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司珩还在这里?
我紧张的往四周看,可房间里并没有多出人来,我没看到司珩在哪,同样我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只是我虽没有听到司珩说话,但朔白却似是听到了。
他沉默片刻后,朔白继续道,“我不用能打得过你,你我命格早纠缠在了一起,我毁了自己的命格,你也立马跟着魂飞魄散!”
闻言,我惊愕的看向朔白。
朔白脸色惨白的厉害,他虚弱的似是连站立都费劲,可却依旧用力拉着我的手臂,同时他似是还担心把我弄伤,控制着力道,让我感觉到拉扯感,但又不至于让我感觉到撕扯的疼。
又是沉默。
估计是司珩正在破口大骂。
片刻后,朔白冷笑,他抬起另一只手,运用力量,银色的光芒包裹住他的手掌,他道,“我肯不肯再为她死一次,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落,朔白燃着银色光芒的手掌向着他自己的脖颈就抓过去。
“蛇妖!”凤南笙惊声喊道,“你在做什么!你要挖出自己的内丹吗!”
挖出内丹?朔白真的打算跟司珩同归于尽吗?
我惊恐的看向朔白,摇头大喊,“朔白,不要!”
就在他的手要抓在他咽喉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双腿的束缚感消失,我不再被拖拽着向后,整个人轻松的趴在了地上。
我心头一惊,赶忙回头看过去。
黑色雾气形成的大球再次化成黑雾,钻回牌位之中。
待黑雾消失,牌位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裂缝消失,像是棺材再次盖上了盖子一样。
我惊魂未定,回头看向朔白,声音打颤的问,“结束了?”
朔白点头,他疲惫的坐到地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边对我道,“司珩走了,但他随时可能再回来。他的目标是你的心脏,你不死,他不会放弃。唐宁,去把牌位拿过来。”
我忙点头,双腿发软,我站不起来,就爬着过去,拿到牌位后,我又爬回来,把牌位递向朔白。
朔白接过牌位,他一只手捧着牌位,另一只手伸向我,“手拿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手递给了他。
他握住我的手,同时他的拇指指甲开始疯长,变成黑色的尖利的甲片。他微微弯曲拇指,甲片的尖儿就刺进了我食指的指腹中。
我感到尖锐的一疼,如被针刺了一样。
接着,他把手拿开,鲜红的血就从我的指尖涌出。他将我的手拉到牌位上方,伤口溢出的血珠滴落,就滴在了牌位上。
如海绵吸水一般,血滴在牌位上后,牌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血吸了进去。
鲜血渗入牌位里,最开始还能看到一个湿润的小圆点,但很快就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牌位在吃我的血!
吃了我的血以后,牌位上书写的朔白两个字,立马变得明亮起来。就好像这两个字被重新描了一遍,与牌位上其他的字形成鲜明的新旧的对比。
“蛇妖,你在做什么!”凤南笙愤怒的吼声突然从外面传进来。
朔白没理他,一双黑眸看向我,他脸色的苍白越发衬显出他眸子的黑亮,他与我对视,问我,“唐宁,你愿意与我永远在一起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这算不算在表白?
我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可我知道我俩绑在一起,我才能活。
我还是点点头,“我愿意。”
朔白虚弱的勾了下唇,“那我就没有做错。唐宁,记住你现在给我的承诺,你要是敢反悔,你的心脏就是我的!”
我唇角扬起笑容,认真的回应他,“朔白,你相信我,永远不会!”
“小娘子!”我话音刚落,凤南笙阴鸷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声音冰冷,感觉现在的凤南笙比面对司珩的时候还要愤怒。
我心咯噔一下,我把他给忘了!
我吓得不轻,赶忙转头看向门外。
小院里。
凤南笙站在原地,他依旧被蛇群围着,清冷的面容带着怒意,凤眸紧盯着我,“小娘子,你的相公在这!”
朔白似是这时才注意到凤南笙的存在,他侧头看向凤南笙,狭长的眸子半眯,透出威胁的冷光。
凤南笙才不怕朔白,他挑眉,神色挑衅,“干嘛,也准备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打不过别人,就用死来威胁别人,你的做法与泼妇撒泼有什么区别?小娘子,你喜欢他哪一点,喜欢他的没用还是他的窝囊?”
凤南笙这样说朔白,我就不高兴了。
朔白是用自己的命威胁了司珩,可他是为了救我,并且接连两次,在威胁我性命的紧要关头,都是朔白冲过来救我。
在旅馆那次,他甚至都没有恢复理智,他就冲过来帮我挡下了砸下来的书柜。
救我,仿佛成了他行动的本能!
我喜欢这样一个人,有问题吗?
凤南笙可以说我,但不能这样说朔白!
我刚要回怼,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朔白冷声道,“我威胁人是不光彩,可凤凰神君因为洁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子被杀,凤凰神君难道不是比我更无能么?”
原来是这样!
被蛇群包围,凤南笙神色难看并且不敢乱动,原来是因为他有洁癖!这些聚在一起的蛇让他觉得恶心,他不敢触碰它们,所以才没动地方。
一个丧失理智,都想着要救我的命。一个因为洁癖,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
这一对比,我更加觉得我选择朔白没错了。
只是,凤南笙是神兽,不管从地位还是实力,他都能秒杀朔白。
我之前已经答应了与凤南笙在一起,我现在若反悔,他怕是会对朔白不利。我得想个办法,让凤南笙主动放弃我……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道金光,我眼睛一亮,然后身体趴在地上,向着凤南笙就爬过去。
凤南笙一惊,不解的问我,“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南笙,我来救你!”
话是这么说,可我爬的时候,故意选脏的地方。我之前用铁锹拍蛇,是有拍死一部分蛇的,此时地上蛇被拍烂的尸体和蛇血混在一起,看上去粘稠一片。
我咬着牙,强忍住胃里的翻腾,从那片泥泞的粘稠上爬了过去。
蛇尸体上的肉沫和血一下子就粘在了我的身上。
看到这一幕,凤南笙双眸瞪大,一副受到了打击,一言难尽的模样。
我继续加把劲,仰头看向他,“南笙,你等我,我从小跟着我爷下田,这些蛇没毒的,我不怕它们。我这就把它们赶走,把你救出来。我站不起来,腿好像受伤了,南笙,你能抱抱我,让我治疗一下吗?”
我身上已经惨不忍睹了,抱我,就等于要与蛇血,蛇肉,以及混合在一起的泥土来一次亲密的贴贴。
凤南笙终于受不了了,匆忙的对我说一句,他过几天再来找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