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的一丝不苟的面具,竟在那少年如花的面具上有些相得益彰,衬得越发造孽,狐狸眸里精纯的赤色越发动人心魄,尽管带上面具,那面具外脸部轮廓还是如常的被勾勒的精致。
他笑了起来,眼神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但往往让世人都误以为,越心狠的人平常不笑,一笑就让人心里发毛,极其恐怖。
那阿泽来这海深渊,别说笑了,一个表情都不会给你意思一下,说话更是冰川凿千里,冷到内心深处的可怕。
其实他的外表光鲜纯良,和他的那一发脾气血流成河的行为是极其不匹配的,这是这些深受其害的飞兽们再熟悉不过的。
毕竟少胳膊少腿是幸运的了。
一条变异的黑蚁飞兽只觉得毛皮发麻,龟缩在一旁。
阿泽并不在意它们如何,自行在原地打坐起来,神态安逸自若。
黑蚁飞兽看他样子,心中不觉纳闷起来,他,不是来取岩浆的吗?怎么还不慌不忙的打坐起来?
可这没思量多久,周围暗淡下来,乌云仿佛压在地底一般,这些飞兽没见过这阵仗,纷纷有些恐慌的震动翅膀飞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本来围着一群的飞兽,没过多会就不知道跑在哪里去了,偌大的一片荒地显得有些落寥,空气中传来带沙的风。
那一身白泽少年仙君在这乌黑的地更加显眼起来,神态自若,似是比谪仙还要美上许多。
而这群风也变得强烈起来,远处的巨石被带飞,时不时磕碰得粉碎,飞兽们无处藏身,死的死伤的伤。
那黑蚁飞兽也不例外,撞到一处石壁上,脑袋瘸的一角,但它很聪明,眼神迷离的望着那在这奇风中雷打不动的阿泽。
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脑中闪过果然那笑不怀好意后,两眼一闭,被大风刮到远方去了。
而阿泽可没有它想的那么不单纯,他只是再等。
等真正的当缩头乌龟的始作俑者出来。
果不其然,天空传来雷鸣音量的声音,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居然知道引我出来。”
阿泽冷冷的回话:“既然如此,那就出来。”
说罢,那乌压压的黑云居然迅速的凝聚成一团,幻化成一个人模样,那模样稚嫩,端的是女人的柔肤亮色,却是一头银发,一身素衣。
“果真是你。”阿泽并不惊讶的说道。
那老者神仙却是张着嘴巴,有些目瞪口呆,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发现我是这里的管理者的?”
阿泽淡淡一笑,道:“这个并不难,我用的是召唤土地神的术法,准确来说是召唤这一方领域的管理者的术法,却只把你召唤出来。”
阿泽又道:“不过我起初很好奇,这鬼神不来的地方,居然真的有神仙来派守,那么你,是谁派来守护这里的呢?”
要说是他那霸冠六界的师尊派来的,他原先是有这么想过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否认了,毕竟这位老者稳如泰山地站在这里和他闲谈,而他那师尊可是挂彩回去的。
师尊有本事派无畏此处的神仙过来,他怎么自个老人家一身伤回去。
说不通。
那老者嘟哼了一身,本来是逗他玩的,顺便测测他的实力,没想到没玩几天就被识破了,环起双臂自个发气起来。
“我没想到你还是挺有本事的,居然第一个想到用风来找到我。”
本是七分赌气的话,阿泽却是很淡定地解释道:“我见你离去时,却看不出去向,想来是藏在了这海里面。”
海嘛,找人最简单了,挂起大风,海底世界的小鱼小虾不得都乱了套,转得头晕眼花,口吐白沫。
这么淡定地回话让那老者又是一声嘟哼,下巴扬得分外可爱了些。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本是天道一脉,会点自然之力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本神我也会!”
盯着那面无表情似是挑衅的阿泽,他又不服气道:“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这,定让他吃不了好果子离开!”
阿泽顿了顿,道:“这个我倒是相信。”毕竟他那好师尊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
听到阿泽的肯定,老者一脸不服气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温和,没说话,倒是脸上仿佛在告诉他“还算你有眼光”几个字了。
不过,这几天存在阿泽心中的疑惑更是浓重了,原本是想到这个神仙身份的。
只不过他一直想不通,居然还有比师尊更神通广大的神仙存在,存在这六界之外的方外神仙。
到底是谁,能驾驭这连师尊都束手无策的地方,而那老者什么通天本领能打伤师尊?
这一切想法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外,而老者口中所说的天道,仿佛就是凡人认为神仙是存在,而从没有真正见过一样的神秘缥缈。
于是乎,阿泽礼貌的说道:“方才并不是故意冒犯神君,不过阿泽求取岩浆心切,不得已为之,还请神君勿怪。”
要说这好看的男人绅士起来,连男人都会不好意思的责怪。
何况,是他,老者自信,嘴角都上翘起来,好似在憋笑,只不过憋笑不难受吗,小心内伤。
阿泽把他表情看在眼里,幼稚,小孩子心性才有的表现。
也对,一旦让他不服气的人像对待长辈一样尊敬对方,对方屁股就会翘起老高,活活的孩子气性。
“我还以为你会随了叔叔的性格不把谁放在眼里,说话都是霸气横秋的,没想到,嘿嘿,咳,也罢,我倒是更好奇,这是你本性?”
阿泽眉毛疑惑了一下,道:“什么本性?”
见老者变出一个不知道是何方结的果子出来,拿在手里啃,坐在一处石头上,搭起腿,样子潇洒稚嫩,道:“啊,什么本性?大概就是你这一副卑躬尊敬没傲骨的奴性模样吧。”
老者并不知此时的阿泽比他想象中的可怕,毕竟这些飞兽他都是手下留情了的,没有直接残害它们性命。
不过后来的风……
也不能怪他,他第一次运用自然之力,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运用这种法力的。
不怪他。
敢说他奴性,他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也对,没生灵可以挑战他的底线,他却留一群与他不相干的飞兽性命,对一个不熟悉的人礼貌尊敬。
的确有些奴性了。
阿泽淡淡应道:“是,长者说的是,若长者心知肚明我此行地目的,还请不要捉弄阿泽,可否取一瓢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