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鸾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勒着的居然是阿蛮,并且自己还把人家扑倒了,目前整个人正压在阿蛮身上。
两人正在地上四目相对间,没留意寝室门口以及窗户巴着的那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寝室里,有人掩嘴失声尖叫。有人眼巴巴地看着地上那对狗女同,低声呢喃了一句:“要不要那么劲爆啊?”
却见钮祜禄月华轻嗤了一声:“切!”然后凑完热闹转身回床上了。那股子孤傲劲,仿佛这等热闹还不值得她来凑似的。
欧阳美兰见钮祜禄月华不屑再看,她便紧随其后,也转过身欲回床上。
转身之后,欧阳美兰还故意背对着众人说了一句:“真是大惊小怪,趣味恶俗。这等污人眼睛的事情,也值得你我去看?”说得仿似,她就从来没有凑过这一场热闹一般。
众人见钮祜禄月华和欧阳美兰已回到床上,也不好再看。毕竟,走慢了被姑姑逮住了可不得了。
在众人都回床上继续装睡的时候,上官青鸾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阿蛮站了起来。仿似被轻薄了的人是她一样。
上官青鸾整理着垂下来的头发,转身到一边,满是羞涩扭捏地说:“怎么是你呀?掌事姑姑呢?啊!我找她也没啥,就是……就是想告诉她一些真相。”
阿蛮嘴巴微张,正想告诉上官青鸾,自己并不关心她要干啥。阿蛮只关心,上官青鸾什么时候才肯离开!因为,上官青鸾不离开,阿蛮就走不了啊!
结果,上官青鸾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还在别转过身子,扭捏着,扭捏着,扭捏着!
阿蛮等得不耐烦了,反正上官青鸾也不是她的对手,真要拦,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所以,阿蛮便无视上官青鸾,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草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都不知道躲在草丛后的居然是苍狼王。
苍狼王摸了摸鼻子,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做起了这种听墙角的事情了。想他可是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男战神呐。这还不是担心他的女战神跑掉。
结果,苍狼王不看则已,一偷看居然大吃一惊。那两个女的……他委实不知道他宫闱内风气居然变这样了。而他的女战神居然还是被人压着的那个?
苍狼王捶胸顿足,为什么压她的人不是他?!
所以,这一激动,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的苍狼王,居然鲁莽地发出了声响。
就在苍狼王以为站起来,摆一下威严,暴露自己的身份,接受众人的参拜的时候,突然看见那压着阿蛮的女子牵起阿蛮的手就跑了!
苍狼王还在措手不及,却只能愣傻地看着,并且懊恼为什么牵阿蛮手的不是他。
这头,上官青鸾已经拉着阿蛮的手走远。
上官青鸾边拉着阿蛮,边说:“快跑,等下给姑姑逮着了,还得再罚你洗一次恭桶!”
这逻辑!她就不知道逃过了这村,还有那店么?走来走去,还不是没走出储秀宫,逃不过掌事姑姑的五指山?
但是,阿蛮却任由上官青鸾拉着她的手,跟着她认认真真地跑了。甚至,阿蛮连轻功都没用!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她。
而她,居然还对上官青鸾的接触不反感?
虽然,苍狼王明显看到了自己的后宫开出了一朵朵百合花,但是,阿蛮却毫无知觉。
阿蛮只是在想,这就是,有闺蜜的感觉吗?
以前,她在山上,一直都好羡慕山下的小朋友可以有玩伴。而她,除了周身的坟冢,却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人愿意和她玩。
但凡愿意和阿蛮多说两句话的,阿蛮都努力地把他们假想为朋友了。
所以,阿蛮曾经以为,白胡子爷爷就是她的朋友。后来,阿蛮发现这样定义不对,因为白胡子爷爷更像是她的师傅。
阿蛮也单方面认为,山下的树根哥就是她的朋友。之所以说是单方面,那是因为阿蛮从来没有找树根确认过。
所以,现在,上官青鸾都牵着她的手了,算是她的朋友吗?
跑着跑着,阿蛮便放慢了脚步。上官青鸾急了,扭过头来担心地看着阿蛮。
上官青鸾以为阿蛮太柔弱,跑不动。她便问了阿蛮一句:“你还行吗?”
阿蛮也看着上官青鸾,可是她并不回答上官青鸾的话,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上官青鸾一句:“我们是朋友吗?”
上官青鸾的答案,将决定她是否跟着上官青鸾一起走。
结果,上官青鸾侧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能来到宫里的,大家以后就是姐妹了。”
姐妹!阿蛮瞬间有了亲人的感觉!
阿蛮从来没想过,想找个朋友,却突然多了一个亲人。所以,阿蛮万分地受宠若惊。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女战神阿蛮,她……她居然连眼眶都湿润了。
就为了这句“姐妹”,阿蛮决定拼了。
上官青鸾不是要逃跑吗?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阿蛮边反拉着上官青鸾,一下蹿到了前头。上官青鸾还在惊愕间,阿蛮已经运用了轻功,火速带着上官青鸾乾坤大挪移。
等上官青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寝室,并且躺到了床上。
上官青鸾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躺在她旁边的阿蛮。上官青鸾心想,刚才的南家姐姐,实在是……实在是太帅太酷了!!!
上官青鸾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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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选,众秀女被安排学习宫廷规矩还有礼仪。
也就是,教习嬷嬷她又双叒叕要来了。
欧阳美兰一脸奉承地看着钮祜禄月华说:“姐姐,你们钮祜禄家的女儿,从小就被当着后妃培养着,所以,宫廷里的规矩,想必你相当之熟悉,也许,你根本不用学就已经会了吧?”
欧阳美兰说完,夸张地掩嘴一笑。那虚伪劲,让阿蛮颇为侧目。
钮祜禄月华听到欧阳美兰奉承她,故作谦虚地说:“不学的话,自然也是要比某些蛮夷女子强很多,但是,倘若要跟如玥姐姐比,我还是差远了。”说完,她故意鄙夷地瞟了阿蛮一眼,然后又以丝绢掩嘴而笑。
啧!真是我不冒犯人,人硬要招惹我。这一唱一和演戏啥的,阿蛮自问自己当真不会。
所以,要比谁更强?干脆来打一场呗。阿蛮眸光一闪。把还拿在手里的恭桶棍朝欧阳美兰和钮祜禄月华中间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