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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翩翩少年郎
作者:锦瑟轻寒本章字数:3566更新时间:2022-07-06 19:30:01

夜探相府却无功而返,还差点成了别人的剑下亡魂,这让夏侯纾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翌日清晨,夏侯纾梳妆完毕,又刻意用胭脂遮盖了脖子上的划痕,才打发云溪去春熹居找撷英和撷芳聊天。

撷英和撷芳是对亲姐妹,主要照顾夏侯翊的日常起居,管着春熹居的大小事务,自然也清楚夏侯翊的动向。

云溪心领神会,赶紧按照吩咐去春熹居走了一趟。

撷英和撷芳奉了钟玉卿的命令,正准备出门为夏侯翊挑选做新衣服的布料,没有空理会云溪,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打发了回来。

云溪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却旁敲侧击得知夏侯翊今早起得晚,目前还没有出门。于是她赶紧又折回清风阁来禀报。

夏侯翊跟同辈的其他兄弟不一样,他的心思不在军营,更不在征战杀敌光耀门楣上。相对于承袭越国公的爵位,掌管越国公府偌大的家业,他似乎对舅舅手中的长青门更感兴趣。

为了方便行事,这些年,夏侯翊结交了不少吃喝玩乐的朋友,经常与他们厮混在一起,放浪形骸之事屡见不鲜,但在家中却还是安分守己的。只要遇上休沐日,父亲在家,他必然是行为规矩、作息规律,不会有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的举动。

而今日恰好就是休沐日。

按照惯例,夏侯渊这天通常会待在家里,接见客人或者召见下面的门客,又或者帮着钟玉卿处理一些需要家主拿主意的庶务。而这样的日子,夏侯翊竟然破天荒地赖床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夏侯翊昨晚根本就没有早睡!

那他又为什么没有早睡呢?

答案显而易见。

夏侯纾笑得一脸诡异。

云溪被她的笑容吓了一跳,望着她战战兢兢地问:“姑娘,你打听二公子的去向究竟有何图谋?”

夏侯纾收起笑容,白了云溪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他是我兄长,我敬他爱他还来不及,能对他有什么图谋?”

云溪静静地看着她,满脸写着:你看我相信吗?

夏侯纾啧了一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你是我的人,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办事就是了,有什么后果我担着。至于其他的,你也别问那么多。”夏侯纾清了清嗓子,准备绕开这个话题。随后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盯着云溪意有所指道:“你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吧?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身上经常都会有伤,但这些年我从来不告诉你,其实是不想给你招来麻烦。有的事,你知道得太多了反而没什么好处。”

她的话音刚落,云溪的目光就紧紧盯着她的脖子。

今天早上,夏侯纾特意用脂粉遮盖伤痕,还换了一身能够遮挡脖子的衣裳。不仔细看确实不会引起怀疑,但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方才负责梳洗的小丫鬟翠烟进来服侍,看到夏侯纾脖子上的淡痕后就随口问了一嘴,吓得云溪大气不敢出。而夏侯纾却只是对着镜子淡淡扫了一眼,十分平静地说是昨晚忘了关窗,被蚊子咬了,有点痒,她挠的时候不小心挠伤了。

那伤口细长细长的,看着确实有几分像抓痕,翠烟才没有多问。

云溪的一颗心像是被劈成了好多瓣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脑海里也浮现出夏侯纾历次受伤后咬牙撑着,再偷偷去找裴浪医治的情景。尽管那些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是伤口看着也是触目惊心,令人望而生畏。有时候,云溪希望夏侯纾能多透露一些讯息,不至于让她整天担惊受怕、胡思乱想。可夏侯纾自始至终只想让她装聋作哑,如今又提醒她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她还能怎么办?

云溪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借口称自己还有事先出去了。

夏侯纾对云溪的反应和态度十分满意,见她走了,立马就出门,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来到夏侯翊住的春熹居。

春熹居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梨花树,但此时已经过了花期,正是绿树成荫,兰花将息的季节,草木的气息在晨曦中格外清新。夏侯纾刚进院子,便看见连廊下站着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在喂鸟,远看着侧颜如画,气质超然,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夏侯纾有一瞬间的失神。

中秋节后,便是夏侯翊的冠礼。按照越国公府的规矩,男子弱冠,或者女子及笄后便要开始议亲。可夏侯翊的出身和长相摆在那里,即便他如今尚未及冠,可上门提亲的媒人都快把越国公府的门槛踏烂了,京中对夏侯翊心存幻想的女子能从宫门前排到家门口。偏偏夏侯翊不屑一顾,通通委婉拒绝了。而且还不知道他私底下跟双亲谈了什么条件,导致钟玉卿对他的婚事也暂且撒手不管,反而成日里盯着夏侯纾规不规矩。

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夏侯纾闷闷的撇撇嘴,随后视线落在夏侯翊的鸟笼上。

那两只画眉鸟是夏侯翊两年前从眠象山带回来的,据说是灵丘道人送给夏侯翊学成下山的道别礼,这两年来一直被夏侯翊当作心肝宝贝似的供养着。府里的人背地里都在嘀咕二公子对两只鸟儿过于偏爱,都没有心思亲近那些对他情有独钟的姑娘了。

说起来,灵丘道人也算夏侯纾的半个师父。可惜灵丘道人偏心,他对夏侯翊亲若父子,但对夏侯纾就扣得很。对于夏侯翊,他不仅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毫不吝啬的赠送个人收藏。而夏侯纾这些年绞尽脑汁给他送礼,变着法的讨他老人家欢心,只求他能看在她一片赤诚之心的份儿上多传授一点武艺。可灵丘道人收了礼,除了面容和悦了些,却连一根鸟毛都没送过她。

当然了,灵丘道人送给夏侯翊的东西最后也没少落入夏侯纾的手里,所以她也就不计较这茬了。

这两只画眉鸟也是机灵可爱,公的唤作小画,母的唤作小眉,正是夏侯纾一时兴起给取的。虽然说就是把它们的本名拆开而已,不过一向挑剔的夏侯翊也默认了,这一叫便是好几年。

夏侯翊自从得了这两只画眉后,更是像极了京城里的那些斗鸡遛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每天都会带两只画眉鸟出来溜一圈,跟自个儿媳妇似的宝贝着。

夏侯纾常到春熹居走动,时不时投喂一番,因而两只画眉鸟见了她也格外亲近,激动得直叫唤。但夏侯纾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情,实在没有心情跟两只画眉鸟逗乐,便兴致索然地乜了它们一眼。

两只画眉鸟很有灵性,立刻低头乖乖啄着白瓷盒里的鸟食。

夏侯翊头也不回地继续给画眉鸟喂食,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云溪刚走没多久,你这来得可真够快的。”

云溪巴结撷英和撷芳这事儿在府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不清楚内情的人都以为是因为云溪心仪夏侯翊,想借机接近,但夏侯翊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是知道真实原因。

夏侯纾假装听不懂兄长话里话外的嘲讽,只是看着他笑了笑。

夏侯翊侧脸扫了妹妹一眼,见她低眉顺目的像个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孩子,心里暗自窃喜,挑眉道:“你如今倒是学得乖了,知道求人该用什么态度了。”

夏侯纾心里不服气,但脸上的笑意不减。

夏侯翊也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回头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你大清早的找我做什么?”

夏侯纾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便说:“昨晚我去了丞相府。”

夏侯纾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侯翊喂食,心中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线索。以往她有任务,也会有意无意的在夏侯翊面前透露一些信息,然后夏侯翊也很上道,总会假装不经意间给出几个很有指导性的建议,从而大大提高她的办事效率。

夏侯纾习惯性地等待着下文,可是夏侯翊光顾着喂鸟,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来。

夏侯纾见状,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便问:“你就不问问我昨晚出去打探的结果如何吗?”

夏侯翊神色从容,慢条斯理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让我不要插手你的事。”

夏侯纾噎住。

难道他们之间还真的要亲兄弟明算账不成?

夏侯翊像是铁了心要袖手旁观,他没有再关注夏侯纾的表情,随后便收拾好没吃完的鸟食,顺手将鸟笼挂在廊檐上,一边欣赏着两只画眉,一边逗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两只画眉鸟吃饱了也不歇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十分欢畅。

从前只听说狗仗人势,没想到鸟也如此。

夏侯纾便瞪着两只画眉鸟生闷气。

昨晚在相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丞相府必然会加强戒备,只怕会影响到她的下一步行动。但是事已至此,追究对错已经毫无意义,她得好好筹谋才是。且不说她顶着越国公之女的名头不方便随时出府继续追查,就是这事本身也怪异,让人毫无头绪,但又觉得处处都是线索。可若是仔细推敲,又不得其宗旨。

除了求助夏侯翊,她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快捷的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现在不是她嘴硬的时候。

“之前不让你相助,确实是我高估了自己。但你是我的兄长,也是我进长青门的引路人,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吧。”夏侯纾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随即又试探着问,“我昨晚差点就没命了,这个……你也不关心吗?”

这京中,除了恭王府那几个对他虎视眈眈的表姐妹,她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了。她就不信他真能无动于衷。

“是吗?”夏侯翊侧目扫了夏侯纾一眼,面色平静地道,“你如今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能说能吼的,想必也没什么大碍。”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让夏侯纾有点不自信了。她不禁回想起从前夏侯翊为了帮她进入长青门的煞费苦心。从最初的考核到后面独立接办任务,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她透露一些重要线索,还经常跟在她身后替她解决麻烦,不然她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进入长青门,更加不可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就在长青门站稳脚跟。

可是他今天的表现过于疏离,与那时的态度千差万别,像是故意要与她撇清关系一样。

这有点反常。

夏侯纾思索片刻,索性直接问道:“你昨晚真没有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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