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个硬物,虞青枝不自觉得唇角上扬,却原来是贺连钧送给她的那对红珊瑚耳坠。
当时一回到家里便遇到那样的事情,着急忙慌的去找虞家人算账,都没来得及放下,好在没有弄丢,不然倒是白白辜负了贺连钧的一片心意。
正欲放进口袋里,虞青枝突然灵机一动,便用意念问系统,“看一下这对红珊瑚的耳坠能兑换多少积分?”
系统接收到命令,马上启动扫描,随即机械声音悠悠传来:经扫描,此对红珊瑚耳坠可以兑换三百万积分。
“三、三、三百万……”听到系统报出来的数字,虞青枝当真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手里的那对红珊瑚耳坠险些掉到地上,惊得她一身冷汗。
“请问宿主是否将这对红珊瑚耳坠进行兑换?”系统问道。
“不换不换不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虞青枝忙不迭地跟系统回绝了。
虞青枝知道红珊瑚确实少有,但是不知道竟然能珍贵如此,想来是因为这也是古物的缘由。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后,虞青枝漂亮的眼珠一转,轻轻地将那对红珊瑚耳坠戴上。
饭菜刚刚上桌,贺兰诚寻着味道便从屋里窜出来了,“排骨味好香!排骨味好香!哦哦,要吃排骨喽!”
贺连钧和贺婉月紧跟着出来,并不断嘱咐着,“慢点儿慢点儿,小心——”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两个人齐齐地愣在原地。
贺兰诚还沉浸在美味的喜悦中没有发觉异样,因为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直到他说:“大嫂,我要吃十大碗饭,今天的饭可够吗?大嫂,大——”
这一瞬间好似时间静止了。
“——嫂,你怎么戴上了我——呜——”
“戴上了这么漂亮的一对红珊瑚耳坠。今天的大嫂真是格外好看。”已经反应过来的贺婉月及时出现,快速抄起盘里的一块糖醋排骨堵到贺兰诚的嘴里。
虞青枝莞尔一笑,顺手将刚盛好的饭递给已经被摁着坐下来的兰诚,“婉月竟识得这对耳坠的质地是红珊瑚,我倒是不识得呢。”
“我、我也是瞎猜的,前一阵在绣庄里看到过别家的小姐戴过差不多这样的。”贺婉月神色尴尬,拿了碗去盛饭,低头掩饰。
呵呵,两个小的都已经露馅了。
虞青枝大概已经猜到,贺家以前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多少都是有些见识的。这就能解释他能跟朱天赐这样的人物相识。只不过不知道后来遭了什么难,才会落魄至此吧。
虞青枝转头看向贺连钧,眼睛一眨一眨地,“怎么?不吃饭?要在那里当门神?”
贺连钧尴尬地咳嗽两声,“烛光,耳坠,你,好看。”
贺连钧从来未曾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那是他的心跳,跳得好似竟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这些年他上山打猎,见过最凶猛的野兽也未曾心跳这般厉害过。
摇曳的烛光,映照着那对红珊瑚耳坠,映照着虞青枝精致玲珑的脸庞,让他久久不能回神,不自觉地竟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夸了出来。
这下轮到虞青枝尴尬了,“咳咳,快过来吃饭吧。我不过是戴了一副耳坠,竟是生生把一个屠夫猎户变成了诗人。为了吃好这顿饭,我还是先摘下来吧。”
“也行。先收好吧。”贺连钧并未反对,眼下戴这等珍贵物件,确实太过显眼。
最终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饭桌上。
贺兰诚可谓是狼吞虎咽,边吃还不忘夸赞虞青枝的手艺,“这糖醋排骨就是比我——我大哥以前做给我做的都好上千万倍呢,怕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也不曾吃过。”
“小心别噎着。”贺婉月看着自家弟弟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俊不禁,“大嫂确实好手艺。莫说这糖醋排骨好吃至极,便是这平常吃的野菜,也被做成了不一样的味道。不说,还以为是咱以前没吃过的菜呢。”
虞青枝笑笑,道:“你们呀——咱们呀,以前的穷日子过得着实艰难,你们放心吧,往后不会了。往后咱们想办法多做些营生,多挣钱,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几人边吃边说笑间,忽听得外面有些许的嘈杂声音,透过自家那不咋严实的窗户看出去,忽明忽暗的光亮似是就在近处。
“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贺连钧起身正要往外面走,突然“咣”地一声,屋门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虞老三和牛大红的儿子虞大彪,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举火把的壮汉。
“虞大彪?你来干什么?”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虞青枝知道来者不善,不动声色地将贺婉月和贺兰诚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干什么?我来找你要人来了。”虞大彪说着就要往前走,被贺连钧一把拦住,动弹不得,只得在原地撑着架子。
“笑话,你跟我要得着人吗?”虞青枝尽管身形瘦小,气势上也绝不输他。
“不跟你要人跟谁要、要人?我爹和我娘不是跟你们去了衙门?到现在他们两个人还没回来。”虞大彪说道。
从原主的记忆里,虞青枝知道,这个虞大彪最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浑不吝。
虞老三和牛大红就他一个儿子,所以从小也是护得紧,脑子蠢,地里的活也从来不干,好吃懒做,实实的一个废物。
“你爹和你娘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们私闯民宅,抢了我们的财物,现在正关押在衙门的大牢里呢。你要想见他们,去那里便是,来我家作甚?”虞青枝冷笑。
“就是,那对恶人已经是恶有恶报了。”贺兰诚想起了当时虞老三和牛大红的所作所为,现在还余气难消,忍不住从虞青枝身后探出头来帮腔。
“什么抢了你家的财物?连你都是我家的,你是我的童养媳,是要当我媳妇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吗?”虞大彪蛮横无理的劲儿上来了。
“给我闭上你的嘴。”贺连钧怒视着虞大彪,伸手欲教训他,被虞青枝一把拦住,冲他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外面已经聚焦了不少的村民,大家都是大晚上被吵起来的,现在都伸长了脖子往里观望议论着。
“贺家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啊?”
“我也是刚到,都已经躺下了,又是火把又是脚步声的,给我吵起来了。他大婶子,你知道不?”
“我比你们早那么两脚丫子,听见了个大概其。这不是青枝以前那养家的男人嘛,说是那养家老两口子被关进大牢了,这人来找她要人来了。”
“对,让大家给评评理啊。我虞大彪就是来要人来了。是他们害得我爹我娘被关进大牢,现在没有人管我,我这一天了,都还没吃上一口饭,饿得都没劲儿了。”虞大彪趁机无赖卖惨。
“那你是活该。你有手有脚的,自己去做饭啊。”虞青枝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浑不吝。
“哪有那大男人做饭的?你哪只眼睛见过我做饭?”
“不会做饭那就饿着,关别人何事?”
“你、你、就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我爹和我娘不会进大牢。你现在要么去把他们给我要回来,要么你就跟我回家,还接着当我媳妇,去给我做饭吃。”虞大彪嚎叫道。
“让大家都听听。这人无耻得,真是把不要脸进行到底了。虽说我虞青枝来清水村时间不长,但是关于我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早有耳闻了。”
“青枝自小命苦,不幸被虞家人收作童养媳,饭不得饱,觉不得睡,天天遭受非人虐待,病了就想一脚踢出来。幸得连钧救我于水火。现下这虞家人见不得我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上门。我现已是清水村的人了,我们清水村能容他这等泼皮无赖欺负吗?”
根据虞青枝原主的记忆,这虞大彪从小就是一个欺软怕硬无能之主儿。
她自是知晓贺连钧只需一个拳头就能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出手对付这样一个东西,若再因此惹上不必要的官司,自是不值得。
所以她想靠众人的气势将他吓唬走了事。
事情也果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她慷慨激昂地话语激得村民群情激愤,纷纷嚷着还能叫外村的人欺负到,要将虞大彪轰走。
不过,涌在最前面的不过是爱凑热闹的一些婶子大妈类,她们和虞大彪之间还隔着几个拿着火把一直站在那里没说话的壮汉。
这几个人跟虞大彪一起来,来了便一直站在门口虎视耽耽地看着,不说话也不动手。
不过就是他们站在那里拦住了外面的人,所以虞大彪才有恃无恐地在这里作妖。
这几个人的装束,虞青枝今天才见过,他们正是文楚章的家丁。
看着外面的人们进不来,虞大彪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以为真是找到了靠山,哼哼两声,“虞青枝,怪不得我娘说你这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当初你在我家,天天蔫头耷拉脑袋的,我们说话,你从来不敢吱一声,现在这是长能耐了,是吧?看我不回去好好治治你,走,跟我走。”说着,上前就要拉虞青枝的手。
“哎哟——”
随着一声惨叫,虞大彪一个大马趴,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众人竟然都没注意到是谁动的手。
正在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说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县衙接到报官,说这里有人私闯民宅,强抢民女,可有此事?”为首的是一名长相周正的捕快,他是顾元侑手下之人。
“确有此事。”贺连钧回道。
“人呢?”捕快问道。
贺连钧指指地上,“正是此人。他私闯民宅,欲强抢我家内人,大概是脚下被绊倒了,所以还没得逞。”
“来人,把他带回去审查。”捕快一声招呼,便来了两个官兵把虞大彪驾了起来。
虞大彪此时满脸的黄土加眼泪鼻涕,他手指着门口那几个随他来的人想说话,怎知那几个眼见形势不妙,早已溜之大吉。
官兵把人带走之后,屋内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问道:“是谁报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