了婚房。
看到二人,寒三顿时怒火冲天:“寒一寒二,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主子遭奸人陷害,已经死了你们不知道吗?为何还跟个无事人似的?”
寒一寒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寒三都气笑了:“不知道?这就是你们的理由吗?主子让你们守着世子,你们当真就将主子抛之脑后了?”
寒一抓着寒三的衣领:“你说清楚,什么叫主子死了?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