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鸡皮疙瘩顿时就冒了出来,刚想要大呼救命,可话还没说出口,司珩的手就伸过来,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
司珩压在我身上,唇角荡开的笑,嗜血又阴险。
他虽与朔白长得一模一样,可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却截然不同。
朔白清冷矜贵,即使性情有时阴晴不定,但他给人的感觉也是正派的仙家。可我面前的司珩周身萦绕的却是阴鸷的煞气,一身邪骨,坏的张扬,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与朔白很好区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低头压向我,将头埋在我的侧颈处。
我害怕得身体不停发抖,心里生出一股他随时会张口咬断我脖子的恐惧感!
这时,一条阴冷潮湿的舌头刮过我侧颈的皮肤。他……他在舔我!
我更害怕了,眼泪涌出。
他不会真的打算咬死我吧?
我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着急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想求饶,想喊朔白救我……
“你在害怕?”司珩抬起头,挑眉看我,狭长的眼睛里,黑眸闪烁戏虐的暗芒,“在怕什么?怕我会杀你?”
我用力点头回应他,眼泪不停从眼角滚落。
“呵。”
我恐惧的样子似是让他很满意,司珩轻笑声,唇角勾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用一双阴冷的眸盯着我,“可是,难道你不该死么?上苍都不允许你出生,降下天雷劈你。是我好心替你挡下雷劫,可你父亲却趁我虚弱,活剥我的蛇皮,毁我的法身!唐宁,这是你们一家欠我的,今日我们就来清算这笔账!”
我哭着摇头,被捂着的嘴焦急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有话要说?”说着话,司珩松开了我的嘴。
我是想呼救的,可转念想到我要是大喊大叫,肯定会吵醒我爷和我奶。
我不能连累两位老人,我深吸口气,逼迫自己保持镇定,用一双泪眼盯着司珩,道,“我家欠你的,你杀我,我不反抗。只是黑蛇爷爷,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当年为我挡下雷劫的只有一条黑蛇,可找上我的却有两个人。你和朔白究竟谁才是当年那条黑蛇?”
朔白和司珩都说当年挡雷劫的人是自己,他俩必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听到我提及朔白,司珩黑眸划过轻蔑的冷光,“那只废物能干什么!被柳家除名,连柳姓都保不住的窝囊废,他有什么本事挡雷劫?”
柳是蛇仙的姓。被柳家除名,就跟人类被家族驱逐一个意思,朔白不能再姓柳,也不能在以蛇仙的身份行走世间。动物仙是抱团且排外的,朔白被自己的家族赶出去,其他家族也不可能收留他,他修行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他为什么会被赶出柳家?”我又问。
司珩狭长的眸子眯了下,似笑非笑的低头看我,“唐宁,拖延时间是没用的,朔白不可能赶来救你,再者,他就是来了,也救不了你……”
不等司珩把话说完,一道银白色的光如闪电般从窗外落入屋内。
昏暗的房间如同被扔了一颗闪光弹,眼前瞬间一片惨白,什么都看不清。
在一片白光之中,我听到砰砰的几声闷响,像是拳头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声音。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压在我身上的司珩离开了,感觉像是被打飞了出去。
我心头一喜,眯起眼睛,用力的想要看清楚周围,“仙家爷爷,是您来救我了吗?”
“滚出去!”
朔白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
虽不是什么好话,但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天籁。我这就滚,麻溜的滚,不用送我!
强光消失后,我的眼前开始出现黑色的光圈。视力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屋内的情况我也已经能勉强看清了。
朔白掐着司珩的脖子,将司珩提起,抵在墙壁上。
虽然被掐着脖子,但司珩却无半分的惊慌,他垂眸,黑眸戏谑的看向他面前的朔白,脸上的轻蔑之意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来,“朔白,你是来送死的么?前两次没与你一般见识,你就真以为现在的你是我的对手了?”
朔白拧着眉,冰冷的黑眸盯着司珩,“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两个人有着同样的一张帅脸,一个满脸倨傲,玩世不恭,一个冰冷强硬,气场十足。
两个人对峙的画面十分好看,好看的要命。是真正意义上的要命,他俩都恨不得对方去死。我没敢多犹豫,从炕上滚到地上,然后爬起来就往外跑。
我刚跑出卧室,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房屋摇动,仿佛地震。
我吓得一个哆嗦,转头看过去。
朔白和司珩已经不在屋内了,他俩比我还先到院里!
司珩伸手,手掌扣在了朔白的额头上,接着他用力一蹬身后的墙壁,他就如一支箭一般,飞速的带着朔白冲了出去。
他抓着朔白的额头向前冲,朔白就被他带的身体向后退飞去。
朔白的身体撞在炕上,把土炕撞出一道沟壑,然后又撞到卧室的墙上。轰的一声巨响,墙壁被撞出一个窟窿。朔白和司珩两个人就从窟窿里飞到了我家院里。
在院里地面上拖出一条深深的拖痕后,两个人终于停下来。
漫天的尘土,待灰尘散开一些,我才看清俩人的情况。
朔白仰面躺在地上,司珩依旧扣住朔白的前额,他单膝跪在朔白的前胸上,从上而下,以控制的姿态看向朔白,口吻轻蔑,“朔白,你这么没用,拿什么跟我打?”
朔白神色平静,一双黑眸冷冷的盯着司珩。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看他的上半身,他是没有任何动作的,可他的一双大长腿却突然化作了黑色的蛇尾。
蛇尾上扬,缠在司珩的身上,然后慢慢的收紧。
司珩毫无惊慌,就好像他已经料到了朔白会有这样一手。他勾唇,轻蔑的浅笑,“朔白,用出全力,让哥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话落,司珩抬起另一只手,手掌闪过一团银光,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司珩握紧匕首,猛地向下!
噗嗤一声响,匕首刺进朔白的心口。许是疼的,朔白身体轻颤了下,紧闭的唇,唇角有血溢出。
与此同时,朔白蛇尾收得更紧,司珩被缠的身上的骨头都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皱起眉,唇角也开始往下滴血,可他的双眸却更加的明亮,透出一股病态的兴奋。
“朔白,”他绽开笑容,神色疯狂,“我们来打个赌,你说是我先捅死你,还是你先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