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好！努力那么久，最终还不是被别人耍着玩，这就是活该！！！】

【就是就是，顾丹这样的人去当警察，就是给人民警察抹黑。虽然我也看不惯王斯文的行为，但至少他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弹幕，很快就填满了屏幕。大家看着这个杀人恶魔的经历，仿佛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把自己想说的话都通过键盘打了出来。

【那时候的顾丹，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断了他的后路？】

有一条为顾丹发声的弹幕，也很快淹没在其他弹幕里。

而被记忆审判器所固定的顾丹，此刻感觉内心是如此的痛苦。这些折磨人的经历，他真的不想再回忆第二遍。但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过往，任凭它们一点一点撕碎自己愈合的心脏。

就在祁岳和顾丹喝完酒的第二天下午，陈德政找到顾丹，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最近状态怎么样？咱们市刑警队的廖局看了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对你赞赏有加。他考虑着抽时间开个表彰大会，把你的事迹给其他支队宣传一下，也做一个带头作用。你小子就偷着乐吧，以前也没见廖局对哪个实习的小子那么上心。”

陈德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打开盖子吹了吹热气，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顾丹的脸。但是令他疑惑的是，听到这个消息，顾丹没有任何的表情。无喜无悲，甚至有些冷漠。

“咕噜咕噜”，陈德政的喉结上下翻动着，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着。

“师父，昨天晚上祁岳和我喝酒，把一些事情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您今天找我，我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原因。师父，您就和廖局说，表彰大会不需要开了。我想要的表彰，您应该知道……”

顾丹的眼神直视着陈德政，一向从容的陈德政被这眼神盯得有点发毛。他轻咳两声，一边暗骂着祁岳，一边想着该怎么应付顾丹。

“祁岳这小子明显是想挑拨你和王斯文的关系，他一喝点酒就乱说一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你不要太在意祁岳所说的话。相信我，只要你踏实努力，就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

陈德政笑了笑，走向前拍了拍顾丹的肩膀。

“可是师父，我都没有说祁岳说了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挑拨我和王斯文之间的关系？”

顾丹的一句话，让陈德政的笑容凝固，拍着他肩膀的右手也悬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从陈德政办公室走出来，顾丹发现天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洗刷着这肮脏的大地。

顾丹深吸了几口气，泥土清新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飘进了顾丹的鼻子里，让他愤怒的心，得到片刻的舒缓与宁静。

从自己师父嘴里了解昨晚祁岳的信息属实，顾丹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

就似祁岳昨晚说的那些话般：什么丰功伟绩，那都是屁！在这种地方没背景没势力你还想混下去，纯粹是痴人说梦。

顾丹心有不甘，紧握的双拳证明了这一点。

想起自己父母惨死的模样，想起自己妹妹死不瞑目的表情。想到那家人嘲讽的嘴脸，想到达爷爷这些年对自己的厚望，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如果自己这个梦想都要被剥夺的话，那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的眼神变得落寞，光似乎消失了。他隐于黑暗里，影子也跟着消失了……

【看他那绝望的眼神，我现在打开了一罐啤酒，准备慢慢地欣赏。】

【我和我老婆刚刚吵了一架，但是看到这恶魔还有这颓废的模样，我心中的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哈哈哈，我和我女朋友现在一起看。看到这里，我突然间来了性趣！我就先不看了，女朋友已经准备好等着我呢……】

【和女朋友一起看的那位兄弟，我充个VIP，你能直播吗……】

【+1】，【+1】，【+1】，……

从那之后，顾丹变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具空壳。遇到案子不再积极，抓捕犯人能躲就躲，吸烟喝酒逐渐频繁。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和祁岳大吵了一架，随后与王斯文称兄道弟。

因为这些，陈德政没少骂了顾丹。但他往往都被顾丹一句“那么拼命干嘛，反正我又留不下来”的话所憋住。

桌子上的茶杯不知被换了几个，就像实习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与王斯文相处时间久了，对于王斯文这个人，顾丹有了更多的了解。

王斯文最喜欢的，就是女人。而且他混迹于静临市的各大KTV或酒吧。形形色色的女人对他阿谀奉承，更是不惜奉献自己的肉体，只为了博得他的青睐。

这天，顾丹趁着撒尿的功夫，对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王斯文说道：“王哥，我这有个朋友告诉我说，上次咱们去的那家‘夜笙歌’KTV来了批新货，大部分都是雏。尤其是头牌婉婉，那绝对是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要不明天咱哥俩去试试？”

“行，都听弟弟你的安排！”王斯文提上裤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顾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随后便搀着王斯文，回到了KTV的包厢里。

包厢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个陪唱的小妹。此刻几个小妹都是衣衫不整，有两个甚至已经脱光了衣服，互相抚摸起来。

王斯文见状，吹了几声口哨。随后扯下刚刚提上的裤子，走到了一名裸体小妹身后，扶正小妹的身体。接着他腰一挺，就听见小妹“哎呦”一声，整个包厢里奏响了进攻的冲锋号。

顾丹挥手打掉了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点燃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他头倚着沙发，看着头顶旋转着的彩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所以顾丹是被王斯文带坏的？所以之后才会变得那么残忍？】

【得了吧，王斯文充其量就是个斯文败类，但顾丹可是杀人狂魔！开膛手杰克见了他，都得跪下给他磕头。】

【这种人赶紧死了完事，活着纯粹是浪费空气！】

审判器里的顾丹无奈地笑了笑，他不想这样，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王斯文的信任，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世界上没有被太阳光所照到的地方，其实有很多。

所以神说，要有光！

把光照进那些黑暗里，让那些冤屈得以重见天日，让那些邪恶丑陋无处躲藏。

只可惜，光的力量有时也是微弱的。就像当初的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没有人在意审判器里的顾丹在想些什么，他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屏幕上。

画面继续，这一次画面停留在医院里。

“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此刻的王斯文，不像之前那般意气风发。厚厚的眼袋，无神的双眼，胡子拉碴，头发似乎也有很多天没有洗。说着话的同时，会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顾丹站在一旁，眼神冷漠。

医生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沉默片刻。随后他摘下老花镜，声音里满是惋惜。

“王警官，你这是染上艾滋了。而且看你这状态，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什么？！”

王斯文双手颤抖，有些不敢相信地站起身。

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脖领，大吼道：“你他妈老眼昏花的话，就他妈不要在这里当医生！老子身体强壮得很，你个老庸医，检查报告看不清楚就不要乱说话。乱说话容易死人，你知道吗！”

顾丹皱了皱眉头，上前拽住王斯文的手，随后用力把他的手拽开。