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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章
作者:甜奶油汁本章字数:3100更新时间:2022-10-03 22:58:50

帝后一同焚香祷祝,一路站直身子迎佛骨进入宫中新整修过的佛堂,宝幢经幡上缀满了珍珠,佛前供花用各色玉石雕刻,金册经书,沉檀木鱼,连蒲团都是金线绣成三十六瓣莲花纹。佛骨舍利要在宫中由皇帝亲奉三日,各衙门也休息三日。所以朝臣敬拜之后,各自出了大禹宫,向着府邸而去。顾伏桦一路出了大禹宫,沿途与不少官吏见到,众人都向他行礼,但多踟蹰不敢太过接近。他也不以为意,待走到宫门口准备上马车时,却有人在后面叫他:“王爷。”他回头看去,原来是王蕴,他如今负责宫中安全,今日因迎佛骨故而轻装,正在马下向他行礼。顾伏桦也向他点头示意,问:“别来可好?”“多承王爷关心,一切都好,”王蕴将马缰丢给身边侍卫,走近他拱手道,“恭喜王爷得脱羁绊,重返殿堂。”顾伏桦淡淡一笑,说道:“也恭喜蕴之你,听说好事将近了?”王蕴对他灵通的消息毫不惊异,只说道:“是,待佛骨事了,便是我成亲之时了。”“陛下准备将佛骨留在宫中供养三日,这么说,三日后你便要出发去往边疆了?”他不动声色问。王蕴点头,朝他微微一笑:“待我去边疆迎她过来之日,便是我们在禹城成亲之时。”仿佛被最尖锐的针刺中,顾伏桦的睫毛微微一颤,气息也猛然一滞。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悲鸣。长空中忽然有一只孤鸟飞渡而过,远远贴着宫阙檐角,向着远方独自飞去,身影不知落在遥远的何方。他抬眼望着那只孤飞的鸟,目送它去往天际,眼中满是幽渺的孤寂。许久,他才收回目光,缓缓说道:“她毕竟曾是我身边人,如今好事已近,我竟不知道。”王蕴看见他神情如此,便强压下心中波动不安的情绪,拱手笑道:“王爷恕罪!桑衿与我忙着筹备婚事,竟将王爷疏忽了。”顾伏桦背手望天,默然不语。王蕴声音温柔,絮絮说道:“前日她刚试了嫁衣,有些许地方需要修改,今日可能是与裁缝绣女商量去了。因为她没有问,所以我也没来得及与她说王爷的喜讯。”顾伏桦不想听他与桑衿筹备婚礼的事情,抬手止住他,说:“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去告诉她吧。毕竟,她当初在边疆也曾救过我,我们也算是......交情匪浅了。”王蕴眼眸深黯,拱手对他说道:“多谢王爷厚意。但之前在边疆时王爷曾对下官说过,希望给桑衿自由。如今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也正在忙碌之中,王爷又何必令她多生烦忧呢?”顾伏桦的目光落在王蕴的身上,顿了一顿,便转了过去,只说:“本王只是略尽故人之谊,即使蕴之你觉得不合适,但我与她相识一场,有些话不得不与她交代清楚。”他的声音固执得近乎冷酷,王蕴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绝。“我曾对她许过的诺言,如今还未兑现。我总要给她一个说法,不是吗?”他再没有看王蕴,背转了身上马车,便示意起行。这种一意孤行的态度,让王蕴在原地呆站了片刻,才终于恍然回神。眼看顾伏桦的马车已经离了宫门,一路东行。他大步走向身后的侍卫,翻身上马,什么也不说便挥鞭纵马而去。被他抛下的御林军们在身后面面相觑。他身边的那个小侍卫赶紧催马追上他,急声道:“统领,陛下有旨,命你这三日妥善安排宫中防卫,寸步不可离大禹宫!”王蕴头也不回,只说道:“我去去就回。”“这......这可是圣旨,陛下要是临时找你有事,那......”小侍卫急了,伸手要去抓他的马缰。“走开!”王蕴一声不吭,挥鞭抽在他的衣袖上。小侍卫觉得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只能愕然缩手看着王蕴,不知道这个平素一直温和宽厚的上司,为什么会忽然发作。但看见他脸上的慌乱与急躁,小侍卫又赶紧勒马停下,不敢再问,只呆呆地看着他纵马疾驰,直穿过外宫门,向西而去,转眼消失在扬起的烟尘之中。安安静静的永昌坊,正是午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笼罩得这样的冬日略带青灰色。王蕴从街巷之中打马走过,只觉得周围一片静谧,只有些遥远的轻微声音,自门窗之间隐约传出,但传到他周身,却都已经听不分明。他在王宅门口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桑衿所住的小院中,看见房门紧闭着,门前的蜡梅开得正好,金灿灿的颜色涂在这荒芜的院子中,显得天地格外明亮。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自己胸膛的跳动越发剧烈。他慢慢走到门前,抬手轻敲房门:“桑衿,在吗?”“在的,你稍等片刻。”里面传来她低低的声音。王蕴提着的心,因她这一声而顿时落了下来。他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望着眼前的蜡梅,唇角浮出一丝笑意。不过片刻,桑衿开了门,走到他的身旁。他回头看她,见她一身银红色的衫子,袖口与领口可以看出里面的绯色中衣,深浅色相配,颇为好看。他不由得注目多看了两眼,轻声微笑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也是银红色的衣服。”桑衿本想说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好像是穿着小随从的服饰,过来教授王若王府礼仪。但话未出口,她随即便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应该是在自己十四岁时,大禹宫中。鄂王曾经说过,当年王皇后召见她时,王蕴曾拉着他偷偷去看自己的未婚妻,那时的自己,确实是穿着银红色的衣衫。想到十六岁的王蕴拉着鄂王偷看自己的场景,桑衿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感动中混合着感激的复杂情绪,低声对他说道:“是啊,难为你居然还记得我当时模样。”王蕴微笑着,深深凝望着她,轻声说:“绯色配银红,正如晚霞映梅花,这么美丽......我当然不会忘记。”桑衿低头,转开话题:“衣服总要配同色系的好入眼。”“是啊,可不能像桑峰一样,”王蕴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听说过,他娘亲眼睛不好,看浅色和暗色都弱,所以自小便喜欢给孩子穿花花绿绿的艳色衣服。现在长大了,其他兄弟都拒绝穿母亲给选的衣服了,只有桑峰还乐呵呵地穿着,好像已经固定了这种穿衣服的习惯,即使自己穿也是那闪亮的配色。”桑衿默然点头,脑中又闪过一个无法忽视的记忆――鄂王从翔鸾阁跳下的那一夜,紫色的锦衣之中,为何独树一帜穿了一件黑色中单?“其实,因为桑峰,所以我以前还有点担忧,在听说未婚妻擅长查案之后,我甚至想,每天接触这些的女子,会不会是个凶恶可怕的母夜叉,这可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才放心。”听到他的轻笑声,桑衿也跟着他在蜡梅花下抿嘴一笑。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什么。王蕴见她脸上浅浅的笑意,只觉得胸口气息灼热涤荡,不由走到她身后,自后方轻轻伸手将她拥住,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那时我跟在你的身后,一路走过那条开满凌霄花的走廊,心中忐忑又紧张。直到你在走廊的尽头一回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知道我的人生圆满了。”他轻拥着她,俯下的头贴在她的发上,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发间,让她的身体僵硬,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一贯温柔的王蕴,此时却紧紧抱住了她,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声响,但高墙之内一片安静,似乎没有其他声响传到这边。他按着她的肩,将她近来越显纤瘦的身子扳过来,低头凝望着她的神情。她略带紧张的面容上,那眼中流露出的不安与暗藏的感伤,几乎要灼伤了他。他却没有如往常般放开她,只抬手轻按她的肩膀,俯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如今你我虽有波折,但终究还是得成眷属......桑衿,我此生于愿已足,定不会负你。而我,也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心意。”桑衿听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之中,隐藏着微微颤抖的声调,似是在恐惧,又似是在恳求一般。她觉得自己的心,也与他的语调一般,颤抖了起来。她一直垂在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住自己的裙子。手抓得太紧,颤抖得几近痉挛,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的手,终究还是无法顺理成章地抱住拥自己入怀的这个人。她闭上眼睛,任由他紧抱住自己。王蕴的手抚上她的头发,让她将脸靠在自己的胸前。他面朝着庭前,隔着蜡梅花看着前方的院落,依然是安安静静,毫无变化。他的手握紧了她垂下的发丝,在柔软微温的发间,一点冰凉碰在他的指间。是一支银质的简单发簪,簪头是碧玉雕成的卷草纹,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支簪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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